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总亲自在门口迎接我,当然,金姨提前跟她打了招呼,老总给面,也是做给那个刚从云南调到北京不久的官员,看场面的。
侯门深似海,京城大佬多。排场体现一个人的实力,当然可以唬住那些刚从地方上来的京官。这个局是金姨安排的,她对我和妍子的共同事业显示出极大的热心,所以,把事情搞得有声有色的。
这饭局也没几个人,那官员带了一个随从,说话客气。倒是黄总比较张扬。一口一个庄总的,还说哪个部长在问我,哪个部长关心我。其实,一方面,上次何部长有个活动我没参加,我也趁机表达歉意。另一方面,也是用各种头衔来吓唬人的。
军队有些部长,只不过是个少将,但那云南来的京官,怎么能区分,这些所谓部长的称呼中,有没有国务院的部长呢?
谈得顺利,还得到了表扬,得到了承诺。当然,大话不用多说,我只不过企图资助一所乡镇中学而已,这是小事。
事情谈妥后,我们准备回家,金姨与那个林老师告别后,要跟我一起回去。我与金姨一起准备出门时,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碰到的人:张哥。
乔姐的丈夫,张哥。
“哎呀,庄老弟,怎么在这碰到你?”张哥倒是在意外中显得非常热情,热情中,显得比较激动。他看见,黄总就在送我们出来,黄总很热情的样子。
黄总问到:“你们认识?”
我只得回答:“老朋友,张哥。”
也许在张哥的眼中,黄总已经算是一个大人物了,看到黄总跟我这么亲近,就话赶话地说到:“黄总,小庄是我兄弟,怎么,您跟他关系很好?”
黄总是何等聪明的人,说到:“庄总是会所老会员了,也是我的小兄弟,怎么,说到一家里来了?”她随便介绍到:“这是金总,这是张总。”
金姨和张哥握手致意后,张哥的兴致显得特别高。“不要走了,小庄兄弟,今天晚上,我有个局,正需要你唱主角,千万要给我这个面子。”
我注意到,张哥坐来的车子,被保安开走,但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女人,不是乔姐,那女人,迅速走到另一边,不敢靠近。
我明白了,张哥果然有点情况。当然,张哥注意到我的眼神,也显得不太自然,但脸上的热情,却丝毫没有消退。
他的邀请,我没办法拒绝,只得跟金姨说到:“金姨,没办法,只得您自己回去了。”
“好吧,记得早点回家。”金姨这是话里有话,她怕我在这会所里,做出对不起妍子的事情。
我被张哥拥簇到里面,如同被绑架一般。他抓住我的胳膊,不知道是为了亲热,还是为了怕我的视线又转移到那个年轻女人身上,反正,我被拖到了一个房间。
张哥过分热情的举动,与他的年龄不相称。作为一个老江湖,这些事应该更从容一些。
到了房间,张哥谦卑地说到:“兄弟,刚才那个女人,你也看见了,是会所安排的,在外面撑场面的,千万别跟你乔姐说。”
话既然到这份上,我只得回答:“张哥,生意场上的事,我理解。何况,你又不是认真的,对不对?”
“我就知道,兄弟是个通透的人。我看见你在这里,黄总还说你是老会员,兄弟,我当年没看错,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这种恭维没意思,也不是我想听的。我只是想,早点跟他把事办完,离开这个会所。“张哥,你究竟要我帮什么,你直说,我尽力。”
“小庄兄弟,我们不是外人吧?”
“你把我当兄弟,我把你当哥。这多年了,说什么话?”我不得不应付到。
“正在想念你,你就出现了。要说,咱哥俩是不是有缘分?”他说到:“这件事,要做成,兄弟你是最佳人选,上一次忘了留你电话,我正后悔呢。这不,又碰上了。兄弟,这年头,我发现了,只要碰上你,我就能挣钱,并且能挣大钱。这次,你得帮哥一把。要是做成了,我和你姐就真的大翻身了。”
这话云里雾里,打得我有点懵,我没搞清楚重点。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我只得反问到:“你们难道没翻身?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哎,一言难尽”张哥算是个老演员。刚才的兴高采烈与如今的低头叹气,简直是无缝切换。
“实话跟你说了吧,兄弟。哥哥我跟前妻有个儿子,前两年炒股被抓了,为了取他出来、还清欠款,我家底的大半,都掏出来了。怎么办?这事是我拖累你姐了。现在我生意又开始红火了,但还差一个台阶。如果这个台阶搞成了,兄弟,我不敢说会有多富,但财富比以前增长几倍,是没问题的。”
他这话一说,我就得装出深沉的样子了。我说到:“张哥,我也算是这会所的老会员了,你的事,我虽然没听说过,但根据这会所人员的构成,大概可以算到,你在想什么,你在做什么。”
“是吗?兄弟,你说说看?”
