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有一个小打算,怎么地都得让蒋文峰今晚继续出来,才有机会收拾他。
而那个寡妇白天被吓了,晚上肯定不敢一个人在家,这种时候,寡妇不去找蒋文峰找谁?
夏凛生还以为可能是余穗听说了什么,点了头:“行!要是他真的又在什么寡妇家里,我肯定替你削他,但是得先声明,我不打女人。”
余穗也点头:“行,我没让你打女人。”
“嗯,我媳妇真大气!”夏凛生刚要竖大拇指夸余穗,余穗接着说:“女人我来收拾。”
夏凛生呆住:“不不不,穗,你可别进去,这种寡妇什么的,很难弄的,你打不过她的。”
余穗能是听话的人吗?
但是她不想这个男人担心,只好顺着他的话说:“行行行,我也只是说说,我不动手,我给你放风,不能让蒋文峰把你认出来。”
“对,我们要研究一个作战计划,来,你先把他们家周围的地形图画给我看看!”
小情侣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怎么能偷偷的打人来。
傍晚,余海潮和孙玉英回家来,看见的是两人在认真地油漆嫁妆。
孙玉英憋闷了半天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凛生还来帮穗油漆啊,真好,男人就该这样,那你们忙着,我去煮饭给你们吃。”
余海潮跟在后面:“嘿嘿嘿,真好,我也去煮饭。”就走了。
晚上一家人吃饭,余程特别喜欢夏凛生,缠着夏凛生讲部队的事。
夏凛生讲得津津有味的。
孙玉英:“儿子,别缠着你二姐夫了,天黑了,二姐夫得回去了。”
夏凛生:“没事没事,小舅子喜欢听就讲讲。”
余程:“娘,姐夫都说没事,而且二姐都不舍得他走呢,就你瞎嚷嚷。”
余穗:“……”好家伙,我要是不拿出点样子来就真是舍不得了。
余穗就和夏凛生对了眼色,转身回房去了:“娘,我今天起得太早,困了,我睡了啊。”
孙玉英还揪余程耳朵呢:“你看你,你姐生气了,本来还要跟你二姐夫说话的呢!”
余程不服气:“娘,总是你自说自话!”
夏凛生打着圆场,又和余程说了一会儿,硬生生等到八点来钟才告辞。
孙玉英早就困得打瞌睡了。
农村人早起,又干了一天农活,夏凛生一走,余家人很快就睡着了。
余穗房间的后窗被人敲了敲。
余穗轻手轻脚地开了窗,把一件衣服塞出去:“来了来了。那,夜行衣,你一身我一身,像汗衫那样套进去就行。”
黑漆漆夜里,夏凛生也看不清手里的衣服是什么做的,只觉得挺软挺轻的。
他问:“你还特意弄了布做的衣服?”
余穗:“嗐,拿墨水把尼龙纸涂点颜色不就看不出来了嘛。”
“哦,我倒没闻出墨水的味道,也不像尼龙纸。”夏凛生一听就不信。
“好吧,其实我用大伯娘做丧事剩的黑布做的,怕你介意才没说。”
“这有啥,我百无禁忌,这就穿上。”
余穗在黑暗中偷笑:要论撒谎,我称了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置换空间买的黑色锦纶衣服,能随便告诉你么?
夏凛生很快穿好了,开心地说:“哦哟,真有你的,这样确实是很好的伪装服。”
余穗也已经穿戴好,从窗户里爬出来,简直是黑夜本夜:“那肯定,你把头套也戴上,这样就算是把蒋文峰眼珠子黏在我们身上,都看不出我们是谁!吓不死他!”
“哈哈哈,我老婆真能干。”
“谁是你老婆!”
“好吧,我媳妇真能干。”
“谁是你媳妇!”
“哎哟,你就别跟我较这个劲了,这会儿我想亲你一口都找不到嘴呢!”
“夏凛生,你再说,看我不先打死你!”
“嘘!下午怎么跟你说的?作战时候不能喊名字,你不是还给我取了代号吗?除渣一号,你是除渣二号。”
“哼!除渣一号,快走。”
“除渣一号收到。行动。”
两人走进夜色,跟夜色完全溶在了一起,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等夏凛生骑着自行车载上余穗,简直只看见自行车轮子在转,看不出上面有人。
讲真,这情景,谁遇见了都有点怕的。
好在这年月的晚上真很静谧,小情侣两人直骑到蒋家所在的村落也没遇过一个人。
夏凛生把自行车塞在路边的棉花地里,拉住余穗的手,悄悄地往村里去。
不拉手不行,一转眼看不到对方。
余穗直接把夏凛生带到了第三户人家。
整栋屋只有东边房间有一点灯火。
两人默契地凑到这间房的后窗上去听。
就听里头一个女人声音正在嘤嘤嘤:“……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一闪身就不见了,真的是鬼!我很怕,所以才叫你过来的,我说了这么多遍,你怎么就不信呢?呜呜呜……”
果然是蒋文峰在回答:“青天白日,怎么会有鬼嘛,好了,你别哭了!你看你,我都睡下了,你还来叫我,我估计我丈母娘这几天要来一趟的,到时候我老婆要是发现我今晚又在这儿,哭哭啼啼的,总归不好。”xiumb.com
女人不嘤嘤了,气道:“你老婆哭不好,我哭就好啦?你老婆好你还天天来我这儿干什么!”
就听蒋文峰嬉笑着:“来睡你啊!你不是想我睡你吗?嘿嘿嘿,我一天不来,你那地方肯定难受得不行吧?”
夏凛生原本握住余穗的手立马提上来,摸索着捂住余穗的耳朵。
余穗:“……”就这?我看的小电影比这劲爆多了好不好!
可是两人穿了夜行衣,套了头套,夏凛生耳朵都捂不准,却捂住了余穗的鼻子。
余穗想拉开他手,夏凛生就是不放,还把她拉到了远处:“穗,他们那种话,小孩子不能听。”
余穗气得很:“我小孩子?我小孩子你还老是亲我?”
夏凛生在黑夜里笑:“我……我哪有老是,就两次!你在这儿等着,既然已经确定蒋文峰在,那把他引出来就行了,你在这等着,等我打完他我来找你,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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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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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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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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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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