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过一些书,知道三危山在《山海经》中的地位,我问过一些道,知道麦积山在宗教中的传说。但如果你真来到这里,你会发现,它比你想象的还要干涸,比你想象的还要贫瘠。
不要说周朝从这里出发,先王的艰苦跋涉,这里曾经是他们选择的风水宝地。不要说秦朝从这里出发,养马、骑射,练就了他们征服中原的底气。这里曾经活跃过羌、氐,这里也产生过鲜卑和大唐的根基。
过去,这里是农业和游牧的分界线,是两种文明交融和战斗的必争之地。但是文明没有因战争断绝,没有因关隘封闭。只需要一个人就可以证明:玄奘大师当然是从这里风光地回来,但十几年前,他也是从这里,偷偷地出去。
在我心目中,更重要的是老子,他西出函谷关,经过陇东,最后是到了哪里?那个关尹子,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啊,他知道要留下一些东西,要不然老子就真的不知去向了,他帮我们留下了《道德经》,然后,放了这个人这头牛,向着这茫茫的黄沙,目送他西去。
与历史上更大的事件相连的,绵延时间更久的,是丝绸之路经过这里,这是当时最主要的东西通商通道,就像今天的马六甲海峡,谁控制了通道,谁就会坐拥巨大的财力。
这条路是必经的,在当时那个条件下。向北的大漠不能走,那会受到匈奴的截击,当然,没有水源和城镇,商人也就无法补给。向南的高原不能走,冻死饿死,死路一条,况且,只有传说中的神仙,才能够住在那里。
一路颠簸一路弯,一车疲惫一车土。每当路过一个集市和一个城镇,我们都要停一下,不是为了找水,也不是为了找食物,这些东西车上都已经备够了。我们就是要看人,一路行来,除了路上遇到的车辆,没看到多少人。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们都觉得十分惊奇,在这样干旱贫瘠的地方,怎么养育了这么多人,各种各样的装扮,男人们朴实剽悍,女人们有很多带头彩色的头巾。
“戴头巾的是穆斯林吧?”思远问到。
“不一定”我回答“也许这是他们这里的习惯,也许是穆斯林。比如在四川湖南湖北等地方,过去男人女人都有在头上包帕子的习惯,这是来源于土家族,但当地生活的汉族也习惯了这种装束,那就与宗教和民族没多大关系了。况且,在西北,这还有防风沙的作用吧。”
“对,我们也这样干,妍子”小池边说边找出两条纱巾,给了高妍一条,自己先围住了眼睛以下的位置,对着我:“像不像楼兰公主?”
“楼兰公主我没见过,只要不是蒙面劫匪就行。”我一边开车,一边玩笑到。
这个戏精,突然转向后座,对高妍说到:“老大,我先,劫个色!”双手向我掐来。
我赶快装害怕的样子叫到:“大姐,不要劫色,钱,我都给你!”
一车笑疯了。
这边的山不高,也没什么树,好像与延安差不多。但仔细发现,还是有巨大区别的。延安是黄土高原,这里以石头山居多,上面只有薄薄的一层黄土,由于过分干旱,土壤沙化非常厉害,风一吹,飞沙走石,条件非常恶劣。
我在想,在周秦汉唐绵延的一千多年里,这里肯定也是水草丰茂的地方,要不然,丝路的商队怎么过呢?驼队的补给,是需要大量的粮食和水源的。没有发达的农牧业,就无法养育一定基数的人口,没有人口的基础,怎么进入中原取得政权呢?
