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打了个手势,示意她站那儿别动,等他一下。
罢了转身脸朝内,神色阴沉隐晦,“继续说。”
裴绍继续刚才未完内容。
陆淮深听着,薄唇紧抿,手搭在腰上,不时转身确认江偌是否还等在那儿。
“通知公关部没有?”
裴绍语气严肃,“已经通知了。”
“让钟情亲自出面,她跟不少媒体人交情都不错,让她势必在舆论发酵之前压下来,再查清楚谁在搞鬼,让她有进展亲自跟我报备。”
许多公司是将自己的公关业务外包给公关公司,而像博陆和DS这样的大公司,基本都有自己的专业公关团队,不仅素养能力一流,人际网更是交织错落。
“不用您说,钟经理已经在联系人了。”
陆淮深挑挑眉:“跟她讲,处理好了加奖金。”
随后又吩咐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一转身,烟火方歇,走廊空荡荡的。
陆淮深沿着走廊出去,离开大厅,夜里光线昏昧,偌大草坪靠地灯和灯柱照明,鹅卵石路四通八达,四处散落几个小亭子。
江偌坐在就近一个空旷亭子里,正在低头玩消除小游戏打发时间。
亭子里光线较周围更明亮,灯光倾泻包裹着她,初秋夜里本就温凉,现在还起了风,她光着两条手臂坐在那里,看着就冷。
陆淮深走过去,江偌注意到面前一道阴影挡住光线是,她抬起头,轻轻吸了下鼻子:“等我打完这关。”
陆淮深:“……玩的什么东西?”
“益智小游戏。”江偌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陆淮深脱下西装外套让她穿上,江偌说再等等。
陆淮深直接把衣服搭在她背上,戏谑道:“别人都玩杀人游戏,你玩消除游戏。”
“我这么温和的人,不适合暴力游戏。”江偌自然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操作不来。
衣服上有余温,手臂和肩背瞬间被暖意包裹,江偌舒服地缩了缩脖子。
陆淮深说:“今晚就住这儿了,贺宗鸣安排了一间温泉房。”
“温泉房?”江偌莫名地挑了挑嘴角,这房名听起来挺有内涵的。
陆淮深在她腰上揉了把,似笑非笑的语气暧昧:“想什么呢?”
江偌闷笑。
游戏通关失败,江偌一气之下直接将游戏卸载。
陆淮深取笑她:“看来你这么温和的人,根本就不适合玩游戏。”
江偌恼羞成怒地瞪他。
山庄占地辽阔,内部有溪流的几条分支,在溪旁沿着山体缓坡地势建了数座独栋温泉屋,只是温泉并非天然,纯靠人工加热。
山庄内安排了车送江偌和陆淮深去温泉屋。
温泉屋隐藏在丛林之间,石屋草房顶设计,房前有个小院,廊檐前还置了两张躺椅,半开发半原始的风格。后院毗邻着小溪,温泉池就在半开放的后院,一边是起居室,另一边是溪水,静夜里能听见溪水淌过的声音。
山庄是贺家一亲戚开发的,只在适当的季节开放,接待内部宾客,消费群体是固定的。
不得不说,很适合商业人士,忙碌后在这儿过两天无人打扰的悠闲时光,很是惬意。
草屋是单层,但十分宽敞,江偌推门开灯,温泉和起居室隔着一扇屏风,汤池由石头砌成,水面烟雾缭绕。
江偌将陆淮深的西装脱下来放在沙发上,走到汤池旁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刚好。
她觉得有那么点意思,想进去泡泡,问里头的陆淮深:“今晚真不走了?”
陆淮深声音传来,“不走,明天周末也没什么事。”
江偌甩甩手里的水珠,“那我泡会儿。”
陆淮深走出来,看着她蹲在旁边饶有兴致的样子,他靠着屏风笑问:“带泳衣了没?”