这明显是在考我嘛。其实,我早已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包括他儿子小马。当年我知道他前妻姓马时,就已经猜到他是张哥的儿子了,小马跟我同过学,也拉着小苏赔过本。后来的事,我也打听过。此时,我故弄玄虚,不过是保持神秘形象,在张哥面前,保持主动性的一种方式。
我假意闭目掐指,然后说到:“你是在拉铁道部的关系,对不对?你想从煤炭开采到外卖,转向专门做运输代理,对不对?”
张哥眼神冒光,兴奋地说到:“神仙,果真是神仙,老弟,看样子,有你在,何愁发不了财。不是说你本人,这么年轻,就在这会所这有地位,连黄总都把你称兄弟。就是你跟我算的这两次,次次准,兄弟,你是财神爷派来旺我的吗?”
这话幽默,我大笑起来。在笑声中,我跟乔姐的故事,浮现出来,有点冷,我迅速恢复了常态。
“事情是这样的,铁道货运部门的人,我都已经混熟了。但是,要做大,要签煤运代理运输合同,要保证发车,要有一定数量规模,这就有点难。兄弟,你知道,我不仅仅是要运自己的煤,更要运别人的煤,要不怎么叫运输代理?从山西运出来是一回事,西安铁路局的人可以搞定,但运向全国,这就得部里面了的人了。”
我问到:“你是说,铁道部?”
“对,我们山西的煤,尤其是私人煤矿,他的市场是全国的,还会涉及到全国其它铁路局的关系,非部里领导搞不定。”
这是自然,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张哥继续讲到:“说来话长,我进入这个会所,只是因为咱们太原、西安两个铁路局的领导平时在这里玩,后来,却打听到一个消息,部里有位副部长,他的亲家也在这里,是军队高官,好像级别挺高,找他亲家办事,副部长没有不答应的。就是这个事。”
我猜,他大概是想利用我在会所资格老,人脉上与他有补充这个特点。或许,他想打听,我是不是跟这个军队高官认识。但我不说破,怕说错了,影响我这小神仙的形象。
不动声色地微笑,是装大佬的常规武器。
“我想送那军队高官一套别墅,如果他收下了,当然没问题了。事情也就成了80%。况且,前期,打高尔夫的时候,与那军队高官后来,也有几次交往,人家对我印象也比较好。但是,要收这重的礼,人家对我不真正了解,除非有打动他的原因。”
对啊,人家既然是高官,也不是没见过钱,凭什么要收你的别墅?来路不明的钱,一般人是不收的,除非有打动他的地方。人在江湖混成这身份,都是过来人,有底线的。
“我打听过了,这将军喜欢风水,他儿子与副部长姑娘结婚,人住在西安,没在北京。因为这将军原来是兰州军区的,生活基础不在兰州,在西安。”
这个好理解,许多兰州的达官贵人,都喜欢住在西安。毕竟,西安是千年古城,并且也比兰州发达多了。这就像西藏云南的许多富人,喜欢在成都居住一样,人往高处走嘛。
“我找了一个好地方,别墅嘛,都那样,但风水却是最好的。本来,我请了一个风水专家来,晚上参加宴会,鼓动那将军的爱好。我出钱买一套,送给他。但他力度,恐怕不够,所以,就想到你了。”
此时我问到:“凭什么说,我的力度就够了呢?”
