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誉铭很喜欢梁舒冉的眼睛,因为够干净,那里面没有太多的算计……嗯,她基本不会算计人,只会明哲保身。
客厅里安静得出奇。
“嗯?”梁舒冉抬手勾住男人的脖颈,绯唇弯弯上扬,扯出一抹风情万种的浅笑,“是喜欢仙气飘飘的充满绿茶婊气息的呢?还是喜欢妩媚性感的妖女?”
霍誉铭肯定,她是真的醉了,而且醉得不轻。
他挑了挑墨眉,轻笑了声,“绿茶婊和妖女,”低沉的嗓音,语速放得轻而缓慢,“霍太太觉得你是哪一种?”
梁舒冉皱眉,“都不是。”末了又摇了摇头,好像纠结了一下,小声说:“不过以前冬儿说过我是个妖女,”说到这里,她好像还蛮自豪的,眉眼略飞,“因为我有很多追求者。”
霍誉铭微微眯了眯眼睛,笑得很温柔,“很多追求者?”
“对呀。”梁舒冉完全没注意到眼前男人情绪的变化,“那么多人追我,我却还是选择了靳祁森,早知道当初就多谈几次恋爱慎重选择了……唔……”
未等她说完,霍誉铭就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好像不解恨,用牙齿去咬她的唇,不至于咬破,但又会很疼,俨然惩罚。
还多谈几次恋爱,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霍誉铭只恨不得咬死她算了!
梁舒冉觉得不舒服,抬手拍打着他咽呜挣扎。
霍誉铭松开唇齿,她马上皱着眉头骂人了:“我讨厌你!”
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红肿,看上去特别性感,霍誉铭粗粝的手指轻轻摩挲描绘着她的唇,心思一动,半眯着眼睛低头衔住她的下唇,这回直接下了狠劲。Χiυmъ.cοΜ
梁舒冉惊叫:“痛!不准你再咬我!”
霍誉铭放开她,额头和鼻尖分别抵着她,沉沉的嗓音似威胁:“还讨厌我?”
“讨厌!”不知她是真的疼,还是酒劲上来了,眼眶红红的,竟然浮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你个欺负我的强盗!”
霍誉铭哭笑不得地看着委屈得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女人,“我怎么强盗了?”
“趁着我离婚被靳家人欺负的时候逼我跟了你,连结婚都是你强迫我的,这还不是强盗是什么?”她好像是自言自语着,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越说越伤心,眼泪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掉了下来,“喜欢我为什么不能好好努力追求我呀,而且你身边那些女人还跑我面前替你发声,说什么你不爱我。”
所以,她生气是抗议他追求她?
眼泪鼻涕留下来,她一闹之下,扯过他的手臂,全部往他的袖子上蹭,“你爱不爱我,用得着她来多嘴吗?看她一副无辜清纯的模样,就是个绿茶婊……”
黏糊糊的湿感,让他不由自主地蹙紧了眉心,但是看见她情绪这么激动,眼神又充满了无奈,就那么任由她报复性地闹腾。
“所以今天是谁去数落你了?”
梁舒冉一顿,瞪着他控诉:“除了那个青梅竹马沈青曼,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虽然欺负一个醉猫不太厚道,但霍誉铭觉得这个女人能露出这副模样,实在难得,控制不住他想要欺负的心情。
他略作思忖,“嗯,有几个我得认真想想。”
梁舒冉眼神哀怨替他数:“靳若彤,唐亿霜,还有呢?”
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孩,眼睫上还挂着水珠,此时清明得完全不像喝醉了。
霍誉铭淡淡静静地开腔,“嗯,还有一个。”
“谁?”
他拿过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拭脸上的痕迹,低哑的嗓音磁性迷人,“她发脾气的时候像个孩子,不高兴的时候不冷不热地板着脸,心血来潮了又像个妖精会勾引人,更多的时候像个女王,喜欢发号司令,时刻准备着从我这儿全身而退的没有良心的女人。”
温软的嗓音幽幽的,“你很喜欢她?”
“嗯。喜欢得不得了,如果是她,不管是绿茶婊还是妖女,我都接受。”
梁舒冉楞了楞,听见他说喜欢那个女人,有点不是滋味,甚至有点儿难受。
“噢——”
“不问问是谁?”
她推开他,躺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难受,要睡觉了,你别烦我。”
完全是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架势。
下一刻,肩胛被扣住,她被强行扳过身体,被逼着面向了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低沉的嗓音夹着狭促的笑意,“醋了?”
她撇开脸,“你好烦!你让我睡觉!”
霍誉铭看着她,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好,把醒酒茶喝了,我抱你回房间睡,嗯?”
“不喝。”
霍誉铭淡淡的看着她,沉默了几秒。
梁舒冉没听到声音,忍不住转头看过来,不想视线还没看清楚,鼻子就被他捏住,然后低头以唇相覆,温热的液体渡了进来,她被逼得咽了下去。
“霍誉铭……”她有些抵触,觉得这样太不卫生了,然而霍誉铭没给她机会抗议,一口接着一口,喂她喝完了一杯醒酒茶。
最后一口,他缠住她,深深的吻住。
梁舒冉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才放过她,睨着她绯红着脸蛋轻喘气的模样,轻笑着:“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
“女人都很难伺候的,”她嗓音沙哑,口齿却很清晰,每一个字音都咬得很准,“所以你以后就伺候我一个吧,要是多了,你伺候不过来,会累的。”
似醉还醒,霍誉铭希望,明天早上醒来,她还能记住自己今晚所说的话。
“嗯,以后只伺候霍太太。”他说着,将她抱起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把她放在柔软的床褥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她抱住拉着倒了下去,猝不及防的动作,他被吓了一跳,双手撑在两侧,声音微恼,“要是压着你了,可别喊疼。”
以往手臂压在她腰间都嚷嚷着很重,不要他抱,要是整个人压下去,他的体重能把她这副羸弱的身骨架子给压断了。
梁舒冉一点也不怕他,濡软着嗓子,固执的跟他要一个答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我喜欢什么样的很重要?”
她点头,“重要的,”她说,“我得往你喜欢的类型努力努力,谁让我嫁给你了呢。”
不知她又想到了什么,声音莫名有几分伤感。
他温柔地亲吻着她的眉心,没有一丝情欲,只有怜惜,“霍太太不用改变,这样就很好。”
“你说谎。”
“不骗你,”他温润的声音蓄着笑,“我家霍太太是什么类型,我就喜欢什么型,不管是任性刁蛮的,可爱迷人的,矫情绿茶也好,妩媚妖女也罢,只要是霍太太,我就喜欢。”
“是我,还是霍太太?”她揪着他的话,鸡蛋里挑骨头。
“我的霍太太只有你,你说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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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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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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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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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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