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铁轨上晃悠的掠过,如那苍暮之年的老人在行走。除了那让人难以入睡的二重唱,只剩一望无际的黑幕,仿佛整辆火车开入那漆黑一片的山洞,没有尽头一般。
夜幕已将整个天空笼罩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那辆奏着二重唱的铁皮车慢吞吞的游动在无边无际的黑暗。
已至深夜。
有些乘客或许是旅途太过乏味,已经耷拉着脑袋进入梦乡。也有些人实在是无法和这枯燥的二重唱做斗争,索性闭眼在自己幻想的世界中遨游,解决这车途中的枯燥。
然而最后一节车厢,几人都保持着高度警觉,如那一张张紧绷的弓弦,各自站立在自己的岗位上。
这结车厢中防暴队成员只有五名,这五名是林虎和李二牛之后实力最强几人,在吴莱的分配下,来保护苏梦允。
因为往往那些行刺之人会选择月夜风高。
这样的天,才是那些行刺者的天堂,像天然的堡垒。
而周志军直绷绷的靠在那扇通往最后一节车厢的门口,由于他的体型硕大,给人一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他站立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堵天然壁垒!
吴莱一直陪在苏梦允身边,陪她逗趣,解闷!
“您好,我是此次列车的列车长,到这里检查一下车厢是否存在安全隐患,打扰了!”周志军隔着门都能感觉到这列车长来的真不是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
“不需要——”周志军非常干脆的拒绝,果断!
对面的列车长有些傻眼,他必须今天把这扇门打开,否则身后的匕首,一定会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后腰。
列车长捏着嗓子,摆出一副官威,“这是制度问题,请这位先生不要在此无理取闹,我们例行公事而已!”
周志军一时有些犯难,他知道这道门绝对不能有所损坏,否则苏梦允的安全就失去一份保障,他绝不能大意。随即去向吴莱请示,吴莱竟然直接同意。
就连周志军都有些糊涂,搞不懂这位血狼大人在卖什么关系。周志军也没有多想,径自过去开门。
周志军小心翼翼的开门,尽管十分小心,那支杀人于无形的袖箭只是瞬间间便疾驰而入,周志军出于警觉,袖箭虽然躲开,但他控制的那扇门却失守。
很快几个跃动的身影冲入这节车厢,最后一人已将那扇门带上,随着咔哒一声,仿佛这节车厢已是与世隔绝,好像是人间和地狱之间的一层隔膜,战栗。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周志军都有些懵逼,他火辣辣的瞪着众人,随后冲五人甩甩自己的拳头,光架势根本吓不倒敌人,而且面前这五人压根不是怂包。
嗖嗖…
六七柄袖箭在那狭窄的过道中疾驰而出,箭头的破空声让周志军都咋舌不断,只能跃动的躲闪后退。
面对这种冷兵器,周志军还真是没办法。
他是个用枪高手,并不代表在发暗器上同样厉害。
叮叮叮…
箭头打射在车厢上发出空灵的刺耳声,尽管非常刺耳,但还是被那卡塔卡塔的铁轮声淹没在暗沉的夜色中。
车厢中所有的动静都听在吴莱众人耳中,他们都没有出手,因为他们在等候一个人的命令,才会出手。
过道中的周志军面红耳赤,这是他面对敌人第一次这么狼狈。在他眼中,那是把整个雷虎的脸都给丢光光了!
“你奶奶的!”周志军怒喝一声,便冲向对面几人。
嗖嗖嗖…
袖箭再次从五人的袖上飞驰而出,让周志军不得不放弃攻击躲闪逃命,有那么一瞬间他想骂娘呐。
连人家的面都没碰到,就被射退。
气的他咿咿呀呀,他要是手里有把微冲,会毫不留情的给这些王八蛋一梭子,心想看老子的子弹厉害,还是你们那几根破木棒子厉害。这一切都是幻想。
这时周志军已藏在一旁的休息区,这是唯一躲避过道袖箭攻击的方法。现在他气的浑身发抖,被人压制的竟然攻击都施展不开,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压制。
咣——
周志军生猛的一脚替在那推拉门上,那半门好像浮动的小船,咣当的倒落在一旁,意在用门板当盾牌。
暗器的天敌便是盾牌!
周志军一脚将木板掀起,然后抓在手中,冲五人怒喝道,“狗日的,你们今天有种给老子把木板射碎!”
五人相互一视,露出诡异的笑容。
随即五人摆开架势,对周志军所扛的木板开始轮番攻击,只听过道中不断发出袖箭射出的声音,好像这些人的目的同样是将木板射穿,然后再把周志军射成一个刺猬。
嘣嘣——
箭头撞在木板上不断发出让人惊悚的声音,战栗。
嘣嘣的声音让周志军想骂娘,震的他浑身抽搐呐。
哐哐哐!
周志军怒骂道,“你爷爷的奶奶的爷爷,乌龟儿子王八蛋,有种的今天给老子射穿,把老子射成一个刺猬!”
卧槽——
周志军火辣辣的怒喝着,只想发泄心中憋屈的怒火。
五人好像同样发火般,便开始了炮轰般的攻击,袖箭好像无数一般,永远没有发射完的时刻,如同子弹般。
这时木板上已出现几道裂痕,看的周志军膛目结舌。
“卧槽——竟然这么劲大?”周志军这一刻慌了。
照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成为不折不扣的刺猬呐。
这五人压根不知道,他们已经被一头血狼盯上。
吴莱已从这些人射出的袖箭掌握规律,他猜测每人手中有二十枚袖箭,现如今已发的七七八八,他只等一个契机,就是他们重新上箭的那一刻,便是反攻的机会。
果不其然,袖箭声渐渐停息!
吴莱这时动如脱兔般出手,他的速度快到让苏梦允惊讶,这哪里是人的速度,简直比狼都敏捷呐。
正当周志军一脸郁闷的时候,他看到一个鬼魅般的身影从休息区冲出,此时五人正在安装袖箭,哪里会想到有人在这个空挡出现?而且还是那么生猛!Χiυmъ.cοΜ
这时吴莱抓住门口一人,抡直的胳膊直接甩向周志军,那人在吴莱手中真如抛东西一样,看呆几人。
力量也太大了吧!
其中一人准备放出袖箭,吴莱哪里会给他机会,刚刚抬起胳膊,就被吴莱将那胳膊倒弯,渗人的袖箭毫不留情的刺入他主人的咽喉,呜咽一声倒地。
这个时候猛虎般的周志军已拉开扯剧,双拳狠意十足的砸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砸的那人口吐白沫,头生金星呐!
这些人论战力和周志军不相上下,但由于突然杀出的吴莱,让五人建立起来的防线瞬息间方寸大乱。
同时吴莱那惊人的爆发力让几人看懵逼,当他们重新组织进攻的时候,已被吴莱彻底放倒在地上,哪里还有机会放出那贱死人的袖箭?四人身上的袖箭很快被周志军下掉,拿在手中把玩了几下,乐在其中。
“我让你奶奶的再射!”周志军虎逼一般的动手。
冲四人就是一通拳打脚踢,揍的四人在瞬息间已是黑青斑斑,均是一副惊死人不偿命的模样,骇然的看着面前两个变态。这两人真是轱辘磁配料碳,一个绝!
面对这两人,气势如焰般的杀手也陷入沉默中。
吴莱沉声道,“把这个四个混蛋给我拉进入,一会儿准备剁了他们。”
周志军随即将四人捆绑,拉在苏梦允所在的休息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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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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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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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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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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