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和天璇皆是眼神一变,齐齐转头,看向了山洞的入口处。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着黑袍的女子,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年纪,生得粉面桃腮、杏眼朦胧,容色颇为美艳,黑色的中长发披散在肩头,左右两侧洁白柔嫩的耳垂上,各自挂着一条造型独特的金色耳坠,散发出妖异的光芒。
女子身上的黑色长袍胸前同样有一副红白两色阴阳图,衣服的款式却明显经过了一番改良,变得更为收身,胸部更松,腰部更紧,将她本就凹凸有致的身材衬托得更为夸张了几分。
黑衣女子款款步入洞中,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微微扭摆着,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之间,无不散发出夺人心魄的魅惑之力,就仿佛一个荷尔蒙的集合体,令世间任何男子都会不自觉地想要将她扑倒在床,肆意释放出本能的欲望。
“天权,你来做什么?”天枢看着黑衣女子,冷冷问道。
原来这名黑衣女子,正是暗七星之一的“天权”。
“好个无情的男人。”天权秀眉微蹙,纤白的右手轻轻按在胸口,万分委屈地说道,“分明是你自己留下的记号,如今却来问我。”
她的一双美眸中带着幽怨之色,檀口轻盈,体态柔弱,仿佛天生媚骨,一言一行,无不令人心神荡漾,血脉偾张,恨不能将这个美丽而可怜的女人搂在怀中,狠狠疼爱,好生怜惜。
“收起你那套无聊的把戏!”天枢却犹如铁石心肠,对于这等尤物毫不动心,“还有,你的面具呢?”
“切,真无聊!”天权嘟了嘟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们,从今往后,咱们都不用带面具了呢。”
一个妩媚妖娆的美女忽然摆出这般姿态,成熟与可爱两种气质交织在一起,释放出难以想象的魅力,那娇艳欲滴的嘴唇更是无比撩人,几乎是世间任何男子都无法抗拒的致命诱惑。
然而,洞中的天枢和天璇二人就如同看破红尘、无欲无求的老僧一般,面对这样罕见的性感尤物,竟是视若无睹。
“什么意思?”天璇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道。
“怎么这副德性?”天权抿嘴一笑,目光在天璇身上来回扫视,“莫不是被天枢哥哥欺负了么?”
“少废话,有屁快放!”天枢被她一声“天枢哥哥”叫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硬生生打断道,“没事赶紧滚!”
“首领让我带话给所有暗七星。”天权戏耍了二人一番,总算心满意足,面色稍稍一正,“从今天起,七大……六大圣地全面开战,咱们将和‘暗神殿’联手,共同对抗其余四大圣地,除了圣人,你我皆可随意出手,不需要再隐藏身份了。”
“六大圣地?”天璇不解道,“还有一个呢?”
“‘天剑山庄’已经被首领剿灭。”天权如实答道,“如今世间只剩下六个圣地,等到这场战争结束,或许……”
“哦?‘天剑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么?”天枢眼中的诧异一闪而逝,言语间带着一丝惋惜,“可惜,再也没有机会和这群顶尖剑修一较长短了。”
“小妹还要给天玑他们带信,没法留下来陪伴两位哥哥呢。”天权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嗓音又软又糯,直教人骨头发酥,“双方圣人都不会出手,想必这世间再也无人是天枢哥哥的敌手,期待你们的表现哦。”
“呵呵!”天璇口中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天枢被她这般吹捧,脑中不禁闪过一个白衣少年的身影,非但不觉愉悦,脸上反而罕见地流露出尴尬之色。
天权优雅地转过身去,露出倾国倾城的背影,款款踱至洞口处,忽然转身说道:“虽说两位哥哥都是圣人之下最为强悍的存在,行事却还须小心一些,听说瑶光在大乾出事了。”
“瑶光死了?”天璇心头一惊,脱口而出道。
在所有暗七星之中,他与瑶光的关系,算是较为亲近。
“死没死我不知道。”天权摇了摇头,“只不过,长老们已经推算不出他的存在了。”
“大乾……莫非是‘闻道学宫’干的?”天璇咬牙道。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天权微微一笑,眸中闪耀着迷人的光芒,“开阳已经前往大乾,小妹很快就要去与他汇合,将此事调查清楚。”
“连瑶光都对付不了的人物,绝不简单。”天璇忍不住提醒道,“你自己小心些。”
“天璇哥哥这是在关心我么?”天权眸中波光潋滟,竟似感动得就要落泪。
“不是不是。”天璇被这一声“天璇哥哥”叫得汗毛倒竖,脊背发凉,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你哪里需要我来关心?”
