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撩开帐篷,避开守卫蹿了出去。
根据诸葛墨给的提示,朝着营寨外的密林狂奔而去。才没走一会,她感到身后有人跟着,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轻扯嘴角,调用凌空微步,没多久,就把尾巴甩掉了。
终于到达目的地所在山洞。
她按照提示轻轻扣了扣,“叩叩——叩叩——”
里面的人对上暗号这才将门打开。见到来人,赶紧让进来。
然后四处看看,发现没人这才将山洞重新封起。
回转身拱手,“殿下!”
曲流殇急着分派任务,“无需多礼,我叫你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殿下请说。”
“你对花凛了解多少?我要他的详细介绍,越多越好。”
那人并不奇怪她会对花凛感兴趣。这是年轻一代少有的好苗子了。微微思索,把知道的和盘托出。“说起来,花凛祖上世居西南冒县,是正经的军人世家呢。他祖父曾经也做过西南大将军,只是到了他父亲那一辈能力稍差且死的早,这才给刘和钻了空子。”xǐυmь.℃òm
“哦?竟有这样的背景?”不过这是她爷爷辈的事了,不刻意去查,根本不会有人跟她一个困在宫中的女子提起。
那人点了点头,“是,要不是我父亲跟他父亲早年打过交道,我也不会知晓。他为人慷慨仗义,善良孝顺。只可惜如今家道中落,只跟老母亲相依为命。但他从小刻苦,不光习的一身好武艺,还饱读兵书,再加上已入军中五年多,对带兵打仗一事十分擅长。”
“那他跟刘和是什么关系?”
“这个,小人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刘和十分器重他,否则凭他一个加入西南军五年的年轻人,就算再有天赋,也不可能一路晋升一直到现在少将军之位。我听说,刘和在没有亲子之前,是想收他做义子的。”
曲流殇点了点头,“嗯,本殿下了解了。还有其他的吗?比如他是否婚配,有没有心上人?”
这话问的,来人轻笑起来,“据我所知,军中想要收他做女婿的不少,但他还没明确表态过。至于心上人....这个属下也说不好。”
一直拒绝媒人,那该是有心上人吧。
“好,知道了。此地不宜久留,只想提醒你一句,刘和跟我的谈判极有可能要泡汤,他要么今晚,要么明早定会对本殿下动手。你千万要掩藏好别暴露了。”
那人急了,“那要不,属下护着您离开?”
“离开?”曲流殇勾唇笑起来,“我还没拿到想要的,怎么会想离开呢!你不要管我,有事我自会联络你。快走吧!”
那人点头刚要走。
“等等!”曲流殇将他叫住,“若是我被抓了,你就帮我传个消息出去...”她对人耳语细致的交代了一番。
那人表情惊讶,“这样说花凛会信吗?到时候要证据怎么办?”
女人勾唇,“证据?你若真给他证据,他反而会怀疑是你有意为之。就要这样模棱两可才好。”
那人没再多问,点点头,俩人很快分开。
...
跟曲流殇猜测的差不多,她才回去没多久,帐篷外就被士兵包围了。
门口是花凛。
曲流殇假装正在睡觉刚刚醒来,“花将军,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将我围起来?”
还没等他解释,旁边洋洋自得的王思先开口了,“哼,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这个女人假冒皇太女被我们大将军拆穿了。这回看你如何狡辩?”
花凛不着边际的挤开他,看着面带惊慌的女人,一时难辨真假,“殿下——,稍安勿躁。大将军现今还在府城处理家事,说不定只是一场误会。再此期间,您要什么尽管跟在下提。”
曲流殇故意抢白他,“呵~,少假惺惺了。傍晚才跟我喝酒,转脸就不认人。看来,你那时候就知道你们的大将军要困住本殿下了,故意借机拖延,好让我放松警惕呢...”
她这话说的花凛有些心虚。
跟这女人用完晚膳后,大将军确实叫他去了自己的营帐。
只不过当时是问他对要不要合作是什么看法的。谁知道,突然有锦衣卫送密信来,后面大将军就没让他在了,具体是谁的信写的什么,他完全不知。
他本可以提醒这个女人要小心的,但他没有。
他们只是陌生人,他没理由提醒,但现在被她声声质问,他竟然心生愧疚。
曲流殇默默收起魅骨功,哼,傻小子,就不信你不慢慢陷入情网。
王思毕竟年纪大,看不得她这样的女人哭哭啼啼,一甩袖子走远了,“哼,只会勾引男人的货色。”
老人家胡子一翘一翘的。就在傍晚,轩辕爵给他带来亲笔信,说他做的不错,让送女儿进宫许以贤妃之位呢。
他得赶紧回家去通知女儿早做准备。
老家伙走了,此时帐篷门前就只有曲流殇和花凛二人,以及围在附近的士兵了。
花凛见女人的眼圈红红,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安慰道,“殿下放心,有我花凛在,定不会让他们伤及你的性命。无论合作与否,我想大将军都不会那么小心眼到...对你个弱女子下手的。”
曲流殇沉着脸,“流殇已经身陷囹圄,是生是死,又岂是你个少将军能做主的。你走吧,我要睡了。”
睡?
男人懵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睡呢,这女人的心可真大。
曲流殇可不管他怎么想,帐篷帘子猛地一甩,差点打到他脸上。
...
等到凌晨三点的样子,帐篷外忽然喧哗起来。
曲流殇一个激灵坐起,该来的终于来了。
就在这时,帐外守着的小兵突然全部倒地不起,晕厥过去。随之进来一黑衣男人,上去不容分说就要拉曲流殇的手腕。
曲流殇光一闻到他身上的檀香味儿,就知道是谁了,挣扎,“你要干什么?”
男人压低声音,“快给我走,刘和已经决定投降轩辕爵,此刻正派人来抓你押送到京城呢,快跟我走,否则就来不及了。”
曲流殇站起,“不,我不想你救,我等着花凛来救。”
“......”黑衣人,也就是钟离澹很是无奈。“这是干什么,难道你要对他下手?他是忠良之后,你不可以这样。”
曲流殇挑眉,“你懂什么,我又不是要害死他。不止如此,等他帮我实现目的后,我还要重用他呢~!”
清俊有才又善良正直的年轻将领谁不喜欢?!
“可你修炼的那个邪门功夫不是会要命的吗?”
女人看着他好笑道,“那公孙金他们怎么没死?你们上一世怎么都活的好好的?”
这话真把和尚问住了,“但总归是害人的。”
他还要叨叨,女人不高兴,趁他不备一脚踹出帐篷,然后大喊,“救命啊,有人要杀我,快来人啊,有刺客,花将军快来啊,大将军要杀我!”
帐篷外刚刚站稳的钟离澹,“......”这女人的心真是石头做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他们每一个人。
不容多想,因为隔壁帐篷的花凛已经飞奔过来,对着他猛烈的攻击开...
和尚一直平静的心,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恨的牙痒痒。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拆穿女人的诡计,反而被迫陪着演戏跟花凛交起手来...
一边交手,一边低低的说,“花将军,是大将军派我来的,你难道要阻止?”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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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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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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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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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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