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所有的雌性每月都有那么30天的特殊时期?
自从换算了狼族和人族的年龄比,白鹭对红鸾的包容性直线上升。用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他一个成年男人,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呢?
再说红鸾也不是很讨厌的熊孩子,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懂事的,偶尔那点小任性,也不过是女孩子的正常权利。
当然这话不能对着红鸾说,炸毛的小狼也不是那么好哄。
“如果真的闲不住,”片尾曲响起,白鹭也关了视频,算是结束了今天的追剧。“不如跟我一起采办年货?”
趴在晶武上低声叨叨的红鸾抬起头,愣了:“采办什么年货?”
其实年货这种东西直接网上下订单就好,白鹭这个提议只是为了给红鸾找点事干。当然,其实也是为了给他自己找点事。
“快过年了,当然要准备准备。”白鹭脚轻轻一蹬,座椅转了个圈对着红鸾。“总得有个气氛不是?辞旧迎新嘛。”
其实现在的“年”一开始并不是各族最重大的节日,而是星际历法中的节点。相比较兽类人最重要的“年祭”、人族的“岁旦”,它最早不过是个在某些种族都称不上法定节假日的普通日子而已。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已经成了宇宙各族最重要的节日之一。
“你不回家族吗?”红鸾自己是不能回,她一直以为白鹭很快就会被家族接回去。毕竟过年,总归是一个团聚的日子。
“回去做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怪没意思,还不如留在这里。”白鹭手指微微抖了抖,但他很快克制住了,掩饰一样的笑起来,“万一黑翼先生来了,我不是还赚了?”
“为什么会没人在家?”话刚说完,红鸾就想起来,之前血蔷薇驻地爆发过一波虫潮,即使已经抵挡过去,但近期依然是戒备期。白鹭的家人们都在军中任职,现在应该还在前线。
“你跟他们有联系过吗?”红鸾忽然有些理解白鹭的心情,就和她担心父王却不能轻易表现出来一样,或许白鹭也很担心,却只能把这种情绪藏着掖着。
“他们好着呢,除了有点忙。”实际上距离上次通话已经有段时间了,上次通话也不过是报了个平安,然后匆匆挂断。
而且,虫潮或许不是最棘手的问题。不过当时弗雷德语焉不详,白鹭也不好追问,只能把担忧压在心底。
“你没想过去军队帮他们吗?”红鸾坐起来,她觉得白鹭虽然实力菜了点,但驾驶飞船很有一手,有晶武的协助并不会比谁弱。
何况,在军队里,个人实力大多数时候并不算重要,讲究的是团队作战。白鹭这种实力的军人,在军队里并不少见。
“我们家族的传统跟你们狼族不一样。你们狼族呢,习惯有事全家出动,上阵父子兵。但在我们家族啊,每一代,必须有一个永远留在最安全的大后方。”白鹭扯了扯嘴角,指着自己自嘲道:“我呢,是我们家最没出息的一个,所以自然是被剩下了。”
只是被留下来的,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如果能够并肩作战或许还好,可现在,只能看着家人在危险的地方驻守,自己担惊受怕的数着天数,祈祷他们能平安归来。
什么都不做太闹心,可想做什么又做不了,只能找点事转移注意力。红鸾选择了闹腾着出任务,让自己忙起来,白鹭则是和以前在家里一样,把注意力转移到各种剧上。
本质上,他俩没什么区别。
“可我觉得你挺厉害的。”红鸾眨眨眼,十分认真的比划着说:“你看,这么大一个基地,那些麻烦的操作,我怎么都记不住,但你就可以。你对晶武的超强敏锐度,我反正是比不过。”
白鹭被红鸾夸张的手势逗笑了,他自然知道红鸾是用她自己的方式在打岔安慰他,也就跟着转了话题:“太夸张了,我哪有凌和珈蓝厉害?”
