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安悦这句话,墨深就更加安心了。
三天后,安悦和苏之时离开武城,墨深亲自去送,直到安悦的马车走出很远,他的眼泪还是一直都没有止住。在安悦离开他眼前的刹那,他就得了相思病。
马车上,苏之时问安悦,“墨深和皇上说了什么?”
安悦道,“他想跟在我的身边,被我给拒绝了,就算我有心收下他,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皇上希望他来代替谷阳?”
“谷阳就是谷阳,墨深就是墨深,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谁也不可能替代对方。谷阳已经死了,这件事朕很清楚,而墨深......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不应该被委屈。”
“看来......”苏之时缓缓地说道,“墨深迟早会成为皇上的人。”
安悦掀开马车的车帘,看向外面,春风拂面,好舒服的风,她静静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谷阳的脸,再次睁开双眼,她露出了笑容——谷阳,再见,再见......
安悦和苏之时在三个月之后回到皇宫,回宫后,安悦就让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国家大事里,以至于黛国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成了无天大陆最强大的国家,是所有小国敬仰和进贡的对象。
黛国的农业发展的最好,安悦的心胸越来越大,想着要帮助那些刚刚起来的小国家富裕,就往这些小的国家里派去专业人才,帮助这些小国家的农业发展的更好。
很快,成果显现,这些小国家的首领都非常的感谢安悦,进贡的东西更多,更丰富。安悦根本不贪恋这些,就将这些东西全都拿到了后宫,分散给了苏之时、萧行彦和于渊。
自从谷阳去世之后,大家的心情都低迷了很长时间,直到现在,“谷阳”这两个字似乎成了皇宫里的禁忌。上到郎君们,下到宫里的太监宫女,谁都不能提这两个字。
就连满月,也很忌讳在安悦的面前提起谷阳。
而目前,安悦除了有一个养女安思盼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子嗣,大臣们最近都来了劲儿,一个劲儿的催促着安悦生孩子,安悦被催的烦不胜烦,接连七日不上朝。
这些大臣们没有办法了,就去后宫催,而苏之时、于渊和萧行彦能够见到安悦,他们受到大臣们的影响之后,见到安悦,也多次提起此事。
安悦终于生气了。
“你们是没有别的话和我说了是么?就不能说点别的么?我现在真的很讨厌别人和我提起子嗣的事情!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非要这样逼我?我不是早就说过了么?我不喜欢生孩子!一点都不喜欢!”
安悦看着苏之时,“尤其是你,你可是我最喜欢的人,为什么现在连你也要逼我?为什么?你们饶了我好不好?啊?你们给我一点点呼吸的空间,让我......让我过几天舒心日子,好么?”
“我不上早朝,为的就是能够清静几天,不再受那些大臣的折磨,可是你们呢?你们为什么变成了那些大臣的说客!为什么?”
安悦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扔到地上打的打砸的砸,发了好一通脾气,吓得所有人跪在那儿,而这个时候,安悦夺门而出,大喊道,“满月,朕要出宫!”
满月不敢怠慢,但也不敢就这样跟着安悦出宫,当即朝着苏之时看去。
苏之时对满月说,“你去吧,我陪着她。”
“是。”
苏之时离开了房间,跟上安悦,安悦气呼呼的走了很久,刚要回头喊“满月”的名字,却发现身后跟的人是苏之时。
她站在那儿,看着他,“你跟上来干什么?”
“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安悦指着自己,“难道朕不是一个能够自保的人?之时,朕现在根本不需要你,你走!朕需要满月,只要满月!”
“所以,在皇上的心里面,我还没有满月重要,是么?”苏之时略有些伤感的说道,“我跟在妻主的身边这么多年,看到妻主一点一点成为富商,又成为大司农,又经历那么多苦难成为现在黛国的女皇......我才是陪伴皇上最久的,也是对皇上用情最深的人,不是么?”
“可是现在,皇上跟我说,我还不如一个奴婢,或许......是时候了。”他在安悦的面前跪下,将头深深的垂了下来,“皇上,求你了,让我出宫吧。”
“你说什么?”
“你又在闹什么?”
“朕只不过是心情不好,朕......朕真的很烦,你明白么?”她将苏之时扶起来,看着他,“你应该是最能够理解我的人,之时,你知道我有多么的不想生孩子,可是他们都在逼我,你也逼我,你知道我现在有多么不快乐么?你也想看到我不快乐么?”
“我当然不想看到皇上不快乐,相反,我希望你可以快乐,很快乐。我知道你烦,你不喜欢他们提起子嗣这件事。可是皇上,你好好的想一想,子嗣不重要么?难道将来,你的皇位,真的要让安思盼来继承么?她真的不够格!”
苏之时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皇上,你可以生气,可以不开心,可以......发脾气,但是!任何时候,你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因为,你是黛国女皇,是黛国所有百姓敬仰、爱戴的人。”
安悦的内心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细致的想了想苏之时所说的话,平静的对苏之时说,“好,朕知道了,朕错了,子嗣这件事,朕一定会认认真真的考虑的。”
“嗯。”
安悦也不打算出宫了,与苏之时一同回到御书房,一面批阅奏折,一面重新考虑子嗣的问题。
正午时候,她吩咐满月,“你去将盼盼叫来。”
满月立刻照做,将安思盼叫了过来,而安悦让所有人退下,单独拷问安思盼。
奈何,一番拷问之下,安悦突然间明白,即便学习了这么久的安思盼,仍然学问不通,只有琴棋书画还算勉强过关。xǐυmь.℃òm
“盼儿,你先出去吧,母亲想一个人静一静。”
安思盼犹犹豫豫,“母皇,我......我是不是没有做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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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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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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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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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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