“兄弟,现在的专家,有几个是真的?在我心目中,你才是真的。会算会的人,会看风水,兄弟,你也不要谦虚,你的能力,给我带来的财富,就是最好的证明。况且,你还是这里的资深会员,到时叫黄总帮你站台,一切就顺利了。”
我不太理解他的逻辑。
“如果这个将军,真的相信风水,或者研究过风水。咱不怕,因为你是真专家,肯定能够在专业上唬住他。如果他只是半信半疑,也不怕,你的身份,你的年龄,你的口齿,加上黄总的陪衬,没人不相信的。”
原来是这样,其实,此时我心里想的。这究竟是哪个将军呢?我是不是见过?因为,在这个圈子里,我就是混军队圈子的。
张哥看了看表,说到:“小庄兄弟,你坐一下,按时间,那专家马上就到了,我得出去接一下。”
他离开的时候,他看表的动作让我印象深刻。像我这样的年轻人,有手机,就代替手表的功能了。如果出席正式场合,戴一块款式与衣服相适应的表,算是个装饰。而张哥,金色的大表,金色的表链,那么两眼,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个土豪。
过了一会,外面脚步声进来,抬头一看,吓我一跳。鲍老师,是他!秦川别业,肯定是张哥口中的别墅了。
和鲍老师四目相对,还真把双方吓了一跳。江湖太窄,处处碰到。张哥还没介绍,就已经看出,我和鲍老师是熟人了。
当我们双手紧握,故作亲密时,张哥才说出来:“原来你们是一起的?”
鲍老师年纪大,这话当然由我说。“嗨,张哥,鲍老师是前辈,我是后生。”
鲍老师也笑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总,不怕你笑话,小庄跟我喝的酒,恐怕比跟你喝的次数,还多。”
“什么情况?”张哥有点懵:“难不成,这转来转去,就是一家人?”
鲍老师的问题干脆:“张总,你跟我们庄总究竟什么关系?”
我只好抢着回答:“张总是我哥,我是兄弟。”
“那还说啥,开门见山呗!”张哥兴奋得不得了,招呼我们坐下。“鲍老师,你就跟我兄弟商量一下,晚上如何把这客人,勾引起兴趣。”
此时,鲍老师望着我,说到:“庄总,今天晚上,你来唱主角。人家是欣赏风水的人,恰好是你专业。讲书法,你不行。讲风水,我不行。你不要推辞,这事,既是在帮张总,也是在帮我。”
我正要谦虚,鲍老师继续说到:“实话说吧,在北京销售这秦川别业,是我的生意。张总买了这一套,是比较高端的产品,价格大,是我的大生意。但如果推销不出去,张总也不会给钱,对不对?”
张哥点点头:“咱没那福气,专门跑到西安去住。”
这话假得,难道,他在北京住,就没福气了吗。但事实就是这样,张哥是要拿别墅送礼的,礼送不出去,他当然也不会买。
没办法,这任务,得尽量完成。我只是想,如何尽快脱身,免得跟张哥纠缠不清,把乔姐带出来了。
“鲍老师,实话实说,小弟在江湖上,经验不多,到时,捅了漏子,怎么收场?”
“哎,庄总,你的实力,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有什么事没做成功?你一件件的事,要做成其中一件,在你这个年龄段的,就没第二人。说实话,我是没女儿,我要有女儿,嫁给你,我后半辈子,根本不用操心。”
鲍老师这话有点过了,但是,他了解我的事业情况,也不是吹的。我的家庭情况,鲍老师比张哥知道得多,地煞符事件,也是我与他共同的秘密。更何况,班长经常到他那里去,肯定他也打听到不少我的情况。
鲍老师跟张哥解释到:“你这兄弟,什么时候交的?”
张哥答到:“好几年前,我老婆先认他作兄弟,我们结婚时,他还是娘家人代表。鲍老师,你说,他跟我铁不铁?”
我赶紧说到:“近两年,我们各自忙事业,来往少了。但张哥永远是哥,当年很看重我的,我记这份情。”
鲍老师来神了,当他知道张哥跟我近两年来往少,他发挥的空间就来了。“张总,你恐怕还不知道,你这小兄弟,近年来发达成啥样了吧?”
共同分享信息,甚至秘密,是接近关系的一个手段。鲍老师作为老江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跟客户拉关系的机会。
“张总,我们俩这个年纪,事业还比不上小庄兄弟。他年龄上是兄弟,事业上,是我们的老师。后生可畏,这古话没错。还有一句古话,张总,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你讲,小庄兄弟跟我几年没来往,我也想听听。”他俩兴趣来了,我也制止不了。只好以喝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庄总不是一家公司的老总。他好几个事业,都非常成功。温州工厂,他岳父创建的,已经没有多少业务了。但庄总一接手,就拉到了军队订单,这在全国,民营企业承包军队订单,他是第一家,牛不牛?”
