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柴被点燃,烈火迅速燃起,炙烤着林远帆,眼看林远帆就真的要被活活烧死,最终萧定谋还是命人赶紧灭了火。
沈轻舟不出现,他若真烧死了林远帆,那么他便会落得个草菅人命,他只能如此。
萧定谋没想到沈轻舟,居然可以不管林远帆的死活。
他嘲讽林远帆,说,“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也不过如此嘛。”
萧定谋走近他,好言相劝,“你看,她都不管你的死活,你还是护着她做什么?告诉我她藏在何处?”
“臣说过,臣不知。”林远帆依旧回着那句话。
萧定谋是满腔怒火。
夜里,窗外雷声阵阵,左慧语睡的有些不安稳,她被一声惊雷吵醒,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却看到一个人正站在床边。
吓得她当即要叫出声,可那人却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她拼命挣扎都挣脱不了。
天边出现了一道闪电,同时也刹那照亮了那个人的脸,居然是沈轻舟!
可下一刻她便眼前一黑。
等到再醒过来时,自己却在一破屋当中,手被反绑着。
她看去只见沈轻舟坐在火堆边磨着刀。
左慧语整个人顿时毛骨悚然,一双眼里满是惊恐。
沈轻舟扭头看向她,笑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你很害怕吗?”
“别杀我,我求求你,别杀我……”左慧语的泪一直往下掉,整个人都怕的六神无主。
沈轻舟起身拿着刀缓缓走近,问,“爰爰要被打入召狱时,是不是也这样求过你?”
左慧语心虚的不敢回答,那日沈爰爰确实求过她,她趴在地上扯着她的衣角,一遍遍求自己替她作证。
“对不起,我错了。”左慧语急忙跪下,朝沈轻舟一直磕头,慌乱无措的说,“当年要害爰爰的不是我,我都是受了萧定谋的蛊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给我一下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以后一定日日为爰爰诵经超度,我求您别杀我!”
沈轻舟持刀挑起了她的下颚,道,“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替我做件事。”
“什,什么事?”左慧语小心翼翼的问到。
沈轻舟言,“我要进宫,你带我进去。”
左慧语心中一颤。
沈轻舟微微一笑,语气温柔说,“放心,只要进了宫,你就可以走了,我保证不伤你。”
“不,不行……”左慧语下意识想拒。
沈轻舟脸色一变,手中的刀尖直接抵住了她的咽喉,十分危险的说,“你见过有人杀鱼吗?如果你做不到,我就像杀鱼那样,把你开膛破肚,身体分成一块块的,挂到城墙上去!”
左慧语到底是深闺中的女子,顿时就被她渗人的语气和眼神,吓破了胆,抽泣的忙道,“别别,我带,带你进宫……”
“很好。”沈轻舟满意一笑。
左慧语知道沈轻舟不是善茬,但她始终觉得她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女子而已,但她没想到沈轻舟居然如此阴狠。
马车在宫前停下,沈轻舟看向坐在对面的左慧语,威胁道,“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老老实实带我进去,不要想耍什么花招,不然我保证我的刀会比你的声音更快。”
左慧语哆哆嗦嗦的直点头。
随后沈轻舟便随着左慧语下了马车,跟在她的后面缓缓走进了宫门。
守门的侍卫看了看远去的二人,纳闷的挠了挠头,嘀咕着,“怎么今儿,太子妃身边的侍女,有点脸生啊?”
另一个人道,“人家是太子妃,身边侍女无数,你能认得全嘛,快别看了,好好守你的门,要是出什么纰漏,又得被罚了。”
左慧语带着她来到了一处无人之地,战战兢兢的说,“我,我已经把你带进来了,你,你可以放了我了吗?”
