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忿忿地啐了余穗一口:“呸,我才懒得理你。估计你家里出了事,你心情不好!”
余穗:“那肯定没有你心情更差的了,听说你新婚夜被婆婆扇耳光啦?怎么样,疼不疼呀?”
“你!”余秋气得说不出话。
她把手里握着的自行车摇了摇,恨不得把车扔了要扑过来打人,但又不舍得把车摔坏,只能在原地杵着。
这年头,自行车可是大额资产呢!
余穗好笑地看着她那纠结的样子:“扔,快扔,扔坏了自行车再过来和我打,看我不打死你,看你婆婆会不会骂死你!”
这真是把个余秋给作弄坏了。
她脸扭曲着,向四周看了看,确定了没人,这才恶狠狠地说:
“我不跟你计较,谁让你刚死了姐姐呢。真可怜,你一定会永远记住,你姐姐,偏偏就是在你结婚的时候死的,哎哟,实在是太可怜了!”
余穗趁着她眯起眼睛笑,非常迅速地冲过去,对准她脸就是一耳光:
“我让你胡说!不打你一顿你不知道我的脾气!我姐刚生了孩子,好好的在医院坐月子呢,你竟然敢咒她,你敢再咒一句我就打你一记,要不要试试!”
响亮的耳光声里,余秋怔住。
似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捂住脸,惊讶地看着余穗:“你说什么,你姐姐,竟然没死?”
余穗趁她不舍得丢下自行车,揪住她胸口又给了她一耳光:
“我警告你了,再敢说一句我就打你一记,你以为我闹着玩吗?我说了我姐姐刚生了孩子,你还要左一句死了,右一句竟然没死的胡说,你真当我还是小时候的那个小孩子,尽让你欺负吗?”
这次,余秋努力让开了,还腾出一只手,也来抓余穗的衣服和头发。
余穗有备而来,又是两只手,自然就既能躲避,又能打余秋,又占上风又解气。
终于,余秋被打得受不了了,把自行车往边上猛地一推,要过来和余穗扭打。
余穗很小的时候,外公为了让她有防身技能,就让她去参加过跆拳道练习的。
虽然后来因为学业繁忙,这跆拳道也没练好,但是和余秋这样的女孩子打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见余穗看准余秋伸过来的手,猛地一拉就把她拉倒在地,然后扑过去坐在她身上,一顿胖揍。
多好的机会啊,叫你道貌岸然,我可从穿越来等这一天很久了。
多好的借口啊,就因为你咒我姐姐了,难道我还不该打你一顿吗?
多好的地方啊,这地儿是几个大队的交界处,即便有人走过,也应该是不认识的。
最重要的是,还得趁着这个机会,让余秋有更大的损失。
这种暗害了好几个人的坏蛋,怎么能让她过好日子呢?
不行!
余穗趁着余秋把手臂架在脸上阻挡拳头的空隙,把脚搭上躺在附近的那辆自行车。
意念一动,那辆锃亮的女式自行车就不见了。
余穗的手还若无其事地按住余秋的肩膀,凶巴巴地警告着:“余秋你给我听好,看在一个祖宗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你,但你要是再敢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说些有的没的,我一定把你的脸撕烂!哼!”
余穗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
还把身上的灰都拍在余秋身上。
余秋恨得在地上大喊:“傻叉!余穗你个傻叉!总有一天我要弄死你!”
余穗没再纠缠,只管走了。
因为,她要让余秋看着她是空身走的。
余秋见余穗没有再骂,从地上爬起来跳脚,各种咒骂的话叫嚣了一大堆之后,终于,她发现自行车不见了。
这下她急了。
之前她只是往旁边地里推了推,怎么现在找不到了呢?
她不禁站在路中间向两头看。
前方只有余穗一个甩着双手走路,后方……倒是有两个人,但是他们明显是慢慢在往这边走过来而已,不可能是他们偷的。
自行车这么大的物件,又不能塞口袋里,所以,也不会是余穗偷的。
那特么的,这车去哪儿了呢?
余秋钻到地里去找,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急得她都要哭了。
这车,可是她死磨硬泡才让武上争让给她骑回娘家炫耀的,现在丢了,要这么说明呢?wWW.ΧìǔΜЬ.CǒΜ
别提钱的事儿了,这车有票都不好买到的,还是因为武上争爹是供销社经理,才让人从县里匀了一辆,算是欠了别人情分的呢。
怎么办怎么办?
余秋急得啥也顾不得了,拿出运动会比赛的架势,拼命地往前跑着去追余穗。
余穗听着后面的脚步声传来,嘴角咧开一抹笑,旋即却猛地转身:“你?你跟着我干什么?怎么,还想打架,来!”
余秋哪有心思打架,苦着脸问话:“不不,余穗,我不是找你打架,你……你刚才打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谁把我的自行车骑走了呢?”
余穗一副惊讶样子:“啥?你在怀疑我偷了你车?”
“不不,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想问你,有没有看见谁骑走了我的车,我的车不见了!”
“哈哈哈!”余穗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老天有眼!肯定是老天看不过去你总是咒我姐姐的样子,所以把你的自行车收走了!该!”
余秋又是气又是急,但也知道现在骂人肯定只会生事端,只能委曲求全地再次问着:“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该说你姐,余穗,你到底有没有看见谁骑走了呢?”
余穗耸肩:“我打你都来不及,我帮你看什么自行车啊?你要是真的丢了车,就去报告公安局,让警察查呗,这年头谁敢偷车啊,真是的!”
余秋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报告公安局,多麻烦啊!
又是在农村田地里丢的,公安局上哪里找呢?
余秋整个人蔫巴下来,没心思骂人,更不可能打人,反而开始哀求余穗:“要不,你帮我找找吧,找着了,我给你钱,行吗?”
余穗:“谁稀罕你的臭钱!我还要回家带外甥女去卫生院看我姐呢,哪有时间帮你找车,自己慢慢找吧,你车丢了我可不会同情你,要是再听见你骂我们家任何一个人,我照样打你!你丢了命我都打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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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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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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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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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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