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如:“..........”
嗯,不抱是傻子。
“我记得阿泠今年已经过了及笄之年了吧?”
男人又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目光灼灼。
“嗯。”裴晏如瞬间冷漠脸。
亏他还敢提。
三年前她还没及笄那会儿,他偷摸爬上她的床,倒是没想做别的,就是想盖着被子纯睡觉,但!
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哪能和一个男子同床共枕!
后来被进来伺候的丫鬟发现,府里大闹了一场,她爹看不过眼,捂着脸把人赶走,她现在还记得她爹悲痛欲绝,又气又心疼。
嗯,气的是她名声受损,心疼的是他的宝贝未来将军培养人要离府了。
她那时也气他坏了她的名声,放了些狠话,气的他拂袖离开。
罢了,年少轻狂,她懂。
像是猜出了她的心思,男人低沉动听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不知年少轻狂,但我知胜者为王,阿泠,你说呢?”
裴晏如:“.........”你赢了。
她现在无心想这些,转了话题,“狩猎会云回去,我便不同去了,云回那丫头性子莽撞,你多照看些。”
她记得狩猎会的时候皇子们也都会出现。
啧。
“以家属的名义么?”沈于渊回的一本正经,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晃过细碎的笑意。
既是她的妹妹,那他照拂一二也是应该。
裴晏如:“..........”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虽这么想着,但心底却莫名生出几分愉悦来。
一直到夜幕降临,裴晏如下意识伸个懒腰,嘟喃了句,“累死了。”
这一声似抱怨,也似撒娇。
听的沈于渊心头发软,放下手中的书,侧眸去看,“若是觉得累,便先歇歇,本官护着,短时间内皇室还不敢轻举妄动。”
“嗯。”裴晏如轻点了下头,敛下眼底思绪。
春日宴上那一出,也算是杀鸡儆猴,说来,这局势,越是诡谲才好。
-
过了几日,红云楼。
傅定仪瞅着端坐在对面漫不经心的的女子,收起笑脸,正色道,“晏儿,你莫不是想的简单了?这宋府和叶府就他娘的是一丘之貉,就算搭上了叶千涵的命,但说到底,哪有利益权势重要?”
这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更何况还是在这利欲官场之中。
“你就不怕他们真的联起手来暗戳戳对你动手?”
傅定仪早看淡了权势之争,如今倒是看的比寻常人透彻些。
闻言,裴晏如抬眼,见男子说的真心,扯唇,也不瞒着,“耳边风听过没?”
“啊哈?这和耳边风有啥关系?”傅定仪来了几分兴趣。
裴晏如觐人一眼,“不要小看了女人的力量。”
“........”
傅定仪呆了两秒,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顿时喷笑出声,“噗哈哈哈——晏儿不愧是晏儿,考虑的深远呐。”
这京内家族关系错综复杂,而叶府虽是五品小官,但在京城里能排得上号背后关系定然不浅,而那么多年叶大人从未纳妾,膝下只有一女,这要是女儿没了....啧啧。
事儿可不就大了。
“好了,谈正事,铺子的事情你找的怎么样了?”裴晏如问。
这几日她都在思考到底要弄些什么,最后敲定下来是从餐饮开始,墨国女子爱美,但不注重饮食,或过于瘦弱或过于臃肿,从这方面下手,即便不会大赚,但也不至于血本无归。
“咳咳,我还当你那日只是个玩笑话,你这次来,是真的想好了?”傅定仪摸了摸脑袋,略有点心虚。
他托人找了好几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捷足先登了。
嘿,气势还贼足,他现在就一小商人,哪儿敢跟官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嗯。”裴晏如眉头微皱。
“咳咳,那也不打紧,你看我准备了什么。”
急促的说完,傅定仪站起身,弯着身子从柜子里拿出一大袋子银票,“哐当!”一声放在女子面前。
“诺,我给你准备好了一万两银票,够你盘下好几十家的。”
傅定仪坐回位置上,暗想这样就不会显得他很没用了吧?
裴晏如盯着那随随便便拿出一万两的某人,半晌,接过来,掸了掸裙摆起身,“行,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了,铺子的事情我自己想办法。”
“嗯,最近不知道是哪个大官也在盘店铺,城内好些店铺都倒闭了,你小心些。”
想到什么,傅定仪提醒道。
裴晏如回首,“嗯,谢谢。”
闻言,傅定仪微顿了下,拂袖,拿过酒杯,“嗐,你和我谢啥。”ωωω.χΙυΜЬ.Cǒm
裴晏如没再说什么。
门外,明惜拘谨的候在门口,唤意问了几句,见人一言不发,自觉无趣,便离开了。
“嘎吱——”
“姑——公子,我们走吧。”
见里面的人出来,明惜才松了口气。
哪有官家女子来这边的,若是传出去,可不是白白教人抓住了把柄。
墨国虽民风不算保守,但女子大张旗鼓进入风月场所却是受人诟病的。
每回来,明惜都悬着心。
“走吧。“裴晏如把锥帽戴好,眼底划过一抹无奈。
也不能怪这丫头看不开,从前她也不曾来过这风月之地。
但如今换了眼光来看,不过都是谋生罢了。
这红云楼内虽风气不佳,但大多数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出了红云楼。
裴晏如没急着回府,先去了趟药铺,“小二,帮我按照药方抓。”
从袖子里拿出药方,递给柜台后面的店小二。
仁心堂,是盛京城内知名的药铺。
第一世时她精通医术,但很少顾及祖母的病,现在想来,越是身边人,倒是越容易忽略了。
这一世回来,她仔细看过祖母的病,多是陈旧暗伤,落下了后遗症,得需慢慢调养。
“好嘞,公子,您稍等。”小二匆匆一瞥药方,眼前微亮,熟练的翻箱倒柜操起纸包,按份量铲了包好,动作麻溜的弄好递过来,“一共二十两银子,您是挂账还是现结?”
大多府里的下人来采购药材都是在店内挂个账,到了月底自会有人上门收债。
明惜掏了掏荷包,面露难色。
出门前忘了找库房要钱,她这私房钱不够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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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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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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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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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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