“那不一样,”红鸾正襟危坐,强调着:“珈蓝是改造师,他其实精通的是改造方面,但控制力其实未必比你强。至于凌,人家是机械类人,那能比吗?不过他也有他的问题,他不如你灵活,应急判断还是不如你。”
“这么夸我,我可是要骄傲啦。”白鹭不好意思的挠着脸。
红鸾表现有点夸张,但是对白鹭的看法是真心实意的。她嫌弃白鹭的实力,这一点到现在也没有改变,时不时还会戳一下。但是对白鹭的优点,她也看在眼里,该夸的时候,也不会吝啬语言。
只不过比起夸奖,损他的次数要多了亿点点。
“你要是因为这点就骄傲,你就不是白鹭了,也不会是我的同伴。”然后红鸾瞬间变脸,警告道:“不过有一说一,不许打我哥的主意!”
白鹭举手投降,再一次强调:“我真没这心思,对黑翼先生只是崇拜而已,真的,你信我!”
“呵,”红鸾怀疑的斜视着,皮笑肉不笑的质问:“那每次乌鸠出场,你激动个什么劲?”红鸾忽然一脸惊恐:“难不成你追星?”
这个乌鸠就是《小逃妻》这剧里以黑翼为原型,改编偏离了十万八千里的神秘高手。要红鸾说,这人演技稀烂,从头到尾就没入戏,输出完全靠吼,声音还是配音。虽然据说是某个当红鲜肉出演,可是戴上面具谁知道他是不是替身,反正随便一块木头戳那都能演,也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力,每次出场就一堆弹幕尖叫。
白鹭露出比红鸾更惊恐的表情:“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追星?黑翼先生永远的神好嘛!这些流量哪里比得过黑翼先生又帅又能打?”关于剧情那块,白鹭试图狡辩:“那那那……那不是剧情小高chao了么,我只是激动剧情而已。”
“你只是在满足自己的脑补。”红鸾无情戳穿。
“行吧我说实话。”白鹭叹了口气,靠在椅背上晃了晃,说:“其实弹幕尖叫的未必是演员粉丝,可能大部分是黑翼先生的粉丝。只是黑翼先生网上流出的影像资料太少,只能对着相似的角色形象脑补尖叫了。”
红鸾觉得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我并不怀疑我哥的魅力,但他毕竟不是公众人物,竟然还有粉丝?”
“有啊,而且还不少,还有个后援会。”既然都说到这里了,白鹭干脆就全交待了:“毕竟黑翼先生算是史上最年轻双S佣兵,实力虽然没有正经对外公布,但是根据之前公开的资料,其实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世上从来不缺慕强的人。当然最主要的是,后援会有个太太根据模糊影像画出了黑翼先生的模拟肖像,又强力吸了一波颜粉。”
“那你是慕强,还是因为颜值?”红鸾托着下巴问。她会跟黑翼亲昵,一方面是亲缘关系,另一方面,是红鸾清楚黑翼确实对她上心。
听起来很功利?但感情,原本就是需要双方共同维系的。如果黑翼从一开始就真的不闻不问,那红鸾也未必会对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哥哥”付出感情。
所以她也不信白鹭会因为相处久了才怎样怎样,他跟黑翼相处的时间,还未必有她长。
“都不是。”白鹭说这话时,面上一片平静。这让红鸾微微挑了眉,白鹭能用这种平静甚至冷静的语气谈论黑翼,至少在她印象中还是第一次。
白鹭接着说:“我会崇拜黑翼先生,”他顿了顿,忽然像是释然一样笑了下,道:“是因为,黑翼先生是我的救赎。”
红鸾一脸不明觉厉。
白鹭深吸一口气。
他一直以为,曾经的伤痕是一辈子的痛,但现在却发现,那伤痕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影响依然在,却不再避如蛇蝎。
“你经历过绝望吗?”白鹭半开玩笑的问。
而红鸾不假思索的回答:“有啊,得知父亲失踪,我被软禁时,是很绝望的。”
白鹭摇了摇头。他没有评价红鸾的过去,每个人的情感不同,“绝望”本就有不同的定义。但对他来说,在经历过那场绝望后,很多事,甚至于自己的生命,都显得微不足道。
“黑翼先生救过我三次,”白鹭稍微偏了偏话题,把红鸾的思路从“绝望”一词上引开,慢慢叙述道:“第三次,就是在行龙会那次,你知道的。第二次,是我刚来佣兵团,第一次团队任务的时候……这件事,珈蓝应该也和你说过了。”
红鸾点头,气氛有些沉重。那一次任务,佣兵团失去了团长,红鸾也失去了一个亲人。红鸾听说过始末后也曾经憎恨过白鹭,可红鸾也清楚,这事本来就是意外,将责任全部推到白鹭身上,只是无能的迁怒。
白鹭、红鸾和珈蓝,他们三人像是有某种默契,对这件事绝口不提。
但白鹭此时的话语,显然打破了这份默契。他抿了抿唇,像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其实当时我会失控,是因为那名星盗。二十年前,我经历过一场劫难。我的气海、经脉、骨胳,全部毁于他之手。那时候啊,我甚至觉得,死亡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白鹭也并没有将当时的情况详细说明,他的语气甚至有点像是开玩笑,但这并不妨碍红鸾背后汗毛直竖。
她一直以为白鹭不能修行是天生的缺陷,可他说,这是人为?二十年前,白鹭也才五六岁吧?那得……多疼啊?
