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英大气地摆摆手:
“这还不够,我怕你姐姐心肠软,我还出去站在巷子里等,等她婆婆和人抬了蒋文峰回来,我就站在他们门口骂,ωωω.χΙυΜЬ.Cǒm
我说,‘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现在我女儿快要生了我先不跟你们计较,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欺负我女儿,我立马的把女儿和嫁妆都拉回去!就你们这种不要脸的人家,就看以后还会有哪个好好的姑娘会嫁进来,要不你们去娶马蚤寡妇去吧!’
你姐姐她婆婆一个屁都没敢放!还有那个老不羞,灰溜溜的回来,躲到灶间里,再也没出来过。”
余穗叹了口气:“其实,要是能趁着这个机会离婚最好,这种人家,以后都不会好,还影响兰兰呢!”
孙玉英说到这个就蔫巴了:“你怎么总说离婚呢?你姐姐要是离婚了,这辈子的日子可能还不如在蒋家!你怎么就是不懂呢!”
余穗是真不懂,但很快她就会懂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会儿余穗见孙玉英这么说,还犟嘴呢:“我就怕姐姐生孩子的时候,这些人理都不理,那姐姐可怎么好!”
孙玉英摆摆手:“这个你不担心,路上我想好了,以后让你弟弟每天早晚路过的时候,就去你姐姐家看一眼,要是你姐姐有个什么,他立马的回来告诉我!”
在这通讯靠吼的年代,这不失为一个极好的办法。
孙玉英还是挺上心的。
余穗点点头:“那还挺好,我会跟弟弟说,要是他肯每天早晚去看大姐,我每天都给他吃花生糖。”
孙玉英:“说到这个,我还有好几家没去送糕和糖呢,真是忙,今天上午这半天工肯定没有了,正好再去送几家。”
孙玉英忙忙碌碌地去了。
余穗呼出一口气来。
不错。
总算给姐姐撑了腰。
至于姐姐以后的日子,只能一点一点来了,只要她这边能和张彩凤搞成了社办厂,那想办法给姐姐弄个工作就指日可待了。
为了这个事情,余穗等到中午就去找张彩凤了。
巧得很,余秋竟然在。
余穗过去的时候,余秋正跪在张彩凤面前:“……队长,既然你答应了,以后就不能再拿这个事说我了,我真的是把我自己卖了,才凑够了五百块,队里的那个钱,我真的没有偷,呜呜呜……”
余秋是朝着里面的,自然不知道余穗来了。
张彩凤连忙扶她起来,也没留意余穗过来,只管说着话:
“你这是干什么,你起来,可不是我说的你偷钱,是陈明丽说的,公安局的人也来过了,大队书记也都了解清楚了,要不是你偷的,公安局怎么会把你带走,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个做什么?倒像是我在污蔑你!”
“呜呜呜呜……反正,现在我赔钱了,以后,队里不能再因为这个事找我了。”
“你这话说得!我又不是故意找你茬,既然公安局的人都把你放回来了,我也不会再提了,你走吧!”
“呜呜呜……哼!”
余秋捧着脸站起来,却在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余穗。
她重重地哼了一声,跑了出去。
余穗在张彩凤看过来的目光里耸了耸肩:“怎么了?她没抓起来?”
张彩凤看见余穗来,叹了口气:
“你来了,唉,先坐吧。这个余秋,真的很会装!以前我倒是不在意,现在发现,这姑娘城府深着呢!”
余穗在灶间的凳子坐下:“我听见她说赔钱了?还说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再找她,你答应她什么呢?”
张彩凤蹙着眉:
“是这样,之前陈明丽指认了她,公安局的人最后推断也是她偷的,但她就是死不承认,反而还找我,说毕竟是她爹的职责,她愿意帮着赔钱,求我放她一马,说要是生产队非要追究的话,这个钱杀了她也是没有的了,那全队都要跟着吃苦,我这个队长今年也过不好;
但要是生产队不追究,她就千方百计去筹这个钱替她爹赔给生产队。大队书记让我自己决定,毕竟是我们生产队的事。我想来想去,现在我们要搞社办厂,总要投入的,这个钱大队一分都不会支持,那我要从哪里弄出来?
我就算砸锅卖铁我也凑不出五百块,要是我非要公安局抓了余秋,也没人赔队里这个损失啊,所以我只能同意了。然后今天早上,她把五百块钱送到了大队部。
说是她答应了清溪公社供销社经理儿子的婚事,那家就拿出了五百块当彩礼来帮她还,所以她算是把自己卖了才筹到的钱,足以证明,这个钱真不是她拿的,但现在人人指着她,她没有办法,让大队书记作证,她算是把钱赔出来了,但要是队里出尔反尔再追究,她必须把钱还给供销社经理家,这个都是有字据的,不是作假。
她还说,那个供销社经理家已经找了关系,跟公安局都说好了,公安局都不追究了,让大队也不追究,大队书记看见钱赔出来了,又什么供销社经理的,可不就卖她这个面子么,然后这大中午的,又来我这下跪,让我放过她,倒像我污蔑她似的。”
余穗听完,嘴角抽了抽,却说不出话来。
生产队需要钱。
这个钱,即便余穗有,也不能拿出来。
说实话,这节骨眼谁拿出来,谁就受人怀疑。
本来余穗还想给张彩凤出主意,让生产队每家集资,现在看来,也不用了。
当然,余秋这个恶毒女人,也就不会去坐牢了。
余秋,确实有本事。
她的做法,还真不是一般农村女人可比,很有魄力。
她可能是重生的这一点,可以更确定些了。
余穗想着这些,最终只能和张彩凤摆摆手:“也好。这样一来,社办厂资金问题就解决了,那就剩下办手续的事了,你打听过要去哪里拿这个办厂许可呢?”
张彩凤没急着回答,反而问:“余穗,当初余秋冤枉你拿了钱,瞧着是想让你身败名裂的,现在我们队里放过她,你会不会……心里觉得我太随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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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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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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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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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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