“若论正面交手,或许是瑶光更胜一筹。”天权嫣然一笑,眸中闪耀着自信的光芒,“可要数暗七星之中哪个最难对付,小妹称第二,几位哥哥谁又敢称第一呢?”
言罢,她娇躯一闪,消失在洞穴之外,银铃般的笑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淡淡的幽香,飘散在洞壁之间。
眼见天权离开,天枢和天璇齐齐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好可怕的‘魅灵体’!”天璇忍不住感慨道,“认识她这么久,还是习惯不了,险些着了这女人的道。”
“天权说得并没有错。”天枢罕见地没有反驳,“暗七星之中,最难对付的,或许真的是她。”
“不管伤害瑶光的是谁。”天璇喃喃自语道,“被这个疯女人盯上,我都忍不住要可怜他们了。”
被天权这么一搅合,两人已经没有了争吵的兴致,一时相对无言,整个山洞一片寂静,只剩下外头林间的鸟鸣之声清晰可闻,悦耳动听……
……
“怎么,在紧张如何跟上官长老她们交代么?”南宫灵斜倚在车厢座位上,体态慵懒,身姿曼妙,构成了一道秀丽的风景线,美眸中闪耀着深邃而灵动的光芒,似笑非笑地看着钟文道。
“交、交代什么?”钟文干笑一声,装作听不明白。
“自然是交代珠玛随你离开清风山,为何你却没能将她平安带回门中。”南宫灵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钟文的窘境喜闻乐见,“还有叶长老的肚子里,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
“南宫姐姐,我该如何是好?”被南宫灵戳破了心事,钟文脸拉得老长,忧心忡忡,无精打采。
“你自己惹的桃花债,自己想法子解决,与我何干?”南宫灵掩嘴笑道。
“南宫姐姐,总感觉你有些幸灾乐祸啊。”钟文斜乜着眼睛,气呼呼道。
“有么?”南宫灵笑得愈发灿烂,“定是你的错觉。”
“姐姐,莫非小弟哪里得罪你了么?”钟文见她表情,更加笃定对方将快乐建立在了自己的痛苦之上,忍不住问道。
南宫灵淡淡一笑,并不回答,目光又一次落在了钟文身旁那无人操持,却独自飞舞不停的奇特灵纹笔上,眸光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从发现了“钟文二号”绘制灵纹的超凡手速,钟文便再也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压榨,总是以“身体不够坚固,如何能够保护姑姑”、“我死了你也活不了”之类的理由对白色光人大加忽悠,诱使他日夜操劳,笔耕不辍,片刻不停地在自己身上铭刻防御灵纹。Χiυmъ.cοΜ
而白色光人在这一方面也的确天赋异禀,速度惊人,这么几日奋笔疾书之下,围绕在钟文周身的灵纹已经不再呈金黄色,一旦激发出来,竟会散发出紫金色的光芒。
对于这些紫金色灵纹的防御力究竟达到何种地步,连钟文自己都没有了概念。
只是,他隐隐感觉到,照这个地步发展下去,在接下来的大战之中,自己恐怕会给“暗神殿”与“七星阁”一个大大的惊喜。
“应该快到了吧?”珊瑚是个活泼好动的性子,在车厢里待得久了,早就按捺不住,伸手拉开车厢帘子,一个劲地向外张望。
此时的马车已经越过扶风城,层峦叠嶂的青云山脉,已然近在咫尺。
望着眼前熟悉的景象,钟文心中,怀念与忧惧同时涌上心头,正在他打算再次开口,向聪慧过人的南宫灵请教“求生之道”之时,远处高空之中的景像突然一变。
“咦?那是什么?”
钟文与珊瑚齐声惊呼道。
只见清风山上空的白色云朵忽然化作一道道细密线条,圈圈层层,由内而外扩散开来,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旋涡。
这个怪异的云朵旋涡缓缓旋转着,恐怖的气息自漩涡中心释放出来,不断朝着四面扩散而去,竟然在须臾之间,涌到了钟文等人所在的马车车厢之中。
就在这股气息进入车厢之际,包括钟文在内,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寒冷,透骨的寒冷!