从历史上看,周朝先辈在进入西岐之前,是在陇东地区生活的部落,他们的部落有一定规模和能力后,才数次搬迁到了陕西,这是由游牧民族向农耕民族的一个迁移转换过程,也是生产力由低到高的一个过程。当然,从自然条件上来讲,陕西的自然条件更好,是毋庸置疑的。
最为典型的是秦朝,其先民肯定是在陇东养马,史书有明确记载,由于养马有功,才取得爵位取得土地,最后才壮大为王朝,这种游牧民族的剽悍加上农耕社会生产的发达,养成了秦国虎狼之师的特质,虽然有变法的功劳、虽然有历代的努力,但这种拼命的基因,也是他们强大的内在条件。
唐王朝也是一样,他们发家也在陇东,与鲜卑族的联姻让他们有了战斗的基因,与老子同姓又让他们扯上了道德的大旗,这个奇怪的组合,居然成就了中华民族的一代盛世,不得不说,是个奇迹。xǐυmь.℃òm
我常常在想,从具体的战斗来说,农耕王国很难打赢游牧政权,这是与生产生活的方式有关的,简单地理解,就是步兵打不过骑兵。但是,游牧部落又千方百计地想入侵中原,是因为只有农耕,才能创造稳定的财富,才能积累伟大的文明,才能将权力代代传承。从这个意义上说,权力的稳定性,不能靠马上取得。
在路上,小池又发挥了她调侃知识的特长:“你们知道吗?甘肃的地名是中国最名不符实的取法了。”
“有名不符实,但是,你这个最字”我质疑到:“恐怕有点过。”
“不信吗?我跟你们说说看”,小池发挥到:“酒泉无酒,玉门无玉,兰州无兰,对不对?”
“那为什么这样叫呢?”高妍不理解。
“主要靠愿望和传说吧,我也不知道。酒泉倒是有传说,说是汉代大将征伐到此,官兵整天无水,干渴难耐,将军采用望梅止渴的方式忽悠到:前面有泉。官兵兴奋向前,到达目的地,看到一片荒漠,大失所望。只见将军将兵器往地下一杵,奇迹出现了,汩汩冒出美酒,官兵大喜过望,故名此地为酒泉。这就是个传说,那里是不产酒的。当然,甘肃有个地方倒是产美酒,名字却与酒无关,那里叫张掖,产葡萄酒,据说很不错。”
高妍马上叫到:“我听说过,下次我酒吧要进点。”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张思远吟诵完这首唐诗后问到:“这酒该不是张掖产的吧?”
小池说:“描写的地点差不多,酒是哪里产的,我就不知道了。”
“夜光杯,究竟有没有夜光杯呢?”高妍自言自语,她突然提高声音:“要不然,我们可以做一个品牌,把张掖散装的葡萄酒进来,重新包装,取名就叫:掖光。怎么样?张掖的掖,光采的光,你们觉得呢?”
“一天到晚想赚钱,你还缺钱吗?财迷!”小池不忘打击妍子一下。
“她不单纯是为了赚钱,她也许是为了搞成一个东西,那叫事业。赞成!”我解围。
“看看,还是哥理解我!”高妍赢了。
一路说笑,稍微缓解了疲劳,终于在下午到达兰州。到兰州后,按计划,我们先开车去看了黄河铁桥,然后在黄河母亲雕塑那里拍了照。印象比较深的是这个雕塑,流水似的风格展示出大气和柔美,温暖的基调,让人感受到母亲的美丽和孩子的力量,从外观上看到美,从内心中,我觉得展示的是母爱的力量。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母爱的力量用水的形式表现出来,恰恰是老子的思想,他认为,最柔弱的是水,但最有力量的也是水,在人类的意象中,这就是母亲所带给我们的爱。
我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但又不敢想,那种痛楚的经历,我不会轻易去翻动它。
回到宾馆,准备出去吃饭。兰州的羊肉和面食是出名的,更出名的是兰州拉面,当思远提出要吃兰州拉面的时候,小池还不忘打击他:“全中国到处都是兰州拉面馆,你没吃过?”
“但是,我既然到了兰州,就想吃兰州的兰州拉面。”思远仿佛在说绕口令,大家同意了。
选择了一个比较大的拉面馆,看了看别人吃的,再看看墙上挂的品种价目表,大吃一惊:原来正宗的兰州拉面有这么多讲究。光面的粗细就有四种类型,什么毛细、二细等,还有配菜的种类也很多。我们犯了选择恐惧症了,不知道该选择哪个品种。
“这个好办”高妍说到:“看他们,当地人是最懂行的,哪种他们点得最多我们就点哪种,不就正宗了?”
