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叮咣——
司徒规突然出现在吴莱身后,瞬间出手,刺入吴莱心房的乌月被一股磅礴的内力逼出,乌月在空中划拉出一道僵硬的弧线,摔在地上时传出声声脆响。
这时司徒云也已出现在大堂,两位老人的突然出现,惊到所有云卫,这两位老前辈怎么会出现的这么突然?
然而当事人吴莱和司徒若楠已僵在一块儿,万没有想到两位老前辈会以这种方式出场,最震惊的还是司徒若楠,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花容已是霞晕斑斑。
至于吴莱,他现在真是无暇顾及那些,因为乌月刀茫入体的痛不亚于抽丝剥茧,好像有成千上万道小刀在一刀一刀的割人肉皮和骨头,苦不堪言呐!
面容泛白,唇间也是如此……豆大的汗珠如雨后春笋。
吴莱有种酸痛感,身体就像被掏空了,又好像头顶上笼罩着一片阴云,那种迷迷蒙蒙感特别强烈。
随时有可能晕倒!
倘若不是司徒规在一旁搀着吴莱,恐怕他已倒地。
司徒规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惊呆,这一次距离心房竟只差分毫,如果刚才不是他出面阻止,任由乌月前进,恐怕现在的吴莱大罗神仙都难已救命啊!
司徒规替吴莱点穴止血,稳定体内的波动,冲司徒云急声道,“老伙计,借你的暗阁一用,走了。”
话音刚落,司徒规掀起吴莱,就已驭出轻功,上二楼不过分秒间。云卫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着。
“所有人退下吧!”司徒云冲云卫摆摆手,便向楼上走去。
云卫接到老人指令后,齐刷刷的退出。wWW.ΧìǔΜЬ.CǒΜ
“爷爷……”这时司徒若楠满面歉意,声音充满委屈。
“我司徒云的孙女儿永远不会做错事!”司徒云身形佝偻的立在楼梯上,深思道,“即便所有人都认为是我爱孙的错,我也不会认,因为我的孙儿不会错!”
“爷……爷爷!”司徒若楠呆滞的立在原地,美眸尽显柔意,在她可亲可敬的爷爷面前她没有半分强势。
“看一看他的伤势如何了!”司徒云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的非常淡然,即便司徒规重视吴莱,也不见得司徒云同样会重视他。
司徒若楠点了点头,很快搀扶着司徒云走上二楼。
…
暗阁中。
司徒规已替吴莱开始疗伤。
毕竟这一次入体的刀茫太长,又加之是削铁如泥的利器,对于吴莱来说,毫无疑问是一次重创!
他给吴莱用的那些金疮药根本无法让乌月刺下的刀口出现复合之迹,反而还有好几次将伤口崩开,血流不止,对于司徒规来说,这已是足够惊悚的现状。
他手中的金疮药是他亲自调制,竟对吴莱的伤势没有办点儿作用,心头有种非常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哪里知道吴莱身体经过药液浸泡,加之服用过玉果和玄机果这两种天材地宝,可以说是百毒不侵,唯一的弊端就是,那些普通药材调制成的金疮药对他无效。
这时吴莱那张脸愈发的惨白,宛如寒冬腊月的霜地,同时体内传出一股火热感,然而身体却是瑟瑟发抖,如同掉入冰窖一般,俨然冰火两重天的样子。
司徒规老脸上出现一抹惊色,干瘪的手指不经意间轻触吴莱的额头,那股火热感通过指尖涌遍老人全身。
怎么会这样?
体内是热的,怎么还会发抖?
这一幕也把不远处的司徒云和司徒若楠惊到。
吴莱现在虽是迷迷蒙蒙,但并没有失去神智,还有思绪。放眼世界,有几人能有血狼那坚定的心智?
“走……穴……”吴莱上下牙交错着,咬字不清。
尽管如此,司徒规也明白了吴莱什么意思。
毕竟他可是老江湖。
当司徒规将他随身携的针包拿出时,听吴莱说道,“银一过二,二过三,三过四……穴从一走!”
