余穗都气笑了,这都是什么人啊,气不去撒贼身上,反而攻击受害者?
这些人什么脑回路?
余穗:“嗬!见了贼吓得一声不敢吭,现在却还找我的晦气,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搞笑,怎么,你是觉得贼会报复,我不会报复是不是?”
“你,你,你敢!”小眼睛女人伸出手指点来点去,还一步步地往余穗这来,色厉内荏的贱样子。
余穗还没出声,坐在余穗旁边的乌苏“忽”地站起来,一甩她那条黑乎乎的鞭子。
包厢里一阵脆响一阵风。
乌苏的声音也掷地有声:“指谁呢!我女儿不敢,我敢!收起你的手指头!”
小眼睛女人吓得,连忙退了回去,她男人又趁势把她一拉,两个人坐到对面下铺上,一声不敢吭了。
余穗嗤之以鼻:“欺软怕硬,什么人啊这是!哼!”
转头看见乌苏依然板着脸,却笑起来:“干妈,别理这种人,走,我带你去餐厅吃早饭。”
余穗打定主意,就这么称呼乌苏。
乌苏不拘小节,并不在乎仪式,但她失去孩子,又知恩图报,这种人真的非常值得交往。
既然她先用了这个设定,而且年龄也摆在那儿,那余穗叫声干妈也没什么。
而乌苏听见这声干妈,嘴角抖了抖,眼里闪过光芒,嗔怪:“吃什么吃,现在才几点,躺下睡觉。”
余穗却兴奋的睡不着:“现在我怎么睡得着啊,干妈,给我看看你这个鞭子呗,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之前没听你说啊。”
乌苏连着听这个称谓,脸上是傲娇的笑,却把鞭子往身后收:
“不看不看,嘘,本来是我们用来赶鹿的,也就我年轻的时候用用,想不到出来了还会遇见贼,啧啧,我们那贝人可不会有这种事,再穷再苦也不能做贼。”
余穗:“是啊,越往繁华处,是非越多,这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的意思,给我看看嘛,只一眼,哎,你平时收哪儿的,我怎么没见过?”
“腰里啊,我当腰带用。”
“真不错,这玩意儿什么做的?”
“……”
两人小声地说着话,对面铺位的两夫妻也在小声说着话。
女人说:“东西我翻了一下,都在。对了,你手表在吧?”
男人:“手表?哦,我放在枕头下面的,我找找……嘶,没有……不能吧……嘶,真没有。”
女人急了,声音大起来:“走开!让我找!”
几十秒以后,女人带着哭腔:“好像真没有了,一百多块呢,你说你这个人,干嘛要脱下来呢!”
男人声音依然轻,还转头往余穗这边看一下,怕人家听见:“我……不是你一直说的,睡觉要脱下来,不然磨坏了。”
女人的声音却更大了:“我是叫你在家就脱下来!都出门在外了,你脱下来干什么,你怎么这点脑子也没有呢?”
“我……”男人不敢说话了,低下头。
女人开始不断地摇他:“怎么办,怎么办,一百多块呢,怎么办啊,肯定是刚才那个贼偷了,你去找找啊。”
男人:“刚才那个贼不是说,他没偷吗,我怎么去找啊。”
“贼的话怎么做得了准,你去问啊,问一下警察帮我们查,说不定就拿回来了呢?”
“那万一他看见我去了,记住我了,然后报复我们呢?”
“这……”
说是小声,可现在是在包厢里,又是凌晨时分,四周还算得上安静。
两人的说话声,余穗和乌苏听得一清二楚。
余穗正偷笑呢,却见对面铺位一阵“淅淅簌簌”响,然后那个女人就走了过来,对着余穗和乌苏说话:“同志,那个,能不能请你们帮个忙?”
声音那叫一个温柔。
乌苏直接翻了个白眼,当没听见。
余穗这会儿睡不着,有心逗人,便开了口:“什么事?”
“那个,我男人的手表不见了,我看肯定是那个贼偷了。那个,刚才,你们和那个警察说话来着,你们官话说得比我好,能不能麻烦你们帮我去问问警察,我们的手表是那个贼偷的吗?”
余穗:“……”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真是开了眼了!
这种人是怎么做到几分钟前指责别人,几分钟以后又来相求的呢?
如此精致利己,他们不需要心理建设的吗?
太神奇了!
余穗一时间都呆住了:“你是说,要我们去帮你问警察?”www.xiumb.com
女人笑得很是谄媚:“是啊,你们挺能干的哈。”
余穗也笑起来:“哦,是的,我们是挺能干的,但毕竟,我们不是草船,你还是去找只草船吧。”
“啊?什么草船,我为什么要找草船?”
“因为只有草船,才能承受你这嗖嗖的放箭啊,不然,你说你的箭可放哪儿呢?”
余穗话落,对面上铺的男人笑得整个铺都在摇。
连乌苏都笑了。
但女人没怎么听懂:“什么?你在是什么?”
她男人过来拉走了她:“好了,别说了,快坐下吧,算了。”
女人摇晃着身体,躲开男人的手:“你干什么,怎么算了呢,一百多块钱的东西,怎么能算了呢,他们反正已经被那个贼认识了,帮我去问一问有什么要紧?”
男人声音大了一些:“她在骂你啊,你听不懂吗?”
“骂我?骂我什么?”
“骂你贱啊!草船借箭!你贱!”
“你!”女人愣住,继而忽地转头瞪住余穗,胸口起伏起来。
但是乌苏从铺位上坐了起来,手里轻轻地敲着她那根黑黢黢的鞭子皮带,冷冷地看着她。
女人连忙转回去,开始打自家的男人:“你说谁呢你,你才贱,你才草船借箭,你个贱b!”
男人一边招架一边骂:“放手,你干什么,你打我干什么,又不是我说的,陈棉娘你放手,啊,你神经病啊你!”
正打得热闹,包厢隔板上传来“嘭”的一声,是隔壁的吼骂:“吵吵吵,吵你娘的,让不让人睡了,谁他娘再吵,我过来弄死谁!”
包厢安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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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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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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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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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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