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特别拽的扭头就走,左脚刚刚踏出去第一步,右腿却被地上的草给绊倒了,啪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扑哧……咳咳。”
有衙役下意识笑出来,又立马给憋了回去。
花溪指尖微动,一团淡淡的光圈从她指尖飞出来,落在地上朴实无华的小草上。
太嚣张是会有报应的:)
吴岳骂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看着站在一旁的花溪,怒从心起,抄起拳头就要冲花溪打去,“你个小贱人,还敢看老子的热闹!”
花溪平静的看了吴岳一眼,正在犹豫是直接把锁链震碎给吴岳一个大耳光让他清醒清醒,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等他攻击过来的时候稍稍的,向后移动一下,再给他一次与地面亲密接触的机会。
两种选择都很好呢,要不先给他一个大耳光,再来个地面亲密体验?花溪深沉的思考着。
“岳兄怎么在这里?哎呀呀是摔了吗?还不抓紧扶着岳兄去医馆看看呀,这要是伤到筋骨,可就不好了。”张择端关切道。
他扶住吴岳的一个胳膊,又道,“胡家药店向来对跌打扭伤很有一手,但他们的药膏一直很紧缺,我们还是快些过去,省得药膏没有了吴兄还要受罪。”
“果真?”吴岳回头,见是经常与他们喝酒的张择端,信任的问道。
“我还会骗你吗?岳兄,我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男女之间嘛,无非就是那些事情。你听我的,咱先去找大夫看看,说不定回来的时候这小娘子就怕了。也省得岳兄你浪费口水不是。”Χiυmъ.cοΜ
“……”吴岳扭头看向花溪,心中恶气没出,显然有些舍不得离开。
“岳兄,你还记得庭前老弟吗?他不就是摔了没当回事,后来就瘸了吗!”
“走走走,”吴岳道,“不行,万一我骨头断了怎么办,吴老七,去给我抬个担架过来!”
吴老七看了一眼张择端,又看了一眼吴岳,总觉得张择端在骗吴岳。算了算了,吴岳被骗也不是一两次了,没脑子人又莽撞,被骗也很正常,他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吴岳坐上吴老七找来的担架,手脚僵硬生动的演示了我没病但又有病这一经典案例。
张择端摇摇扇子看了花溪一眼,提步离开。
柳生跟在张择端身后,见没有人了不解道,“公子,咱都到这里了,还费劲把吴公子搞走了,为甚么不一起把华二小姐救出来呢?”
张择端瞥了他一眼,轻轻一笑,“华二小姐,有大本事,哪里还需要我来救人呢。”
“药的事情办的如何了,神医怎么说?”
“那边说确实能增强人的内力,只那一株便能增强个二十年,对解读也有奇效。神医叫我问您,还有蒲公英吗?对了还有,神医说药人用的差不多了,让您抓紧时间再找一批。”
“人还是老规矩,你给他送过去。顺便告诉他一声,那东西只此一株,他要是给我霍霍完了,让他提头来见。”
花溪在吴老七同情的目光下走进大牢。
刚一进去,一股混合着血腥与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仿佛能把人的天灵盖给掀起来。
吴老七等人以为花溪会呕吐出来,甚至会哭着求他们放她出去,却见花溪面不改色,见他们看她还疑惑的回看过去,就差直接问“有事吗?”
吴老七:“……”
白操心了,果然是能够跟吴岳顶起来,踢吴岳腰子的女人。
他半是敬佩,半是惋惜,把花溪引到了最里面那见牢放。他们吴公子欺负人专门收押人的牢房。
牢放打开,花溪走了进去,她眼神比较好使,正好看到地面上的杂草堆里一直灰乎乎的大老鼠一闪而过。
真刺激啊。
花溪有些兴奋,她不用衙役们的催促,直接踏步进入牢放房。
周遭的环境有些像末世,尤其是那种味道,让她想起与丧尸搏斗的几千个夜晚。
她有些忍不住了,希望黑夜快些到来,她好去找吴岳切磋一下武艺。
却说吴岳,此刻正被绑在胡家药店的病床上。
他猛然发出一声惨叫,却惹得胡老大夫皱起了眉毛。
“吴公子这样对嗓子不好,你们把手帕拿出来给吴公子咬住,省的伤了嗓子。”
吴岳身边的小厮小心看了吴岳一眼,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块擦汗用的手帕,“公子,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话音落下,带着汗味的手帕便被塞到了吴岳的嘴里,吴岳还没从腿上的疼痛缓过来,一股浓郁的汗味就直冲脑海,差点没给他熏死过去。
胡老大夫瞥了一眼吴岳,手中银针扎下又捻起,又准又稳,激的吴岳又是一阵痛呼,汗味再次直冲脑门。
“好了,抬回去静养几天就好了。”胡老大夫一边擦拭银针一边道。
看着飞快逃离的几人,他冷哼一声,这种垃圾还敢欺负花小姐。
茉莉带着敬佩的眼神看向胡老大夫,她有点担心道,“您这样,他万一薄扶您怎么办?”