“我当时就想,谁都好,能拉我一把,或者杀了我,只要能让我摆脱痛苦,怎样都可以。然后,黑翼先生就出现了。”白鹭仰着头,脸上隐约露出一丝病态的笑容,但很快就隐去,就连红鸾也未曾察觉。“我崇拜黑翼先生,不会管他是强是弱,不会管他是俊是丑,甚至也不会管他是神是魔。只是因为是他,仅此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红鸾自己都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白鹭眯起眼睛,表情是在笑,但是好像又根本没笑:“因为你最合适。”
红鸾不知为何有点心惊,下意识的问:“如果当时,出现在那里的是别人,是个,是个偶尔发了一次善心的大恶人,你也一样吗?”
“一样,”白鹭不假思索的回答:“那人是谁都一样。不过,历史不能重演,所以只能是黑翼先生,也还好是黑翼先生。”
“嘶——”红鸾倒抽一口凉气,她心里有种直觉,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于是匆忙将话题扭开:“说起来,你们后援会居然有太太能根据那种马赛克画出我哥的画像,这么强的吗?”
“我看过画像,也没那么夸张。”白鹭摆摆手,也跟着转了话题,终于回到那副红鸾熟悉的模。“顶多也就跟黑翼先生有那么一两分相似而已,摆在一起根本就是俩人。但是也算是挺帅的,其实想想也没错,毕竟黑翼先生都六阶了,到这个阶位,除非审美太过于异于常人,不然也丑不到那去。”
说到这里,白鹭又耸了耸肩:“听画手太太说,她其实想画的不是这个样子,她脑补的黑翼先生跟画像的差距还是很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画出来就是这样了。”
“并不意外,”红鸾倒是摇了摇头,问白鹭:“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你在行龙会认识了一个叫岳无盐的六阶,那你还记得他长啥样吗?”
“这当然……”白鹭卡壳了。
白鹭惊恐的发现,自己对岳无盐的记忆十分模糊。他知道有岳无盐这个人,也记得和岳无盐相处的所有事,唯独岳无盐的相貌像是隔着一层雾,模模糊糊没个确切。如果不是红鸾这么忽然问起,白鹭根本就注意不到这里面的怪异之处。
看白鹭的表情,红鸾就猜出来了。她只是想举个例子,可没想让白鹭怀疑自身,于是立刻解释:“其实这事不奇怪的,六阶这种阶位,距离七阶成神就一步之遥。他们如果不想,那么就算他从你面前走过,你都不会注意到他的长相。当然这种影响力,阶位差距越大,体现的越明显。你当时只有一阶,现在想不起来很正常的。”
“而我哥也有他自己的特殊之处,”想想寒界主对黑翼的态度,红鸾抿嘴笑了笑,也没把话说太透彻,“毕竟这都十年了,见过我哥的人肯定数不胜数,但流出的影像资料,也就是那种模糊不清的马赛克。稍微清晰点的,还有各种面具。那名太太画不出脑补图,或许也是因为她阶位不高,受到影响比较大吧。”xǐυmь.℃òm
“还好不是我记忆有问题。”白鹭松了口气,开玩笑的说:“说起来,我第一次见黑翼先生本尊的时候,确实没怎么注意黑翼先生的相貌——他当时可能心情不美妙吧,浑身都是煞气,我都快被吓尿了。”
红鸾才不信白鹭的说法。她知道黑翼身上确实有煞气,但其实很微弱,并不像白鹭形容的那么夸张。所谓满身煞气这种事,肯定是白鹭自己太弱了脑补出来的。只不过这回红鸾没有反驳,只是丢过去了一对白眼。
“说起来……”白鹭开始嘿嘿傻笑了,脸也红了一片。他不记得岳无盐,但是对黑翼的相貌声音都记得很清楚,这是不是说明,黑翼其实允许他记得他?干脆再大胆一点,黑翼先生是把他白鹭当自己人了!
