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里面一圈红色小泡,舌尖咬了个破口,面颊里面好几个燎泡,也有一些伤口。
这男人,听见消息,都急成这样了呀?
她现在很感动,很想给他一些关心和安慰,这正常吗?
余穗自己把饭碗拿过来吃:“你得休息。吃完了一会儿去余程那边睡一会儿,等衣服干了你再回去好好睡几天。”
夏凛生不说话,只愣愣地看着她。
余穗吃了好几口了,他都没动。
余穗:“怎么了,嘴里不好咬?要不让我娘给你煮点粥?”
夏凛生不说话,反倒皱起了眉。
余穗掀起被子要下床:“那我去给你煮。”
夏凛生连忙按住她,沉着声音说:“不是!你说张嘴就给我亲一下的!”
余穗大大方方的耍赖:“我骗你的。哪有那么随便的事。吃饭。要是吃完了,刷了牙,也许就是真的了。”
夏凛生:“……”我信你个鬼!
但是,夏凛生还是笑着吃饭了。
小媳妇毕竟小,耍赖也没关系,耍这种赖,他心里还是很欢喜的。
一个小时后,赤脚医生来了,给余穗包扎了,给夏凛生量了体温,39度。
孙玉英都吓了一跳:“哎哟,这么高啊,凛生你得躺着。”
夏凛生没事人一样:“不用的,我这身体,怎么需要躺着呢,我还要去公社买一些酒和肉,给帮忙挖土的人都送一下,我答应过的。”
夏凛生说着就要往外跑。
余穗:“不许去。你要是现在出去我不和你结婚。”
夏凛生的脚就顿在余穗房门口。
孙玉英笑着走了:“哎哟,这口没遮拦的哟,小穗你别胡说,看着他就行,我去照顾你爹,还要去你大伯家送白金的,忙着呢,没事别喊我哈。”
赤脚医生也笑了,留了药,嘱咐要休息,拎着药箱子走了。
夏凛生走到余穗床边,弯腰给她掖了掖被子:
“你说的话都是不算数的,我不怕。你好好休息,我去一趟公社就回来陪你,答应了那些帮忙的人,不能言而无信,以后再有什么事,谁会帮你们家?乖,啊?”
余穗就趁机迅速地在夏凛生脸上啄了一下:“是指这个?我算数了。”
比起死命维持着女孩子的矜持,她更愿意让夏凛生放下不必要的逞能心思。
这么高的体温,还一日一夜没休息了,身体哪里受得了。
要是出了事,她会自责得没法过日子。
但是,这,无异于是给夏凛生点了火。
他先是摸了摸脸,然后看了看外面,忽然就捧住余穗的脸,吻了下来。
男人带着压抑的情感,吻又重又热。
但他明显生涩得不行,就真的只会停在唇上死命辗转,却不知道内有乾坤。
余穗也很紧张,还有点吓着了,连忙推开他:“你干嘛!”
夏凛生声音哑得快要听不见,却笑得像无忧少年:“这样才算数!”
余穗咬了咬差点被男人磕破的唇,气道:“出去!去余程那边睡觉!”
“好了,知道了。”wWW.ΧìǔΜЬ.CǒΜ
夏凛生这才笑着走了。
毕竟是呆在空间一日夜没睡,余穗还是很困了。
她等人走了,本来还想再仔细想想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但是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觉好睡,直睡到了下午,还是余程来叫醒的她:“姐,二姐,你还好吗?你起得来吗,要不你去看看姐夫,我叫了他几次都不醒呢。”
余穗连忙起来,去西边厢房余程房间看夏凛生。
男人真是烧得头脸通红,呼吸又沉又重,喊了好几遍都没反应。
余程有些害怕:“二姐,姐夫他不会死了吧?”
余穗给了他一头皮:“胡说什么!发烧是这样的,一定是需要时间慢慢好的,你帮我去提点冷水来,我给他覆个冷毛巾,先尽量降温。”
余程去拎了水来,在旁边看余穗换了两次毛巾,问:“二姐你会照顾人?”
余穗:“切,你二姐啥不会。”
“那你在家照顾他,我去大伯家看人吹喇叭。”
“嗯?什么吹喇叭?”
“大伯娘干丧事,请了吹喇叭的人来呀,有人来拜拜,那些人就哔哔地吹喇叭,然后余秋姐就要大哭,她跟按了机关一下,喇叭一响就能扑下去啊啊哭。”
余穗:“……”有画面感了!
那么余秋是真伤心吗?
一个人,会为了害她这个堂妹,连自己亲娘也不救吗?
这啥仇啥怨啊?
余穗一肚子的疑惑。
为了余程说的这个事,她都没法像一开始那样,坚信余秋就是要害她了。
但不管她怎么想,余程一溜烟的跑了。
余穗看着烧糊涂了的夏凛生,很是不忍。
可是要她隔几分钟就给夏凛生换毛巾,她又觉得无聊。
余穗偷偷的进空间买了降温贴给夏凛生用上。
又担心会突然有人突然回来,看见这新鲜玩意儿不好,她坐在旁边守着。
夏凛生昏睡的中间好像在做什么噩梦,啊啊啊的喊着,脚乱蹬,还突然大力的翻了个身。
余程那条很短小的被子就掉下地了,夏凛生没有一丝赘肉的裸体就落在余穗眼里,下腹六块腹肌非常明显,大腿又直又长,还有……
余穗:“……”啊啊啊,要长针眼了!
这男人怎么是裸睡的啊?
余穗闭着眼睛把余程的被子捡起来,给他胡乱盖住,也不知道摸到哪里,反正都烫得不行。
余穗整个人像被他烫熟了,浑身都燥热起来。
她很想一走了之,但是看着夏凛生那憔悴的脸,干裂的嘴唇,最终平复了心情,坐了下来。
总不能和一个迷糊过去的病人计较这种事。
床边放着夏凛生脱下来的衣服,其实是余海潮的,很短小,有个裤头还给撑裂了,布丝都垂在一旁。
余穗目光盯在那上面看了一会儿,明白了。
肯定是夏凛生穿着这么短小的衣服裤子睡觉不舒服,裤头拎上去还坏了,他才选择裸睡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好的吧,怎么说这男人也救了她的命,给他做身衣服不过分。
余穗就去把前几天在县城扯的布给拿了出来,按照夏凛生的湿衣服尺寸裁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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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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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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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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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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