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莱一行人冲杀。
势如滔滔江水一般,浩浩荡荡而行。
轰!
石宫突然传出晴天霹雳声,炸响在天宇中,也正是因为这声音,四方人闻风止步,立于宫门前,理智告诉他们,战斗必须循序渐进,不能盲目瞎冲。
轰隆隆!
宫门大开,两扇蕴有千钧之力的石门被三十多名绝世高手推开,从中走出密密麻麻一片圣教成员,各个手持利刃,一副战意蒸腾的样子。
对此吴莱等人对视一眼,完全不知圣教人在玩儿花招,对此也只能是以一种轻蔑的态度藐视。
哗!
机括声响起,一个人被悬掉在了半空中,脚下便是那千丈高的深渊,隐约有几分幽冥之意。
这一幕看呆吴莱。
他怎么可能不认识被悬挂之人?他不就是因为她才联合两大势力的人?当场吴莱就要发飙,被一旁的阎婆阻拦,她一手摁着吴莱。
“不要轻举妄动!”阎婆声冷如箭一般,平静。
当吴莱看到司徒若楠那血痕遍布的躯体时,心中已下定决心,圣教所有人都要死,正所谓一怒为红颜,伏尸百万又如何?吴莱此时气颤。
圣主出现在木制的三脚架旁,身后便是二十多位真境界五六势高手,可以说现在圣主展示的势力,才是圣教真正的实力,此前那不过是一群炮灰而已。
…
“别来无恙!”圣主面带笑容,微微撩起双臂,好一副无动于衷、无所谓的样子,笑道。
吴莱已看明白圣主的手段,就是用司徒若楠逼他就犯,他尽力平息着心头的愤怒,说道,“这难道就是你堂堂圣主的手段?当之无愧是天下第一,谁能及的让你的手段?”
圣主啧啧的摇头,又道,“我之前好像说过,只要能赢,什么手段不行?这难道不是你们吴门做事准则的纲领?吴莱啊吴莱,真替你悲哀。”
吴莱气颤,“提吴门做什么?我是吴莱,我不为任何人活,老东西你明白吗?卧槽!”
圣主笑道,“你可是吴门难得一见的天才,竟然走上一条叛逆之路,你说我应不应该将你这个叛徒铲除掉呢?吴门纲领可记的?”
…
吴莱尽力平复着心中的火气,冷啐道,“圣主,何必说这些兜兜转转的话?想说什么就直接点儿,不要耽误了我们征战的脚步!”
圣主没有说话,只是指着司徒若楠,眯着双眼,“你可以尽管向我出手,但是我不保证我能保护她的安全,毕竟这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你!”
…
威胁,纯粹的威胁!还有比这更为纯粹的威胁吗?
吴莱气颤!
阎婆沉着面,十八名宿若有所思,阎帝等人面面相觑,本来势如破竹的联手势力,瞬息之间已没了此前的滔滔气势,各个面色复杂无比。
倘若吴莱不进,他们也不能进。
吴莱向圣教出手的原因不就是为了救人吗?
魔子冲圣主冷啐,“堂堂的圣主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我等今天当真是大开眼界。”
圣主仰头哈哈大笑,“魔子,还是刚才那句话,只要能赢,不择手段又如何?你们魔教人不是向来自傲吗?怎么心甘情愿和地狱联手?还有你们地狱,你们可是江湖中曾经统率一方的存在,怎么今天沦落到这步田地?还需要和魔教联手,当真是可笑至极呐!”
…
圣主这句话又说到了两大势力成员的心坎上,他们双方曾经都是名震一方的存在,怎么可以低三下四的和旁人合作?不是打老祖宗的脸吗?
两大势力成员均是若有所思,凝着面容。
阎婆从始至终沉着面。
魔子则是一副干瞪眼的样子,气的白胡子乱颤。
…
吴莱看出圣主的意思,难道不是想离间地狱和魔教?他冷冷的顶着圣主,如果眼神能杀人,高高在上的圣主已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圣主这招离间手段用的不错,你以为地狱和魔教是那么轻易让你离间的?当真是小瞧了两大势力的高手!”吴莱义正严辞的啐道。
圣主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狂笑。
只见他胳膊高高抬起,悬挂司徒若楠的绳索就开始下放,这一幕当真是来的触目惊心。
吴莱大怒。
想要出手,去被阎婆死死的摁着。
如果不是阎婆从旁相助,吴莱可能已急火攻心。
…
阎婆沉着双目,啐道,“圣主你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今天我等到是要看看,活了两百多年人的人究竟有什么手段,尽管使。”
圣主压根没有在意在些言论,笑道,“激将法在我这里没用,人我是不会亲易放了的,除非吴莱能当着两大势力的面自废,如若不然,就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葬身黄泉吧!”
这就是圣主的目的,以司徒若楠的性命威胁吴莱。
“你痴心妄想!”软弱无力的声音从司徒若楠口中传出。
…
听到这句话,吴莱泪目。
两人久别重逢,好不容易相见,却走上一条生离死别的道路,吴莱心中惶惶不安,只想杀。
倘若他连司徒若楠都无法保护,还算什么男人?拥有一身真境实力又有何用?难道是让人来看笑话的?
…
“若楠!”
“吴莱你听着,我死没关系,你要好好的活着,就当是为了我,你若是有自废的想法,真当枉为江湖人,我司徒若楠不怕死!”司徒若楠歇斯底里的吼着,声音依旧微不足道,可见她此前受的伤有多重?吴莱心沉。
圣主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徒若楠,笑道,“你觉得这几句话就能阻挡了吴莱自废的心思?我告诉你,他一定不会看着你死!”
明显,圣主这是在煽风点火。
吴莱怒视着圣主,一时竟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魔子没有好气的啐道,“我没有想到,堂堂的圣主,竟然是个鸡鸣狗盗之徒,比小人还要小人,实在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为圣?”
圣主懒得理会魔子,冲吴莱冷笑道,“她的生死取决于你,只要你在宫门前自废,司徒若楠的命我给你留着如何?如若不然,你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坠入深渊了。”
…
吴莱气颤,几度晕阙。
真特麻是个老混蛋。
司徒若楠挣扎的睁眼,软弱无力的说道,“吴莱你现在拥有他惧怕的实力,倘若因为我自废,他还有什么顾虑可言,到时候死的不光是你和我,还有你身后的人,你想一想他们,这些陪你并肩作战的人,我死了真没什么……”
圣主听到这几句话老脸瞬间沉了下去,示意身后黑袍人让她闭嘴,黑袍人凌空就是一指。
点穴!
吴莱石化在原地,刚才司徒若楠说的不错,他身后不光是一个人,有两大势力的高手,他们随同自己出手,不就是把心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倘若自己因为司徒若楠自废,不是让这支联军走上覆灭的道路吗?这一刻他呆了。
一方是所爱之人,一方是大义,将他逼到了两难的境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抉择中……
“吴莱你听着,我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倘若还不自废在宫门前,就看着你的女人命陨黄泉吧!”圣主面孔无比狰狞,桀桀的说道。
…
两大势力的高手低头沉默,刚才司徒若楠说的那一番话当真是大义凛然,巾帼不让须眉。不少江湖老人感叹着,有种对不起她的感觉。
吴莱双眼血红。
就像一头已经发癫狂的野兽。
为什么会沦为这步田地?为什么会这样?wWW.ΧìǔΜЬ.CǒΜ
为什么为什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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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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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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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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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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