她虽看起来十分恭顺,可心中却在算计,等脱离了沈轻舟的掌控,她就立刻禀告陛下,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可以。”沈轻舟回到,可下一秒就抬手,再次打晕了她,然后将她拖到了一处的灌木丛中。
随后离开,对于皇宫沈轻舟自然甚是熟悉,她很快便来到了文德殿,轻车熟路的溜了进去。
屋中有数百个书架,架上放满了各种宗卷书籍,她直接走进了最里面,找到了一个锦盒,锦盒有一把四开锁锁着,沈轻舟试了两下,轻松找到了四个机关,将其解开。
她刚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突感一阵剑气袭来,她转身一下没有来得及避开,剑锋刺入了她的肩。
而攻来的人,正是萧定谋。
“居然是你!”萧定谋只觉得殿中有异,却没想到阴差阳错是沈轻舟。
沈轻舟闪到了一边。
萧定谋高兴道,“沈轻舟你终于肯现身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说着他持剑猛攻了上来。
短短几年,他到武力又精进了不少,沈轻舟有些不敌,便只能破窗而逃。
萧定谋立刻带人抓捕。
沈轻舟钻入一假山山洞里暂时躲藏了起来,而外头已经满是高举火把搜寻她的人,原本寂静的皇宫此刻顿时嘈杂不已。
沈轻舟捂着自己流血的伤口,想着自己必须得赶紧找到一条出去的路,否则迟早会被发现。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轻舟持刀就攻去,却发现原来是婉兮。
婉兮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将她带离了山洞,拉着她跑入了自己的房中。
沈轻舟转身就要走,婉兮赶紧按住门,说,“轻舟,你现在绝不能出去,外面到处都是找你的人,就在我这儿躲躲吧!”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沈轻舟冷漠道。
萧定谋带人四处寻不到沈轻舟的身影,他不信她还真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细想一下,他想了一人,于是便带着人来到婉兮住处。
“公主呢?”萧定谋质问院中的侍女。
侍女战战兢兢的回,“公主歇下了。”
他才不会管,直接走到门口,喊道,“婉兮,开门!”
可房中并无回应。
“你再不开门,别怪皇兄闯进去了。”萧定谋厉声道,刚准备推门,婉兮走了出来。
她规矩的向萧定谋行了一礼,“婉兮见过皇兄。”
“为何这么久才出来接见?”萧定谋质问。
婉兮心中慌乱的说,“方才,方才臣妹已歇下了,听闻皇兄之声,这才匆匆起身,还望皇兄勿怪。”
“是吗?”萧定谋质疑,直接走进了她的房中,在房里迅速的看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只好转身又同她道,“沈轻舟她夜袭皇宫,她若是来寻你,你应该知道自己该如何做,才是对的选择,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依靠,你身上流着的是萧家的血,切勿吃里扒外。”
萧定谋凶神恶煞的警告了她,气愤的甩袖离开了房间。
见他走远后,婉兮赶紧关上房门然后把衣柜打开,沈轻舟在里面居然已经昏迷了,手上全是血。
“糟糕,郡主这是受伤了。”一旁的侍女小谢忙道,“奴婢去太医院,拿些药来吧?”
“不行。”婉兮言,现在拿药,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可是看着眼前的沈轻舟,若是不赶紧为她疗伤,只怕凶多吉少。
婉兮想了想,走到桌边,拿起了茶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然后捡起一片碎瓷,看着自己的手,她有些胆怯,但还是毅然决然咬牙划破了手掌。
血当即流了出来。
小谢大吃一惊,道,“公主,您这是做什么?”
婉兮忍着疼,说,“只有这样才不会叫人怀疑,待会你就随我去太医院,告诉他们我不慎摔碎了茶杯,伤了手。”
小谢点了点头,心疼的看着她的伤口,她记得公主是最怕疼的。
后来婉兮拿来了药,解开了沈轻舟的衣裳,一点点熟练的为她处理伤口。
“公主,我来吧。”小谢道。
婉兮摇头,说,“我想亲自照顾她,她以前受各种伤,都是我照顾她的。”
小谢才跟着婉兮没几年,她不懂好奇的问,“公主,你为何要对这个郡主如此上心?”