或者在大胆的同时,不要碧莲一点,比如……
“你那是什么痴傻表情!”红鸾惊恐的抖了抖,感觉浑身发毛。
“啊,那什么,这都下午了,赶紧去买年货吧,不然商店就关门了。”白鹭强行转移话题,站起来往车库走,“我去开车,你去把凌叫上。说起来,布尔城开了一家新店据说味道不错,正好一起去尝尝。”
红鸾嗤笑一声,也没继续追,按照白鹭的吩咐找凌去了。
按理说凌是机械类人,基地的操控应该交给凌才更方便,但不知为何,珈蓝并没有给凌开通这个权限。
倒不是不信任,只是珈蓝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
不管怎么说,既然不出任务就没什么事,凌一般也愿意自己呆在房间里冲浪。他不懂的东西还很多,白鹭红鸾都不是机械类人,能帮上忙的其实有限,在他的引导者出现前,凌也只能自学了。
好在他还有多多辅助系统,网上一些不干净的东西经过多多强效过滤后,基本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顺便说一句,多多系统升级后,功能更强大了呢。
它还有了自己的虚拟形象,一个戴着单边眼镜的短发青年。不过就算是它的主人凌也看不到这个形象,或许只能多多自娱自乐了。
红鸾找来时,凌整沉浸在意识流中,听多多讲联邦的历史。在意识流中,凌的形象是个七八岁的漂亮孩子,天蓝的眸子清澈透亮,脸上带着这个年纪还没消褪的婴儿肥,乖巧的被多多抱着坐在腿上,听着它一页一页的翻读书中的故事。
当然,以上场景,除了多多,谁也看不到。
多多享受跟凌之间的安逸,仗着没人能看到,使劲对着前来打扰的红鸾摆臭脸,但说出的话却是与表情十分不符的欢快。
【多多:去吧去吧主人,晚上多多再继续给主人讲故事吖O(∩_∩)O~~】
凌眨了眨眼,并没有察觉出多多的异样,快乐的跟着红鸾白鹭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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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嬷嬷:
见信好!
十年未见,您的身体还好吗?啊?您问我是谁?嗯,怎么说呢,还记得当年,把您最爱的目香薅起来切碎撒进池塘里,让您养的金木鱼一个个翻了肚皮的臭小鬼吗?啊对,就是我,从小到大没让您省心过的二狗子。
不过毕竟这么久了,您年纪又大,就算真的想不起来,也没什么。院里的孩子那么多,您每天要操心的事也够多了,不重要的人和事,当然要早点忘记,省的影响心情。
其实给您写信,就是忽然想找个人说说话。不过我身边都是战友,有些话对他们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思来想去,好像也只有您了。
嗨,这么一想,我还真挺失败了。出来这么多年,女朋友男朋友都没找到,这是注孤生的节奏么?我就奇了怪了,我隔壁铺的小五,看着挺木讷的,长得也没我帅,怎么就运气那么好,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前些日子,他还收到了未婚妻寄来的玛雅塔。玛雅塔您知道吗?据说是他们那边的婚服,人未婚妻从养云蛛开始,收集蛛丝跟一种我没听说过的植物混纺,织成布做出来的。看着他穿着玛雅塔嘚瑟那样,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件玛雅塔对他来说稍微肥了点,根本不合身。
不仅不合身,走线还有点歪,颜色看着也黑不溜秋,一点都不好看。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纯手工制品的心意了吧?我真的一点都不嫉妒!