没有夹杂任何其他感受,纯粹的寒冷!
即便接受过地龙心血改造,拥有超强肉身的钟文在被这股气息擦肩而过之际,依旧生出一种如堕冰窟,连血液都要被冻结的绝望感。
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虽然冷到不可思议,却仅仅是一掠而过,很快就向着更远处涌去,众人在经历了难以想象的一瞬之后,很快便恢复如常。
“这、这是……”
叶青莲猛地站起身来,快步赶至车帘处,紧紧凝视着空中的异象,喃喃自语道,“太素……玄阴功?”
如今她的主修功法,正是由钟文灌顶传授的“太素玄阴功”,因而在短短一瞬间便认出了这来自云层的恐怖气息之中,竟然蕴含着与自己所修功法相同的灵力。
如此强大的寒气,莫非是……宫主姐姐?
钟文脑中不禁浮现出林芝韵天仙般的容颜与堪比神女的体态,然而他很快又自行排除了这个想法。
只因自从感悟了“博爱之道”,林芝韵的灵力之中,便多出了一种柔和的感觉,与适才那极致的寒冷相去甚远。
“咱们先上去看看!”南宫灵轻轻说了一句,随即足尖点地,娇躯瞬间闪至高空,踏风而行,直奔山顶而去。
钟文、叶青莲和珊瑚也紧随其后,凌空虚渡,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外,只余下公羊观图和李雪菲等人在马车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竟、竟然都是灵尊!
莫非这就是“大乾第一门派”真正的实力么?
望着踏空而去的四人,李雪菲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只觉所见所闻,都是这样的不真实。
“多情公子”萧无情不到三十岁便拥有天轮修为,且跻身英杰榜前十,曾令她无比钦佩,奉若神明,然而眼前的南宫灵、钟文和珊瑚年龄都要更小,却已是能够踏空而行的绝顶存在。
这一刻,李雪菲再次深深感受到,从前自己对于萧无情的崇拜,是何等的盲目,何等的可笑。
“咱们是不是真的老了?”
望着这几名修为惊人的年轻男女,老田忍不住感慨道。
“咱们是炼丹师,又何须在意别人的修为?”公羊观图见他有些失落,忍不住出言安慰道,“好好钻研丹道,才是正理!”
“可是……”一旁的老夏忽然插嘴道,“就算比炼丹术,咱们也远不是钟大师的对手啊。”
此言一出,四个老头登时陷入到沉默之中,一个个苦着脸,如丧考妣,无比落寞。
望着四个如同小孩一般的老头,莫桑当真是哭笑不得。
这一次,咱们说不定还真是找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靠山呢!
然而,钟文等人的惊艳表现,却还是令他浮想联翩,对于未来,不禁多几分期许,几分念想。
......
清风山巅,飘花宫的建筑始终被白雾笼罩着,浓郁的灵力几乎化作水滴,若是有心人仔细观察之下,便会发现四周野兽与草木的生长轨迹,与外界的普通动植物有着天壤之别,几乎可以算是走上了完全不同的进化道路。
这里植物躯干粗壮,色泽鲜艳,每一个品种的体积,都远远超过同类。
吃着这类植物,兼之整日沐浴在难以想象的灵力之中,这里的每一种动物,皆是灵智大开,身手敏捷,完全符合“灵兽”的标准。
此时,灵雾上方的高空之中,数道人影正悬空而立,站成一圈,将一道纤柔窈窕的身影围在中间。
“宫主,紫缘修炼的功法,应该与你和无霜妹子相同吧?”
说话之人容颜秀丽,白裙飘飘,浑身散发出成熟妩媚的动人风韵,正是飘花宫长老上官君怡,“为何你们晋阶之时,没有这般异象?”
“我也不清楚。”
站在上官君怡左侧,身着蓝色长袍,美得如同天仙一般的女子,正是飘花宫宫主林芝韵,此时的她秀眉紧蹙,娇艳动人的脸蛋上,满是担忧之色,“或许是‘玄阴体’的缘故也未可知。”
二人对面,冷无霜与林小蝶同样分站两角,神情紧张地注视着中央。
位于四人正中的,乃是一名明艳动人的紫衣少女。
正是曾经的“南天剑派”弟子,如今的飘花宫门人,紫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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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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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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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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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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