江偌说:“我一个人泡,你别看我。”
江偌先淋浴,随后还是围了条浴巾下汤池。
因客户群体差异,较之外面酒店,山庄内的卫生要求甚为严格,房间里所有东西在客人离开后都会换新,用的都是一线品牌的产品,产品费用算在房费里。
理所当然地,一晚下来价格也不菲。
陆淮深坐在沙发上,见她提着浴巾踮着脚尖从面前经过,小腿因用力而收紧,有一条很好看的弧度。浴巾堪堪遮过臀和退根,四肢报露在外,头发全挽在脑后,露出修长脖颈,与背脊形成柔和的线条,往下流畅隐没在蝴蝶骨之间。
陆淮深目光随她移动,动了动干燥发痒的喉头。
江偌全然不知,顺着台阶进了水里。
屋内音响设备放着轻音乐,江偌正觉得应时应景,那音乐忽地一切,换成了高昂的交响乐。
江偌正想让他换一首,乐声又忽然戛然而止。
陆淮深在接电话,“你说。”
随后他往外去了,说话声渐小,屋内外忽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江偌细听,果然耳边有细细的水流声。
衬得屋里更静了。
最近的一间石屋离这儿也有超过百米远,加上林木隔挡,听不见丝毫人声,只能林叶间隙中,看见远传的点点灯光。
她不禁伸手拍了拍水面,制造出一点声响打破这满屋沉默。
陆淮深接完电话之后,又给贺宗鸣去了各电话,“问你个事,范东溱和方也两口子走没?”
贺宗鸣说:“没呢,在茶室跟人聊天,出什么事了?”
“等下跟你细说,我等下来找你,一起过去聊两句。”
贺宗鸣猜到陆淮深有事找那二人,便说:“方也是华清那边的表亲,我让他一起过去,有事也能行个方便。”
“华清老婆孩子还在,就别打扰了。”陆淮深说着要往里走去拿衣服。
贺宗鸣说:“他跟我在一块儿喝酒呢,也就江偌把你看得紧,让你出来喝几杯生怕坏你一刻春宵似的。”
陆淮深淡定道:“你们一个单身狗,一个老夫老妻,能比?”
贺宗鸣计较道:“你婚了两年了,婚龄可比人华清长。”
陆淮深挑眉:“我新婚。”
贺宗鸣:“我呸!”
陆淮深把江偌手机给递过去,“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江偌意会成要离开,愣了一愣:“不住这儿吗?”她作势要起来,“那我跟你一起走,我也回去好了。”
一个人呆这儿没点人声,她其实有点怵,太静了。
陆淮深单手按住她的肩,将她按回汤池:“就在山庄里,跟人谈事情,我一会儿就回来。”
江偌想起前后两通背着她接的电话,心里头沉了沉,神情很稀松平常地应了声:“好。”
江偌泡汤不久,白皙皮肤上泛起一层淡淡细腻的粉红色,陆淮深不碰也就罢了,一碰就是一手的软滑,水珠还沾在他手心,很快凉了温度,但是她肩头余温和触感仍在。
汤池和石屋平高,但比后院要高出半人多高,旁边有几级石阶,下去才是后院。
陆淮深深深凝她一会儿,起身下了台阶,站在地下一级,抬手示意江偌到这边来。
右边池壁刚到陆淮深腰腹位置,站起来水深到江偌洶下,坐在水里的石头上,刚好在水面露出肩。
江偌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他站在那里跟她讲话,两人距离不会差太多,她未多想,便从水里过去。
刚靠过去还没站稳,陆淮深伸手便扣住她脖颈,将人捞到跟前,倾身便吻了上去。
江偌急忙用手撑住池壁,不得不在在水里踮起脚来。
像是忍耐许久,亟待爆发,陆淮深来势汹汹,撬开唇齿,舌尖刮过她的口腔。
分开始两人都喘着气,江偌被他搞得不知所措,事后像使坏朝他撩水,想想他跟着还要出门见人,不得不作罢。
反倒是他,扣着她后脑勺哑声说:“回来再收拾你。”
江偌往水里一缩,只露了个脑袋在外面,没好气地盯着他:“赶紧走吧你。”
陆淮深叮嘱她:“别泡太久了,小心头晕。”
江偌顺从地点头。
陆淮深出了门,江偌百无聊赖地趴在池沿,重新下载小游戏通关,寂静中飘荡着游戏的卡通音效。
正到关键一步,江偌犹豫了很久,王昭忽然打来电话,打断了她的思路。
江偌手一抖,点了挂断,随后又立刻回拨过去。
接通她还没说话,王昭便先开了口:“你现在在哪儿呢?”