胡老大夫摸摸胡须,“老夫给他治病,还缓解了他身上的沉疴,虽说治病的过程会有些不舒服的地方,但他不能因为这个就来找老夫的麻烦吧。”
“再说了,老夫几十年行医也不是白干的。对了茉莉,消息给公子那边发过去了吗?”胡老大夫问道。
“发了。但是我担心恩人会在牢里吃亏。我们为何不把恩人被抓到大牢这件事情告诉忠勇侯府呢?或许他们会有办法把恩人救回来。”
胡老大夫沉吟片刻,“忠勇侯府自从老侯爷走了,也就没落了,是不敢何吴家对着干的。这样吧,还是通知一下忠勇侯府,他们家的大小姐不是许配给二皇子做侧妃吗?或许有用。你也知道忠勇侯府那边对花小姐的态度,所以我们这边也要做好万全之策,早把花小姐救出来花小姐便少受一会儿的苦头。”
天色渐深,看似与之前一样的都城暗潮汹涌,户部尚书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子时才熄灭。
而花.吃苦头.溪此刻灵巧的撬开牢里的大锁,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大牢。
她站在空旷的大街上,却有些傻眼了。完蛋,她不知道吴岳这小子家在哪里啊?那还怎么去给他千里送麻袋?
算了算了,明日再送吧。
花溪打了个哈欠,朝着忠勇侯府自己的小院子跑去。打开房门,掀起床铺,没一会儿便睡着了。
天色蒙蒙亮,花溪便睁开了眼睛,她在街上买了个肉包子,一边吃着一边问道,“老伯,您知道吴侍郎府在什么地方不?”
“吴侍郎府?”老伯乐了,“你若是问我其他大人府邸在哪里,我还真不知道,可吴侍郎嘛……姑娘你回头看。”
“吴——府——”花溪缓缓道,这才真的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看了看刚才路过粮油店跟老板娘花了一个铜板买下的麻袋,谢过卖包子的老伯后,找了个侧墙,轻轻一跃便进去了,她左右看了看,找了颗树冠茂密的大树,蹲了上去。
两个提着雕花食盒的丫鬟从树底下经过。
“小公子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还动不动就打人。真想快点被调到别的地方去。”
“我娘说让夫人身边的钱婆子找个机会帮我们说说,便说年纪到了该要成婚了,从公子身边调走。我也有些受不了了,前两天小公子一脚踹到我腰上,到现在都疼的厉害。”
两个丫鬟声音渐渐便小。花溪想了想,悄悄跟在两人身后,或许这便是吴岳身边的丫鬟呢。
两人来到坐落在湖边的一个院子里,丫鬟拿着饭盒进入院子,没一会儿里面便传来暴躁的怒吼声,“滚滚滚!这是什么狗屎东西,也拿过来给老子吃!”
还真是暴躁啊,一看便是心火太旺盛了,花溪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想到。她贴着墙壁一路来到窗边,轻巧的从窗户翻进去,见屋内只有吴岳一个人,丫鬟小厮们退在门外不敢抬头。
花溪嘴角微微挑起来,火气太大,这样不好不好。
她飞快地略到吴岳身后,吴岳甚至都没有察觉到花溪的到来,脖颈一麻瞬间失去意识。
花溪一把揪住吴岳的衣服领子,想了一下吴岳的声音,掐了掐喉咙道,“还不滚!要爷亲自把你们送出去吗!”
丫鬟小厮们头都不敢抬起来,后退着离开院子。
花溪:模仿声音不过雕虫小技罢了:)
花溪利落的用价值一个铜板的麻袋把吴岳装进去,提着人便来到湖边中心,手指一松——
“卧槽卧槽,救命啊!”吴岳陡然从昏迷中醒过来,一边狗爬一边喊道。
花溪在松手的一瞬间藏在了岸边的树后面,见吴岳虽然教的凄厉,但狗爬的很好,才放心的离开。
她得抓紧回到牢里去,毕竟还没给吴岳大老爷磕八百八十八个大响头不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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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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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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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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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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