这句话彻底让司徒规愣在原地,面孔有些拧巴。
因为他完全听不懂吴莱在说什么。
吴莱刚才说的是药书中记载的疗伤之法,整个江湖世界,除了药门死去的那几个老古董,根本无人知晓药书的存在。
吴莱艰难的将针袋取出,针袋自动脱落,二十四枚银针耀耀生辉,宛如二十四道神兵利器一般,针茫尽显。
司徒规之前见过吴莱所使的银针,脸上并没有波动,然而司徒云不同,他是第一次见这二十多枚银针,被那晶莹的针体惊到,释放出的那股寒光都给人一种压迫感。
“吴莱……你在说什么?”司徒规一脸不解之色。
吴莱气虚道,“刀气入体引发火毒,必须用针封我的二十四大穴,分别是少、阴、离、路、金……”
这时司徒规才明白过来,在吴莱的指引下进行施针,司徒规的手法同样很娴熟,因为他也是一位用针高手。
银针刺入吴莱穴位的那一瞬间,几股白袅之气缓缓升出,这一幕让两位老人惊骇不已,这是什么针法?怎么会在瞬息间排出热气,是不是也太快了?
当吴莱感受到银针入体的那股冰凉时,体内已开始运转内力,经脉中贮藏的内力开始流动起来,宛如那涓涓的小溪水,纷纷向心房周围流去,形成一片若隐若现的隔膜,将距离心房咫尺的刀气驱散。
之所以吴莱会引发火毒,还有一个原因是在和司徒哲大战时所吸收的内力太过杂多,难免有江湖人体内有火毒。
…
两个多小时过去,吴莱脸上那层白霜逐渐化开。
唇间已恢复血色。
在玄经的运转下,伤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痊愈,这一幕更让身旁的两位老人惊骇不已,圣手也不过如此吧?
当二十四枚银针不再驱出热气时,吴莱睁开了眼睛,和之前那迷迷蒙蒙的吴莱判若两人,现在吴莱给人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好像天地间他独大一般。
“怎么样?”司徒规面露关心之色,关切的问道。
吴莱微笑道,“还好,应该感谢若楠小姐手下留情。”
…
司徒规见吴莱没事儿,放心的点了点头。
随即,吴莱躬身向司徒云问好,司徒云已然知道海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对吴莱说道,“多谢吴少侠的救命之恩,司徒云感激不尽。”
对于这种老掌门来说,他一个孙女的命恐怕抵上百人的性命,或者比这还多,吴莱没有多言,只是点头。
“之前多有得罪,希望若楠小姐可以原谅我!”吴莱这句话是冲司徒若楠说的,面无任何情绪波动。
司徒若楠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两位老人面前沉默了,倘若今天吴莱真的死在了这里,她会不会愧疚?
司徒规没有想到吴莱还有这一手,这些天他在茅院中可以说是不显山不露水,这时司徒规绕着吴莱转了四五圈,一副要把吴莱盯个通透的架势,让吴莱自己都特别无奈。
“你小子,难道在我面前还藏着掖着?”司徒规冷哼道。
听到这句话吴莱面露干笑,嘴上不说,心里已把司徒规鄙了个通透,你以为你是谁啊?我凭什么告诉你?
吴莱装模作样的看着司徒规,一连迷茫,“老前辈您说什么?我怎么有些听不懂?老前辈就爱装深沉。”
“装……”司徒规本来想说装你妹,到碍于身份,他把后两字咽了回去,咋声道,“刚才下针是怎么回事儿?”
吴莱怎么可能会把药门的事情告诉他,搪塞道,“这是我爷爷给我留下的东西,我爷爷当年很强的!”
提到吴莱爷爷,司徒规就不想多言什么。
因为他爷爷有一个很变态的名字——吴莱莱莱!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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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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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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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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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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