“因为在过去,她是唯一对我好的人。”婉兮注视着沈轻舟憔悴的面容,喃喃回到。
父皇的妃子众多,子女更是无数,她和母妃都不是父皇喜欢的人,她的那些皇兄皇姐,要么比她身份高贵,要么比她漂亮,聪明伶俐,而她愚钝又胆小。
所以皇兄和皇姐他们总是喜欢戏弄于她,明明知道她怕黑,还把她关在地牢之中。
那日,他们更是把母妃给她绣的香包丢到了树上,任凭她求遍了宫里的人,也没人帮她拿下来。
好在轻舟路过,便用弹弓帮她拿了下来,这是她第一次见轻舟。
后来她经常帮她,处处为她解围,两人便就这样成为了朋友。
三哥四哥欺负她,轻舟就利用蜜蜂,把他俩蛰的鼻青脸肿。
他们知道是沈轻舟干的,可是他们没有证据,只能哑巴吃黄连。
那天她拍着自己的胸脯,同她说,“婉兮你别怕,以后谁要是再敢欺负你,你就回头告诉我,看我不整死他们。”
那是她第一次,尝到被人保护的感觉。
她这一生唯一羡慕的人,大抵就是沈爰爰了,她时常在想,如果自己也是她的妹妹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时时见到她,她宁愿不要做什么公主……
等到沈轻舟缓缓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婉兮谁靠着床榻睡着,手还握着她的手。
沈轻舟收回手,也因此惊醒了婉兮。
“轻舟!”婉兮急忙站了起来,高兴的说,“你终于醒了。”
沈轻舟依旧很冷漠,下榻就想走。
“轻舟,你现在真的不能出去!”婉兮忙拦她,愧疚的说,“我知道,不论我现在做什么,你都已经恨透了我,但是我是真的为你好,皇兄的人已经封锁了整个皇宫下了死令,你一旦被发现将必死无疑!”
“我现在是你们萧家的仇人,以后我会杀了你的父亲和兄长,甚至,是你……所以你还要帮我?”沈轻舟一下子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声色俱厉。
婉兮湿润了双目,泪光点点,说,“我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人,也不管你以后要做什么,我只知道你是沈轻舟,是那个一直保护我的沈轻舟,如果加上我的命,才能消你心头之恨的话,婉兮愿意一死。”
她闭上了眼睛,泪也滚落而下。
沈轻舟顿时收回了刀,说,“我不出去,总待这里,总有一天会也被发现。”
“不会的。”婉兮睁开眼同她解释,“再过些天,我就要嫁人了,届时你就扮作送嫁的侍女,混出宫便好。”
“你要嫁人?嫁谁?”沈轻舟问起。
婉兮回,“李部尚书之子,李城李将军。”
“你自愿的?”
婉兮苦笑了一下,失落的道,“婚姻之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还能由得我来选择,何况我还是皇室的人……”
沈轻舟的目光落在了她缠着白布的手上。
“你手怎么了?”
婉兮下意识往后藏了藏,说,“没事,不小心打碎了茶具,伤着了。”
“轻舟,你别走,好吗?”婉兮小心翼翼拉住了她的衣角道。ωωω.χΙυΜЬ.Cǒm
沈轻舟垂眸,转身回到了床榻。
婉兮知道,她这是默许了,心中松了口气。
“还没抓到沈轻舟?”萧皇质问,“你不是说,抓了林远帆就一定能抓到沈轻舟吗?”
“是儿臣算错了,而且沈轻舟她盗了布防图。”萧定谋低着头道。
“什么?!”萧皇顿时暴怒,“你居然让她连布防图都给盗走了!”
“是儿臣办事不利,请父皇责罚。”萧定谋跪下主动请罪。
萧皇愤怒怒斥,“责罚?责罚你有用吗?责罚你,布防图就能拿回来吗!你可知布防图乃是我漠北命脉,若是落在了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儿臣一定追回布防图。”萧定谋保证道。
“你最好追回来。”萧皇横眉怒目斥言,“否则你这个太子,也别当了!”
萧皇气的直接抄起手边的茶杯,砸向了萧定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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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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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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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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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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