“对,毕竟是做生意的,这办法科学。”这次小池也不得不表扬妍子。
我们点了二细,还有四种配菜加在一起,真是吃得热火朝天、大快朵颐。
吃完后,按小池的提议,我们逛了逛附近的一个夜市,百多米长的狭窄的街道,挤满了各种商铺,有卖皮货的、卖枣果的、卖衣帽的、卖刀剪的,门类各色,人也是各色的。有新疆来的、宁夏来的、青海来的、陕西来的,当然,更多的是甘肃本省的。语音是各色的,南腔北调;服装是各色的,长褂短袄,白帽头巾。我仿佛觉得,这有点像传说中大唐长安的西羊市,西域商人云集,各色民族共处,商品的流通造成了民族的和谐,这就是丝绸之路最大的意义。驼铃变成了汽车,但兰州却是始终兴盛的节点。
回到宾馆,大家都很疲劳,一夜沉睡。
第二天,驱车奔向嘉裕关,起得很早,估计能够在一天之内赶到。好在道路限速不严格,可以飚。可把小池高兴坏了,她发飚了,估计最高时弄到了一百四五,换高妍开,也是一路狂奔,兴奋得不得了。
关键是一路上多是戈壁荒漠,在巨大的原野和远处的祁连山所衬的背景下,即使将车子速度开到极致,也是渺小的。
那望不到的荒滩,偶尔长出一丛劲草。祁连山的雪峰,那么白的雪,为什么不将融化的水滋润这片土地呢?这曾是商人为追求财富的道路、这曾是驼铃声回响的世界、这曾是战士拼杀的疆场。如果黄河是母亲的话,祁连就应该是父亲,你为什么不疼爱你身边的土地,你的白雪没有滋育生命啊,可这土地,还在崇拜你,即便盐碱化了,也冒出与你一样的白色,表示它们是你的子孙。
唯有苍茫,方见大气。唯见荒凉,才盼生机。这样的环境,可以把每个战士,变成诗人,因为这里有生命与死亡的对比。
我们追赶太阳,一路向西。
“叭!”一声音脆响,车子突然一摇一拐,冲向了路边,越过一个排水沟,在一片尖叫声中,车子横在了荒滩上。
一切来得太快,大家的反应都凭直觉。
妍子爬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思远喘着粗气,小池死死抱住了前面的椅子。我马上下车,拉开驾驶车门,拍了拍妍子的头:“别怕,没事,哥在呢。”
妍子抬起头望着我,带着哭腔:“哥,我要下来。”
“先熄火!挂p档,拉手闸”她按我的指示机械地操作完,瘫软地向后一靠,我把她抱了下来,她站不稳,我把她扶在一个大石头上坐下,忽然她向上一跳:“好烫!”,站起来了。
车上的那两个,还没回过神,我先拉开小池的车门,把她扶下来,这时,思远才自己打开车门,一下车,就蹲在了地上。好久,他才发出声来:“胎破了!”
我也围着车子转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大的问题,就是右前胎破了,随即打开后备箱,这时思远过来帮忙,将行李清理出来,当他清理得差不多时,我朝他递了个眼神,向妍子那边示意了一下,他懂了,去安慰高妍去了。
我喊小池:“过来帮忙!”小池过来时,我已经把备胎取出来了,我对她说到:“你买的工具派上用场了,找给我。”
很快,我们就装好了胎,再装好了行李,准备再次上路。
这时,张思远提出来他开,我摇了摇头。
把前车门打开,对高妍说:“是你开下来的,还是请你开上去。”
她犹豫地望了望大家,我用目光鼓励,她终于上了车,发动、打方向、加油,越过小沟,重回路上,停下。
我拉着小池上了路,思远也上来了。高妍却下了车,想让我们谁来开,我作了一个请她开车的手势,大声说到:“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况且,你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呢,没到嘉裕关,莫想下来。”
思远还是坐副驾驶,我对他示意一下,他明白了自己的任务。我在后座上抱了抱小池,捏了捏她的手,她点点头,她明白,她和张思远的任务就是要把妍子从惊吓到愧疚的情绪中,拉出来。
“妍子,今天我们算是赚着了,比坐过山车过瘾多了,我是第一次碰上爆胎的事情呢,人生难得啊”小池说到。
我反问:“那个胎是老胎,要怪只能怪王班长,现在换这个是个新胎,是你换的吧?怎么说?”
“好得很。我这个人买东西,不管好不好,只拣最贵的,反正也不是花我的钱。”小池笑到。
“我就奇怪了”张思远仿佛很认真的样子说到:“我原来也听到过爆胎,是巨大的,砰的一声,怎么到妍子开的时候,这声音变小了,还成了干干的,叭的一声,妍子,你开车是有新技术吗?胎爆得都不一样?”