江偌听她语气不像是打来聊天的,也不由得从水里直了直身子,“陆淮深朋友的爸爸生日,在荛山的山庄里。”
王昭顿了下,“哪个朋友?”
“贺宗鸣,你们好像见过一次。”具体是哪次江偌突然记不起,只记得是江偌和王昭共同出席的场合。
“是吗?”王昭没印象似的低喃。
“你打电话什么事?”
王昭这才将话题回到正轨,“网上那事儿你知道了吗?”
江偌一头雾水:“什么事?”
王昭“啧”了一声,“没上班了,你怎么消息越发不灵通了?”
江偌一晚上没登录微博,除了晚宴之后等陆淮深的时候玩了把小游戏,连手机都没怎么碰,对王昭所说的事情自然不知道。
通过王昭,江偌才知事情经过。
杜盛仪受伤那事又“被”上了热搜,之所以说“被”,是因为整个事件是有人在背后操控。因为这次事件的主人公不是杜盛仪也不是DS,而是江偌和江舟蔓。
背后操作的人挺聪明的,先是给杜盛仪受伤的话题买热搜,等吸引了足够的流量,再抛出大料——杜盛仪和受伤是因DS员工江某故意而为,而江某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此前杜盛仪秘会对象是她老公,她因为老公出轨心生嫉妒,但其实江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插足堂姐,才能顺利和现在的老公结婚。
并且这事儿登上热搜,是在晚上七八点钟,正值流量高峰期,舆论扩散起来十分迅速。
接着便有“知情人”跳出来爆料,江某是东临市某集团原董事长的亲孙女,堂姐则是董事长养子的女儿,江某仗着身份仗势欺人,抢了堂姐的男人,后来原董事长因涉金融犯罪被调查,江某老公要离婚,江某却恬不知耻地想要敲诈老公拿一笔巨额离婚赡养费。
娱乐圈加豪门,围观群众纷纷感叹这瓜太精彩了吧!
评论大部分是水军,一边倒地骂江某不知廉耻,罪有应得,可怜了江某的堂姐。
路人则疑惑,为什么没人骂男主角?这男的才是真的渣透了好吧!
