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又一阵风起,莫如是消失不见。
玄青跌坐在旁边的草丛里,浑身有些无力,被打的脸颊还一阵一阵的疼,她都不敢碰。
她呆呆的在草丛里坐了一会儿,夜里蚊子多,她实在待不住了,起身趔趄的走了。
第二日,玄青被带到安凤吉的面前,正如玄青猜测的那样,与其说她是伴读书童,倒不如说她是安凤吉的玩伴。
安凤吉很乖,甚至是充满灵气的懂事,除了饿了的时候会哭,其他时候不哭不闹。但凡是照顾安凤吉的仆人,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
玄青只陪了安凤吉一天,就喜欢上了,经常抱着她不松手,一抱就是好几个时辰。
原本奶妈还不大放心,觉得玄青没经验,手脚又粗鲁,担心摔了安凤吉,可几次三番之后,奶妈发觉,玄青是真的喜欢这位小公主,对她的宠爱可谓是呵护备至。也就愿意放心的将小凤吉交给玄青照顾了,偶尔她有一点私事要去做,就将小凤吉交给玄青。
这日几个嬷嬷聚在一起玩牌,来叫奶妈,奶妈将小凤吉交给玄青,又交代了几句,就跟着嬷嬷走了。
玄青乐的和小凤吉待在一起,这个时候,她可以忘却所有的烦恼和不快乐。
但,今天已经是第二天,如果明天苏之时没有死,那么死的人就是她。
“小凤吉,你知道么?我根本就不是好人......”玄青看着小凤吉圆圆的透彻的眼睛,“其实我是被派来杀你爹爹的,可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如果你爹爹明天还没有死的话,恐怕我就要死了。”
“小凤吉......”
安凤吉伸着白嫩的小手去够玄青的脸,软软嫩嫩的小手轻轻地碰着玄青的脸颊,她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滩水。wWW.ΧìǔΜЬ.CǒΜ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玄青笑着说道,“小凤吉,你是想开口说话么?可是我根本听不清楚你说的是什么。”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看着眼前如此可爱的安凤吉,玄青却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她将安凤吉带去给沈无清,会不会自己就不用死了。
思索再三,玄青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决定带着安凤吉悄悄地离开这个庄园。
她假装抱着安凤吉在庄园里四处走动,玩儿,实则是在悄悄地观察哪里人少,她专走人少的地方,接近庄园门口的时候看到陆雅带着侍卫守在那儿,她左右看了看,看到右面的那堵墙矮一些,便走了过去,抱着安凤吉翻墙离开庄园,顺着一条小路一路狂奔。
奶妈在那儿赌牌堵上了瘾,直到天黑了,才想起来小凤吉该喝奶了,忙把手里的牌放下,匆匆忙忙的往回赶。可等她赶回去以后,往屋里一看,哪儿还有人?便将所有照顾安凤吉的下人叫过来问话,他们都说——玄青一直抱着小公主呢,你去看看她是不是把小公主抱到她的屋里了。
奶妈忙来玄青屋里找,可屋子里空荡荡的,哪里有半个人影?
“咋回事?玄青抱着小公主去哪儿了?”
恰好荆嬷嬷来找玄青,见奶妈神色慌张的在这儿,厉声说道,“你不好好的看护小公主,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哎呀嬷嬷,小公主不见了,玄青也不见了!”
“什么?”
荆嬷嬷还未想到是玄青拐走了小凤吉,而是先带着奶妈去见安悦,让她在安悦的面前说清楚。
奶妈见了安悦,早已丢了三魂,只见她“噗通”一声在安悦的面前跪下,哭喊着说道,“玄青带走了小公主!皇上!玄青将小公主给带走了!”
安悦信任玄青,倒不慌张,“兴许是抱去哪里玩儿了吧。”话毕,对荆嬷嬷道“你去叫陆雅,让陆雅带人在庄园里找一找。”
“是。”
荆嬷嬷退了出去,奶妈仍然害怕,跪在那儿期期艾艾的哭着。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陆雅来了,神情严谨,“皇上,整个庄园都找了,不见玄青,不见小公主。”
安悦此刻才有几分慌神,恰逢苏之时来了,手里拿着一封信,他将信交给安悦,说道,“起初我疑心玄青不是什么好人,接近你另有目的,你不相信!悦儿,你现在好好看看,看看这信是不是玄青写给沈无清的?”
安悦心神不定,将信接过来,颤抖着将信打开,一目十行,将信看了个清楚,等她看完信,心也在刹那间死了。
玄青竟然真的是沈无清派到这里的细作,且玄青的目标是杀了苏之时,可眼下却将她的女儿给带走。
“是我......是我的错......”安悦泪流满面,望着苏之时,“之时,都是我的错!我要凤吉,我要我的女儿!”
苏之时冷静道,“当务之急,一,派人去追玄青,二,或许玄青已经将我们的女儿交给了沈无清,那么,可能我们就得被动的等沈无清给我们消息了。”
安悦只要安凤吉好好的,要是安凤吉出了事情,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好你个奶妈,你是奶妈,玄青不是,你怎么能将小公主交给玄青一整天,你干什么去了你?”安悦质问奶妈,奶妈吓得浑身乱颤,不敢说话。
“说!不说撕烂你的嘴!”
荆嬷嬷睥睨着奶妈,说道,“恐怕是又去打牌了,奴婢听说,今日庄园里设了牌桌子。”
安悦气的起身来到奶妈面前,一巴掌打的奶妈满脸的血,“拖出去乱棍打死!传朕的口谕,谁再敢赌钱,全部打死!”
奶妈哭喊着求饶,可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安悦正在气头上。
处理了奶妈,安悦让陆雅去追玄青,可就在陆雅准备带人走的时候,一下人举着一只信鸽跑了进来,口中大喊,“来信了!来信了!”
苏之时猜想或许是玄青寄过来的,忙亲自去接,得到鸽子后将鸽子爪子上的信取下来,只见上面写道,“若要公主活着,安悦,你提着苏之时的脑袋来见我。落款写的是沈无清。”
“之时,信上写的是什么?”
苏之时却一点儿也不想让安悦看,倒不是怕安悦会杀了他,那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他是怕安悦会为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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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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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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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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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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