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彦道,“朕要听听宰相大人说说如今安悦留在这儿,对我国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其实那些劝解皇上的大臣并没有说错,前任女皇这个身份确实尴尬,留在皇宫之中,不免会让人误以为她要谋朝篡位,毕竟天下有志之人,谁不想得到皇位,做着万万人之上的人。”
“就算前任女皇是真的要留在皇宫里养伤,却也万万不能。她的出现,短时间内会让朝廷上下心中生出怀疑的心,紧接着下面的百姓也会出现动荡不安,万一这些人中更有许多还拥护这位前任女皇的,那么因小变大,事情岂不是会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萧行彦深思许久,“那依照宰相大人的意思,又该如何是好?”
“若皇上当真想要保护这位前任女皇,最好的做法是立刻送她出宫,找一个隐秘的地方让她养伤,如若不然一定会有人暗中杀害她,为的是这江山社稷的安稳。”
萧行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宰相大人的意思,朕明白了。”
与此同时,安悦从睡梦中醒来,养伤的这段时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睡觉了,这样子睡,她却觉得自己的精神并不好,反而整天浑浑噩噩的,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吃,越来越觉得自己像头猪了。m.xiumb.com
恰好今日醒来,窗外的日头那么好,她无比的向往,喊了几声苏之时,却将墨深给喊来了,看着墨深,她愣住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的?”
墨深道,“你才知道我也在这吗?在你养伤的这十多天里,除了我就是苏公子在照顾你,你只知道苏公子在照顾你,却不知道我也在照顾你,可见你眼里心里根本没有我一点点的位置。”他虽然这么说,语气里也带着抱怨,却将安悦的被子掀开,把她从床上扶起来,给她穿上鞋子披上外衣,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
安悦被埋怨了,却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万一墨深一生气,对她松了手,那她可就惨了。
外面的阳光是真的好,坐在日头底下,浑身都暖洋洋的,感觉每一寸皮肤都好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耳边是动听的鸟叫声,鼻子周围是好闻的花香,目光所及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动人,安悦内心深处不由得感叹——活着真好!
墨深瞧着她,“舒服了?”
“嗯,舒服极了。”
墨深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恢复的不错,皇上给的金疮药也是最好的,你看你脸上胳膊上的伤口全部都已经愈合了,有的甚至连疤痕都没有。可见皇上对你的用心。”
“他用心?他要是真的对我好的话,当初也就不会在海棠的蛊惑之下囚禁我了。”安悦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心情本来挺好的,不想再因为那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弄得心情很差,心情差也不利于我身体的恢复。”
苏之时由远至近而来,在两人面前站定,“收拾收拾东西,我们立刻离开这儿。”
安悦一愣,“为什么呀?我才刚坐到这儿晒太阳,刚觉得挺美的我们就要走了,我们要去哪?为什么这么着急走?难道是萧行彦赶我们走?”
“墨深之前说的没错,朝中大臣确实忌惮你的身份,觉得你继续留在这里会危及到萧行彦的皇位,刚才他找我谈话,让我们尽快离开皇宫,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
安悦愣神之际,墨深和苏之时已经进去收拾东西了,很快,他们将东西收拾好,带上还未痊愈的安悦离开皇宫。
坐上马车,安悦才回过神来,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原来,萧行彦已经为他们三个在城中买了一处宅子,宅子所在的位置非常的隐蔽,目前,只有苏之时知道这处宅子的地址,故而,他带着安悦和墨深前去。考虑到安悦的身体还未痊愈,萧行彦已经命太医在宅子内待命,直到安悦的身体完全康复为止。
当天傍晚他们到达宅子,进入宅子后,先将安悦的房间定下来,随后请太医前去为安悦把脉,确定安悦的脉象稳固之后,苏之时让安悦先休息,随后与墨深一起将宅子周围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可疑的人出没。
接连三天,宅子附近都没有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等到第四天,苏之时和墨深稍稍放松警惕,当天晚上,苏之时让墨深回去休息,他一个人来守夜,守夜当晚,倒也安全。
到了第五天晚上,墨深来守夜,夜色浓重,周围都静悄悄的,突然,一支箭朝着他射了过来,他迅速反应,躲闪了一下,那支箭射到了他身后的墙上,他只觉得眼前有一个黑影闪过,等他去追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影子已经消失不见了。
而留在墙上的那支箭上面,有一张大约有墨深手那么大的白布,他上前将箭取下,将白布拿在手中,只见白布上写着——七日之内,定取走安悦性命。
墨深立刻拿着白布敲醒了苏之时的房门。
苏之时从屋里走出来,墨深立刻将白布地了过去,苏之时接过白布,看过上面的字后,心里一惊,当即询问墨深,“看清楚是谁了么?”
墨深摇了摇头,“对方的轻功一定非常厉害,我并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那个人大概穿着夜行,衣用黑布遮着脸,只露出一双犹如猎鹰一般的眼睛。”
苏之时面色凝重,“看来我们要加强守卫了。”
当日,苏之时写信给萧行彦,让萧行彦派禁卫军在宅子四周保护,当日下午,禁卫军果然来了,将宅子四周保护的严严实实。
安悦在屋里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房间里走出来,见宅子内外人来人往,不由得想:这是怎么了?
为了保护安悦,苏之时和墨深还并未将昨晚的事情告诉她。
安悦出于好奇,朝着宅子外面走去,当她快要走出宅子的时候,苏之时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在安悦的心里,苏之时一直都是非常沉稳的一个人,很少会见到他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情。而此时此刻,他脸上就布满了紧张,即便是他努力的压抑,却还是被安悦给捕捉到了。
“我不能出去么?为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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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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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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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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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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