不过此事热度并未持续多久,热搜很快被撤,先降下话题热度,再利用水军和营销号控评。
一名爆料大V发长文:“求别带节奏了,江小姐老公和她堂姐原本就只是家族之间有联姻意向的关系,合则盟不和则分,江小姐和她老公结婚都两年了,人家恩爱得很好吗?!反倒是这堂姐一家子不是善茬,堂姐的亲爹是养子,为了争家产伪造证据把前养父送进监狱,好好想想为什么这个话题沉了那么久又上了热搜?为的就是顶着杜盛仪的话题,往江小姐身上泼脏水!杜盛仪跟江小姐夫妻二人都认识,杜盛仪还邀请过江小姐去她家作客。堂姐一家和江小姐的爷爷正在打官司,很怕江小姐的爷爷无罪释放威胁到自己的地位。豪门只会比娱乐圈更乱,望各位理性吃瓜,别被表象骗了。江小姐和她老公今晚还去参加朋友爸爸的生日派对呢。”
博文下配了一张图,是江偌和陆淮深今晚站在一起亲密说话的照片,脸上打了码。
陆淮深的身份从头到尾是个迷,在社交网站所有的爆料微博中,也没有一张江偌的清晰照片。
这篇微博,是博陆公关花钱买的通稿,目的是维护江偌名誉,不能披露全部真相,还要适当地以假乱真。
博陆公关部有个吃得极开的经理钟情,不少传媒大佬和自媒体都认她面子,在公关这方面,钟情出面,比陆淮深出面还来得奏效。
随后大批水军逆转话题方向,开始研究江某陷害养父这件事了,随后不久,所有对江渭铭不利的微博和评论全部被删除。
结果被网友群嘲心虚,买热搜泼人家脏水,结果搬石头自砸自脚。
杜盛仪的粉丝气不过,在后援会粉头的带领下,众筹买水军隔空点名骂江氏集团江某蔓臭不要脸,自导自演一出戏,当初找她们家杜盛仪想要联合抹黑江小姐,被拒绝后,把她们家杜盛仪也一并抹黑了。粉丝后援会的粉头还在自己微博公布了一串电话号码,望江某蔓好自为之。
后来三方水军掐得不可开交,仍有评论刷屏带节奏,妄图把话题重点转移到江某抢堂姐未婚夫,甚至狗急跳墙地把江偌和陆淮深的个人信息发到网上,但刚发去就被删博删评。
热搜被压着,根本没法出现在大众视野,而且当晚有一场娱乐圈的时尚晚宴,与会的全是一线流量大咖,覆盖了整个热搜榜,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wWW.ΧìǔΜЬ.CǒΜ
江偌翻开通讯录一看,杜盛仪粉丝公布的那号码还真是江舟蔓的,看来是被气得不轻,都没给电话号码打码。
如果江舟蔓真给杜盛仪打过电话,那杜盛仪的粉丝拿到号码,难道是杜盛仪自己给的?否则粉丝怎会知道江舟蔓给她打过电话?
而且她很好奇,那篇通告里说“杜盛仪邀请她去家里作客”这一信息到底是从何而来。
江偌手机开着免提,一一看完王昭发给她的多个微博链接。
到现在确定是江舟蔓搞的鬼无疑了,这人一天到晚闲得慌,不惹事闲不住,她大概也猜不到陆淮深会直接让人把江渭铭干的好事抖出来。
王昭说:“博陆公关部那个钟情,的确挺有手腕的。之前杜盛仪和你那事闹开,她也出面打点过。”
公关界有点名头的人之间大多都有点交集,王昭倒还没见过这号人物,但是“钟情”两个字早就如雷贯耳。
江偌说:“我没听说过这人。”
“对了,那江舟蔓抽什么风呢,突然整这么一出,间接性精神癫狂啊?”
江偌关闭网页,转身面向夜色,“警方重新立案调查我生父死因了,云胄市那边有一件相关联的案子,刑警过两天要过去调取资料,顺便见证人录口供,估计是怕查出什么,想要先占据主动地位。”
但她也只是猜测而已。
陆淮深要见的人在茶室喝茶,贺宗鸣和华清先过去,陆淮深紧随便到。
里面坐着几个人,贺宗鸣的父亲也在,茶室装潢和格局皆古香古色,檀木桌椅,一桌左右各两人,几人面对面相谈甚欢。
茶室里清香四溢,茶烟袅袅,陆淮深刚掀开帘子,里面一个女人眼光落过来,不语,敛眸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她对面有个空位,就在贺宗鸣旁边,与在座的相互寒暄之后,陆淮深坐下。
闲聊几句之后,陆淮深笑问对面那人:“范太太,听说您公司准备上市?”
那人叫方也,自己开了家公关公司,是范东溱的夫人,就是晚餐时候坐在江偌旁边,跟她聊了几句的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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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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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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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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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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