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多山脉,毒虫毒蛇,大大小小的帮派和土匪组织不计其数。

  曲流殇一个人都没带,只身一人骑马前往。

  顺着崎岖的山路,磕磕绊绊走了两日后,眼见骑马再有半日就能到达西南边城,却突然出了状况。

  下午时分,一人一马穿过界碑,上写蛇山。

  才骑行没一会,前面的山路变得陡峭狭窄起来...马儿不敢走,她只得翻身下马牵着走,这才让白马的心稍稍安定,老实的跟在后面。

  又走了约么半个时辰,白马突然变得焦躁,“嘶嘶嘶...”

  根本不听曲流殇的控制。

  马蹄四处乱窜,要不是曲流殇用力拉住,白马很容易就能掉到下面深不见底的山涧中。

  紧接着她感到四面八方有东西飞过来,以为是暗器,下意识的抽出宝剑挥舞抵挡...直到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这不断飞过来的,竟是各种颜色品种的毒蛇。

  有的蛇头被她砍断掉在地上,却还能凶狠的吐着信子;

  有的直接被她强大的内力阻挡,直接弹射进山涧中;

  还有的蛇直冲她白皙的脖子过来,被她伸手攫取捏住蛇头,一双蛇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尾巴不断摇晃企图逃离,被她随手甩到山上...

  她千毒不侵的体质。并不怕毒蛇,但也不喜欢这些冰凉粘腻的东西近身,尤其是她今日还穿的白色长裙配长袍。路上洗衣服不方便,她更不想沾染这些东西了。

  可是四面八方的毒蛇就跟杀不完一样,她斩杀了几分钟,都不见减少。她明白,这是受人操控,有人故意为之。

  白马目标太大,没一会就被毒蛇咬遍了全身...它痛苦的嘶鸣,“嘶嘶嘶...”惊慌失措下,竟然弃她而去,朝着前方狂奔,没一会就没影了。

  她有些恼,朝着山上影影绰绰处大喊,“究竟是何方神圣?藏头露尾,敢不敢出来一见?”

  暗处的人也不藏着了,只听一声诡异的笛声过后,她周围的毒蛇突然退却开去,快速游走很快没入杂草灌木中,不见踪影。

  伴随一声男人的调笑声,“姑娘,身手不错!”她看到半山腰处露出十几个人头。

  这些人,头戴装点着羽毛的帽子,赤膊露胸,只在肩头围着一圈兽皮,脖子上戴着各种宝石和兽牙串起的项链。下身穿着宽松的深蓝色灯笼裤。

  为首的男人肌肉发达,肌肤呈古铜色,样貌看着...挺好的。

  刚才说话的人就是他。此时他笑的满口大白牙,“姑娘,既然路过,何不到山上坐坐?”

  他们今日巡山,本以为如往日一般寻常,没想到远远看到一白衣女子骑在白马上策马而来。

  虽然离得远看不仔细,但这样的翩翩身影已经让他们这些男人多,女人少的组织垂涎三尺了。利用地理优势,紧紧尾随其后,一直追到姑娘不能骑马前行了,他们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

  几个兄弟商议逗逗她,于是利用特殊手段控制山上的毒蛇搞偷袭,原本打算让毒蛇咬到姑娘,他们再出面,可以来个英雄救美然后贴贴的戏码,哪知道这女人身手极好,计划落空。

  此时被发现,他们也就不躲躲藏藏了。

  他们十几个大男人还会怕个弱女子不成。

  曲流殇心里好笑,这是遇上地头蛇了?眉毛一挑,看着十几个大男人从半山腰下来,离自己越来越近。“请问,你们是哪个帮派的?”

  她的心里早就合计过。xǐυmь.℃òm

  跟西南的刘和就算结盟,也并不能长远,早晚有一日她会将西南军吃下。

  到那时他们定会反目成仇,那么一直跟西南军有宿怨的附近帮派岂不是很好的资源,如果可以拉到自己的阵营...

  至于这些草莽不好管理,呵呵,这...不在她担心的范畴。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这伙人已经来到她跟前。在这逼仄狭窄的山路上,他们将她的来路和去路全部堵死,男人们的脸上露出淫色,肆意的打量这到了近前才看清楚的人间绝色。

  可以说,他们此刻,没有一个人的心是平静的,包含那个领头的大哥。男人摸了摸好看的下巴,围着曲流殇转了一圈,就像相看货物一般,随即在她面前站定,微微低头看着女人的脸,“啧啧,这小模样。怎么样,跟哥几个上山耍一耍?”

  语气是在商量,但看这架势分明是硬抢啊,可是中间的女子一点不慌张。勾唇,“这位哥哥,你连家门都不报,就让小女子跟着去,这是不是有些没诚意啊...”

  男人没料到面对他们这一行人,她一个弱女子能这么淡定。跟着爽朗的笑起来,“哈哈哈...是哥哥做的不对。我们是这附近最大的帮派蛇头帮的,总舵就在这蛇山顶上。这回知道了,是不是就心甘情愿上去做压寨夫人了?”

  一边说一边已经急不可耐的伸出大手摸上她的下巴,“啧啧,真是滑嫩啊~”

  曲流殇本来可以躲,但她没有。

  反而将身上冰冷防备的气息收起,周身萦绕出小女子的妩媚娇弱。微微躲开他的咸猪手,“既然哥哥们邀请,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我本是好人家的姑娘,你们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上去讨口水喝,可就要送我下来啊~,我还要继续赶路走亲访友呢~”

  呵~这话说出来谁信呐?

  荒郊野岭,一个如此美艳的女子自己行走,还能是好人家的姑娘,切~

  男人心里撇嘴,但他却并不拆穿。无所谓啦,睡过拉倒。这样的刚好各取所需,不用哭哭啼啼纠缠不休使人厌烦。他拍拍胸脯,“放心,傍晚前定会送你下山,不会耽误了你的正事儿。”

  说完对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十几个人前前后后,夹带着曲流殇向山上走去...

  这帮男人压根没想放她下山,所以根本不在意沿途路线被她记住,连眼罩都省了。这样刚好方便了曲流殇,她记性很好,走了一遭基本就记个七七八八。

  这为她后续带兵剿匪奠定了基础。

  等到山顶,面前再没有路。到处都是树木,且是一模一样的那种。要是没里边的人带着,陌生人到这里肯定是要迷路的。

  只见带头的男人,突然走到一片空地,一边变换着奇异的脚步,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没一会儿,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眼前的树木撤去,突然变成一个大石门。

  是阵法!女人瞳孔微缩,想不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阵法师。

  男人在石门的左边摸了摸,然后按压住做出繁复的手势。“轰隆隆...”石门打开,她被推搡着走了进去。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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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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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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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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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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