我还没说我的职业呢吧?我是一名军人!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您当年可是评价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整天看着一副吊儿郎当的贼样,没想到这样的我还能入伍吧?我随信附了张照片,战斗机旁边三个人里,中间那个就是我,帅不帅?
我现在可一点都不吊儿郎当了,看我的军姿,多笔挺,多正气,果然军队才是最打磨人的地方。我现在回过头看看自己的照片,都不敢信现在的我跟以前的我是同一个人。您倒是说的对,以前的我,看着还真不怎么正派,这要是放小说里,大概就是出场连句台词都没有,就得被主角一个余波-干掉的炮灰吧?现在的我虽然也不怎么牛批,不过,至少得是个龙套水平,值一个平a了吧?
哈哈,开玩笑的,我可是很厉害的,才几年就凭着军功晋升了小队长,照着这势头,说不定不到五十年,我就能当舰长了!想想还真让人激动呢,果然当年选择从军是一生最正确的决定。荣耀也好,财富也好,只要有足够的军功,这些都唾手可得。
不过一开始还真是累啊,从早到晚各种训练基本不停,还得防备神出鬼没的纠察,更别说自由了。除了巡逻外,其他时间想出个营地都得打报告,一层一层审批。还有内务,我至今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被子叠成豆腐块,除了好看它有别的意义吗?
班长说,这是规矩,是纪律,而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不理解,就不用理解,照做就是了。行吧,我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对付新兵蛋子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跟他们说的。怎么说呢,我经历过的日子,新兵们当然也得经历一遍,不然岂不是太不公平了?(此处应有狗头)
其实吧,我这人挺自私的。我参军可不是为了什么宇宙和平,我没那么热血。我就是想要荣耀,想要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顺便赚点钱。部队的补贴是真的不错,可惜白白攒了一笔钱,这穷乡避壤的连个花销的地方都没有。
我思来想去,不如把这钱给您算了。您好歹给我养大,也算我半个娘了。我这个儿子十年不联系,偶尔想尽一次孝很不容易了,说不定很快我又会把您给忘了呢。
就当是还欠您的钱算了,毕竟那一池塘的金木鱼也能抵院里好几个月的开销呢。这次之后,咱俩也算两清了,我可就真不欠您啥了。
您也甭想着推脱了,听说二丫又发病了?早跟您说了,二丫就是个短命鬼,您偏偏不信。当年我还在的时候,就因为一个二丫,全院里的人都得节衣缩食给她省出治疗费。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挺有怨气的。不过她既然命大,能活到现在,那总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不然以前花在她身上的钱不就白费了?花了钱连命都没捞回来,亏大发了。
二丫那病,医者估计够呛,得找圣者了。您也不用怕预约不到,我给您的东西里,还有我的身份卡。拿着这个身份卡,血蔷薇旗下的医院享有优先预约权利。不过机会只有三次,现在还剩下两次,第一次被我自己用了。按我现在的情况,估计以后也用不到了,就都给您了。先说明,这只是临时借给您的啊,您可得给我保管好,说不定哪天我还得找您要回来,可别给我弄丢了。
杂七杂八说这么多,好像没啥主题?我觉得其实不重要,本来就是闲聊,想到啥说啥。其实心里还有好多话不知道怎么说,可惜纸不够了。
说起这个就烦,部队里不让私自联系外面,说是信号太多会影响探测设备的灵敏度。听着似乎有道理,但还是扯。不过就算是血蔷薇直系非公事联系亲属也是要申请排队,那我就不说什么了。但是他们也太小气了,纸也不多给几张,写信都写不下多少,这就见底了。
唉,算了,就这样吧,以后说不定哪天我再想起您了,再联系吧。
老惹您生气的二狗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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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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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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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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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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