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nb;&nb;&nb;他不知道如果她回答一个不相信,他应该有怎样的心情。
&nb;&nb;&nb;&nb;但所幸,她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我当然相信啊,你爱我嘛,追了很长时间才追到手,不爱我你闲的啊?”
&nb;&nb;&nb;&nb;男人沉声道:“嗯,怕你不信,所以打电话特意告诉你。”
&nb;&nb;&nb;&nb;聂诗音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狐疑:“江承御,你怎么了啊,为什么感觉怪怪的?”
&nb;&nb;&nb;&nb;他唇角微动,反问:“有么?”
&nb;&nb;&nb;&nb;“有一点。”
&nb;&nb;&nb;&nb;江承御否认:“没有。”
&nb;&nb;&nb;&nb;她轻轻笑了下,而后一本正经地道:“哦,我知道你爱我了,也相信,那我可以工作了吗?”
&nb;&nb;&nb;&nb;男人并没有就这么放过她,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诗音,你不想跟我说说话么?”
&nb;&nb;&nb;&nb;“我们早上刚刚分开没多久,至于话最近也说了很多了啊,你怎么突然这么奇怪?嗯这大概是有点幼稚,又极度缺泛安全感的表现。”
&nb;&nb;&nb;&nb;“我缺你,不缺安全感。”他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性感异常。
&nb;&nb;&nb;&nb;耳边是女人轻轻柔柔的声音:“可我不都已经是你的了吗?”
&nb;&nb;&nb;&nb;虽然确定了,也知道了,他还是问:“人和心都是了么?”m.χIùmЬ.CǒM
&nb;&nb;&nb;&nb;大概是因为心情好,聂诗音的嗓音连带着也很是轻快:“嗯呐,都是了,难道要我每天缠着你说江承御不要离开我,问江承御你爱不爱我,你才有安全感吗?拜托,缺乏安全感的不都是女人吗?”
&nb;&nb;&nb;&nb;他轻笑:“大概是追你的时候太难了,追上了却还是不敢相信。”
&nb;&nb;&nb;&nb;女人提醒:“你这是毛病。”
&nb;&nb;&nb;&nb;“嗯,是我的毛病。”
&nb;&nb;&nb;&nb;“我要工作了,半个小时之后要见供应商,你也忙吧,多赚点钱等我嫁给你了你养我。”
&nb;&nb;&nb;&nb;男人眉梢微挑,紧接着落下一个字:“好。”
&nb;&nb;&nb;&nb;电话挂断,得到自己满意答案的江承御,觉得心底的某种失落感反而肆意扩散起来。
&nb;&nb;&nb;&nb;真是想把她娶回家啊。
&nb;&nb;&nb;&nb;大概到了那时候,才足够安心?!
&nb;&nb;&nb;&nb;他这种觉得她会随时抽身的恐惧感,难道真的是来自当年被慕槿甩了之后产生的某种隐隐么?!
&nb;&nb;&nb;&nb;年少的自尊心,毕竟狠狠被践踏过一次。
&nb;&nb;&nb;&nb;因为不成熟,因为耿耿于怀,所以影响就这样源远流长了么?!
&nb;&nb;&nb;&nb;说起来,他回海城之后,跟慕槿碰面的次数似乎只有一次,就是在憬珩的补请婚宴上。
&nb;&nb;&nb;&nb;他大概记得那天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警告,而不是一个丈夫看妻子时应该有的柔情和宠溺。
&nb;&nb;&nb;&nb;所以她婚后,过得不好么?!