“放你的狗”妍子准备嗔怪他一句,估计觉得不妥,说到:“这与技术有什么关系?”
“美女开车声音肯定温柔些,如果我们男的开车,那声音出来,肯定声震林木。”思远继续调侃。
“声震林木,亏你想得出来,这里有林木吗?”我接到“估计正因为这里过于荒凉过于辽阔,以至于没一点回声的物理条件,所以声音才是这样的,对不对,学霸?”我再次捏了捏小池。
“算你说对了,速度所带来的风声,也是一个方面。”她又说到:“妍子,加快速度,究竟是什么原因,我们再听一次怎么样?”
“怎么?你负责换胎?”高妍笑起来了。
到嘉裕关,快到傍晚了,趁着景区还没关闭,我们赶快登了上去。
不到这里不知道,这真正是一个孤城。巨大的建筑在荒漠上显得极为特殊,遥远的祁连,如带如幻,隐约存在。斜阳下的黄红色城楼,显得异常壮观。
这是一个封闭的建筑群,有瓮城、罗城,有箭楼、旗楼,有指挥所和兵营,当然还有关帝庙,武圣嘛,是激励和保护将士的图腾。
最令人奇怪的是,这里面还有一个戏台,难道这些远离家乡的官兵,需要在戏中舒缓思乡的苦痛?欣赏琵琶玉笛?
小池又当上了解说:“这是明长城的终点,大家知道起点是山海关,那是龙入大海。终点近祁连,好比猛虎出山。”
“你把出入搞错了吧?”我反问。
“艺术嘛,总得牺牲点事实。”小池不以为然,继续说到:“金戈铁马,也需要艺术的虚幻,要不然,这戏台有什么用?即使空着,看看也养眼。”
“我怀疑一个事情”思远说到:“这戏班子从哪里来?美女不可能随便来到这么远的地方吧?”
“什么美女,想多了吧,古代的坤角是男旦,梅兰芳就是走的这个路线。况且,战士们自编自唱,不行吗?”小池说得振振有辞。
这时,我看见她悄悄对高妍说了句什么,只听得两人鼓起掌来,妍子笑着说到:“欢迎两位,给我们表演个牡丹亭!”
这时有游客朝我们看,我们两个大男人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修这大个建筑,守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思远用问题打破了刚才的尴尬。
“这是明代修的。大家知道,这是古代最繁华商道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历代都要保证它的安全。但是随着明代郑和下西洋,海运时代来临,这条陆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性就渐渐降低了,但它的坏处也显现出来了,那就是西部少数民族武装经常入侵中原,走的也是这条路。”小池解释到。
“走其它路不行吗?非要走这里?”高妍也有点不理解。
“一支携带装备粮草马匹的军队,从祁连山上过?怕是要冻死大半。从沙漠戈壁过?怕是要渴死大半,只有这条路有绿洲、有村庄、有人口,所以才有补给,才不会有非战争死亡?庄哥,你们部队把这叫啥?”小池也有忘词的时候。
“非战斗减员!”
“对,就是这个意思。在明代,修这个关的目的,就是不惜阻断商道,也要阻断兵道,防止中原被抢劫和侵犯,这是闭关锁国的意思吗?不是,明代,对海上是开放的,这说明,陆上丝绸之路到了那个时代,已经越来越不重要了。”小池终于发表完她的宏论。张思远却叫了起来:“美女们快站好,太阳要下山了,照相照相。”
各种姿态,我也被拍了几张。这时,她俩分别挽住我的左右胳膊,二美拥立,让张思远照了起来。小池嘴还不停:“齐人有一妻一妾”,这分明是讥讽,我反击到:“不合理,饭都吃不上了,哪能养活两个老婆,你当我偷供品的吗?”
“嗨!哥,你这样一说,我还真饿了。”
我赶快叫思远上来,我下去帮他们拍了几张,就完成了今天的游览。
下来时,我一回头,晚霞中,那个金黄色的城楼,巨大而又辉煌,这眩目的颜色,不知道在历史上,掩盖了多少官兵的痛苦和鲜血,掩盖了多少民族的争斗和残酷。
今天,它是一个纪念,也是一个景点。
我们从关而下,看到了这个孤独的关隘最现实的作用。嘉裕关不仅仅是嘉裕关,以它命名的,还有脚下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意义,仅仅是因为嘉裕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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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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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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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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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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