张哥看我的脸色,就开始变了。由江湖大哥,变得谦卑了,虽然我只是个小兄弟。
“搞手机,自已捣鼓,只两年,就成了在非洲最大的中国品牌,牛不牛?”
鲍老板开始了他的吹捧之旅,这是他的强项。
“就是他和他老婆,玩个酒吧,开个红酒网站,也是北京城里,最正宗的红酒销售,好多人点名要他们店的红酒,因为来源可靠,其实,他平时就没怎么管过,就做成这样,牛不牛?”
这有点过,我只得谦虚一下。“那是小打小闹,不算什么大生意,个人爱好,主要是我老婆的个人爱好。”
张哥却兴奋起来:“兄弟,个人爱好就玩成这样,我做一辈子生意,也没你一项成绩好。”他又思索了一下,说到:“这也难怪,你会算,哪有不胜的道理?”
鲍老板说到:“他会算,是的,他懂算命。”
“鲍老师,当年我佩服他的是,他会算命。我当年经营有些困难时,就是靠他算的,给我指点,我才没吃亏。你看,现在,我要做大事,又碰上他了。鲍老师,你说,我们兄弟,是什么缘分?”
这完全是傍大款的话语,我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我赶紧制止到:“莫瞎说,我只是个年轻人。当年跟张哥算,就是侥幸。做生意的事,也属运气,没啥好说的。”
鲍老板夸人是专业:“运气是运气,但怎么你老是能够抓住运气,这就是算了。这样,这事完结后,你也跟我算一卦,怎么样,我有没这资格?”
“哪里话,鲍老师,我只不过不好意思,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那就说定了。张总,到时你也参加,我作东。他算明白了,你是见证。”
“你这是在考核我吗,鲍老师?”
“岂敢岂敢,我那是请教。”
一阵哈哈过去,张哥还专门给鲍老师介绍了,我在这会所的资格,以及这会所,黄总对我的态度。
“我听说,这黄总可不得了,跟好多大官都有来往,背景深厚,来头不小。对不对,小庄兄弟?”这是鲍老板的问题。
我怎么好回答呢?我是知道她底细的,不过是她的精明以及何部长的努力,才建立起这个平台。我只好假装神秘地点点头,说到:“这会所的会员,都是些成功人士,这倒不假。”
“兄弟,你何必在我们面前保守呢?要说,今天晚上来的这位领导,也只不过是这里的会员,你想想,这会所,是一般人办得起来的?”张哥说到:“黄总本人也不一般,接人待物,安排服务,那叫一个周全,这样能干的女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没他说的那么神,只不过,张哥的见识,也少了些。
张哥只不过是山西的煤老板,接触了当地官场的一些人,都是钱权交易,没有深交,所以也没进入什么高端的圈子,他的见识,就可想而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鲍老师虽然在北京,但他的圈子在文化界。这个圈子里,真有钱的人不多,即使有高官,大多也是退休了的。退休高官,把玩文化,当成业余爱好,投入不大,也谈不上介绍什么权贵圈子。
而这会所,是专为权贵搭建的交易平台,是一个权钱交易的流水线,在他们看来,这里的人,当然显得高大上。这就好比巴黎时装会出席的人,与县城红白事出现的人,档次和场合不同而已。不过,在熙熙攘攘中,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一为名,二为利。
我要不是与军队订单有关系,就不会进入这个圈子。其实,进入这个圈子的金钱代价并不大,但要有机缘而已。不是说,你成了会员,就可以进入圈子了。像张哥,如今在这圈子里,仍然像个打杂的。
我因为年轻,也与某些将军有利益来往,所以显得出众些。加上何部长的喜欢,黄总当然也把我当贵宾来看了。
在晚餐来临之前,张哥先让鲍老师跟他一起出去,迎接那位领导的到来,让我去邀请黄总参加。当我们一起走在前台时,黄总主动迎接过来。
她对张哥说到:“本来今晚是你请客,但由我来买单,看在庄总的面子上,你就不要推辞了。迎客这事,我跟庄总就行了,你们俩还是在餐厅等着吧。”
黄总这样安排,不仅让我吃了一惊,更让张哥和鲍老师大惑不解。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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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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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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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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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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