&nb;&nb;&nb;&nb;江承御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这里,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和慕槿分手多年,她过的怎么样,丈夫是怎么对她的,跟如今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nb;&nb;&nb;&nb;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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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江承御跟聂诗音都处在一个男女热恋期,他们一起吃饭看电影,偶尔会去塞纳名邸的别墅过夜,相处的很融洽,在一起的时候,她也总是满心欢喜。
&nb;&nb;&nb;&nb;他很贴心,不管何时何地,总能照顾她照顾的很周到。
&nb;&nb;&nb;&nb;吃牛排餐的时候帮她切牛排,看电影的时候他排队买票,逛街他帮她提购物袋。
&nb;&nb;&nb;&nb;贴心至极,无可挑剔。
&nb;&nb;&nb;&nb;初冬的时候,陆轻歌跟厉憬珩离婚了。
&nb;&nb;&nb;&nb;离婚之后聂诗音约她在餐厅见了一面。
&nb;&nb;&nb;&nb;陆轻歌的头发扎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利落,大概是因为终于离婚了,心情看上去似乎还不错。
&nb;&nb;&nb;&nb;聂诗音笑着问她:“离婚了,打算去美国吗?姑姑还在等着你呢。”
&nb;&nb;&nb;&nb;后者笑了笑:“先不考虑吧,我爸快出狱了,到时候跟他生活在一起,尽尽孝,毕竟养我这么大。”
&nb;&nb;&nb;&nb;聂诗音发现陆轻歌跟婚前大不一样了,经历过一年和厉憬珩的婚姻之后,她似乎成熟了很多,沉稳了很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变多少,但她总觉得她眼睛里的某些东西,已经不似当初。
&nb;&nb;&nb;&nb;她拉着陆轻歌的手:“歌儿,作为朋友,你的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nb;&nb;&nb;&nb;后者朝她笑:“嗯呐。”
&nb;&nb;&nb;&nb;聂诗音收了手,一边摆弄餐盘中的食物,一边抬手看着陆轻歌,问她:“你前夫离婚之后联系过你吗?”
&nb;&nb;&nb;&nb;女人挽唇,慢条斯理地回答:“找过我一次,一起吃了顿早饭,然后我说让他安安静静地消失一个月,他答应了,最近没出现了。”
&nb;&nb;&nb;&nb;聂诗音笑:“他这会儿倒是知道听话了。”
&nb;&nb;&nb;&nb;陆轻歌耸耸肩,不做评价。
&nb;&nb;&nb;&nb;不过,她倒是开口问了聂诗音问题:“你和江先生怎么样了?”
&nb;&nb;&nb;&nb;她脸上笑容洋溢,甜丝丝地落下三个字:“挺好的。”
&nb;&nb;&nb;&nb;“考虑结婚吗?”陆轻歌问。
&nb;&nb;&nb;&nb;聂诗音皱眉:“好好地谈个恋爱不好吗?干什么要结婚?”
&nb;&nb;&nb;&nb;陆轻歌笑了笑,煞有介事地点头表示赞同:“也是,谈恋爱的时候大概是一个男人最宠一个女人的时候吧,江先生看上去,可是绅士的很,你跟他在一起,我还是很放心的。”
&nb;&nb;&nb;&nb;“他可是厉憬珩的哥们儿,你还替他说话。”
&nb;&nb;&nb;&nb;“我一向公正,再说你下半生的幸福明显更重要。”
&nb;&nb;&nb;&nb;聂诗音帮她夹菜,一脸微笑地看着她:“歌儿,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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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吃过饭后陆轻歌先离开了,聂诗音打电话让江承御过来接她,她在餐厅等了十分钟左右,他出现了。
&nb;&nb;&nb;&nb;男人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她。
&nb;&nb;&nb;&nb;他走过去,弯身拉起女人的包:“喝酒了?”
&nb;&nb;&nb;&nb;她摇头:“没有。”
&nb;&nb;&nb;&nb;“我闻见酒味了。”
&nb;&nb;&nb;&nb;女人笑:“那可能是果汁里面加了酒精吧,我没有喝酒。”
&nb;&nb;&nb;&nb;江承御想起她之前喝酒的样子,跟现在完全不相同,所以信了她的话:“嗯,我们走吧。”
&nb;&nb;&nb;&nb;出了餐厅,聂诗音上车之前脚步顿住,转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江承御,眼神困惑地问他:“你说厉憬珩喜欢我们家歌儿吗?”
&nb;&nb;&nb;&nb;“嗯。”
&nb;&nb;&nb;&nb;“那为什么对她那么差?”
&nb;&nb;&nb;&nb;他意味不明地道:“能离婚,就已经够好了。”
&nb;&nb;&nb;&nb;“为什么?”
&nb;&nb;&nb;&nb;“放她自由,不好么?”
&nb;&nb;&nb;&nb;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碰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笑着问:“那我要分手的时候你会放我自由吗?”
&nb;&nb;&nb;&nb;“很遗憾,我没有跟憬珩一样的魄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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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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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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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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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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