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金色剑光铺天盖地,几乎不留空隙,饶是司马洸身法灵动,躲避起来也极为吃力。
他拼尽全力闪过十数道剑光,身法便已用老,面对如同蝗虫天灾般席卷而来的金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啊!!!”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三道剑光分别穿透司马洸的左右双臂和小腹,凌厉的剑气迅速侵袭他体内的经脉血肉,剧烈疼痛之下,他再也难以维持飞行,一个倒栽葱,“砰”地掉落到一座民宅上方,砸飞了数块房顶瓦片。
见他受伤,钟文并未停止进攻,反而施展“九宫迷魂步”,一个闪烁出现在司马洸身前,手中长剑向前一送,刺入司马洸胸膛,将他的躯体牢牢钉在屋顶之上,紧接着,右手高高举起,掌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xǐυmь.℃òm
“郑姑娘,你没事吧?”
郑玥婷自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觉浑身剧痛难当,映入眼帘的,是朱雀成熟美艳的容颜。
“朱雀姐姐。”少女还有些迷糊,待要挣扎着站起来,双手刚一撑地,便觉娇躯一软,又重新倒了下去。
“丫头,你也是运气好,挨了灵尊正面一击,居然骨头未断,若是换个别的灵尊,只怕……”一旁传来了薛老将军苍老的声音,“刚才军中医师已经给你服了疗伤灵药,且先躺下休息,莫要急着起身。”
薛老将军所言非虚,也就是碰上司马洸这个“大乾最弱灵尊”,攻击力较之天轮巅峰也是高得有限,若是换做吕子阳,郑玥婷莫说断骨头,便是活下来的希望也极其渺茫。
“多谢薛将军。”郑玥婷轻轻道了一声谢,忽然回过神来,焦声问道,“钟文怎么样了?”
“你们两个小家伙,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你舍命替他挡下一击,他为了帮你出气,居然以天轮修为去和灵尊硬刚。”薛老将军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家的臭小子,是没机会咯。”
“不,不是……”郑玥婷粉嫩的脸蛋“唰”地红了,待要否认,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喏,那边房顶上的不就是么?”
薛老将军外表看似粗狂,内心实则细腻,见了郑玥婷娇羞的表情,哪里还不明白少女心思,暗叹一口气,忽然开始打量起一旁的性感美女朱雀。
这女娃儿大胸大屁股,倒是个好生养的,只不过性子看上去有些厉害,也不知道傻小子能不能降得住。
就在薛老将军胡思乱想的当口,郑玥婷早已焦急地关注起钟文那边的战况。
这一看之下,少女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偷袭者司马洸正无力地躺在屋顶之上,胸口插着一柄长剑,钟文的膝盖顶住他的小腹,浑身紫气弥漫,双手左右开弓,一拳又一拳,不停击打着对方的面门。
他居然把灵尊大佬踩在脚下殴打!
郑玥婷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过梦幻的场景,让她一时间忘却了身上的痛楚。
然而,在看见钟文表情的那一刻,她心中一个咯噔,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那总是挂着懒洋洋、贱兮兮的笑容,却让人感觉无比温暖的俊秀脸庞,在这一刻竟如同换了个人似的,没有丝毫情绪,冰冷的瞳孔,漠然的表情,让人一眼看去,忍不住打心底里生出透彻心扉的寒意。
这……这是钟文?
郑玥婷看着上方大发神威,将灵尊大佬虐成狗的钟文,只觉无比陌生,与心中那个可亲可敬的形象,无法产生丝毫联系。
“轰!”
在钟文狂风暴雨般的轰击下,司马洸身后的房顶砖瓦终于难以承受,开始向下塌陷,露出个大约一丈长宽的破洞,司马洸的躯体顺着洞口向下掉落,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似乎砸碎了民宅里蓄水用的大缸。
钟文面无表情,机械地纵身跃入洞中,过得片刻,只见司马洸的身躯从民宅之中被甩了出来,高高飞起,浑身湿漉漉的,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抛物线。
紧接着白影一闪,钟文已经蹿至飞行中的司马洸上方,抬起一脚狠狠踩在他胸口,将他重重踹落在地,灵尊大佬的坚硬身体与地面碰撞之下,发出“砰”地一声巨响,激起飞尘无数。
不等烟雾散去,钟文的身形再次出现在司马洸面前,右脚狠狠对着他胸口的宝剑踏了下去,竟然将剑身踩弯,右手握拳高高举起,拳头表面附着一个狰狞恐怖的黑色鬼脸,四周隐隐有紫气缠绕,重重击打在司马洸的右脸颊上。
“喀!”
一颗牙齿自司马洸口中飞出,远远落在城门口广场的空地上,很快就和尘土石块混在一起,教肉眼难以辨认。
饶是司马洸修为精深,身体素质过硬,在这样的狂轰滥炸之下,却还是感到筋折骨裂,气血逆行,面部不断遭受重击,让他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连凝神思考也无法做到,只是如同一个沙包,不断接受钟文的捶打。
“好,好凶残!”
“这还是人么,简直就是魔鬼。”
“明明是敌人,为什么我却有点同情司马总督?”
“小小年纪,不但修为惊人,行事风格还这般狠辣,未来说不定会成长为一代魔头。”
“既然打赢了,直接将对方杀死便是,又何必这般折磨,好生残忍。”
四周开始议论纷纷,刚开始众人还惊叹于钟文的强大实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话题的风向渐渐开始转变,居然是批判的多,赞扬的少,听得郑玥婷又气又急,心头一阵不爽。
“都特么给老子住嘴!你们懂个锤子!”薛老将军眉头一皱,大声喝骂道,“有种让自己老婆出来给司马洸打一掌试试,看看你们还会不会这么有同情心!”
老头话糙理不糙,这一通喝骂,四周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郑玥婷听他将自己类比成钟文“老婆”,霎时俏脸通红,娇羞难当,眼睛盯着地面,完全不敢抬头看人。
然而,不过几个呼吸,她又忍不住提起头来,眼神紧紧凝视着钟文的一举一动,美眸之中露出浓浓的忧色。
“噗!”
被钟文一拳击中心窝,司马洸口中鲜血狂飙,气息渐渐微弱了下去,原本还勉强举起来抵挡进攻的双臂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眼中的光芒开始黯淡。
钟文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依旧左一拳右一拳地捶打着司马光的上半身,整个城门内广场一片寂静,但闻拳头捶在骨肉上的撞击声和“噗噗”的血液飞溅之声,场面诡异而残暴,令围观者心胆俱寒。
“这小子状态有些不对。”这时候,连薛老将军都不淡定了,“只怕是过度愤怒之下情绪失控,失去了理智,这样下去,会对他的心境造成损伤。”
“那、那该如何是好?”郑玥婷闻言,大感焦急。
“解铃还须系铃人。”薛老将军想了想道,“他的情绪因你而起,由你去劝一劝,或许能让他恢复清醒。”
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
郑玥婷一愣,看向远处一脸冷漠的钟文,思绪万千,于忧虑之中,却隐隐带着一丝微妙的甜蜜和喜悦。
她迟疑了片刻,眼神忽然变得无比坚定,奋力支撑起虚弱的身子,挪动莲足,摇摇晃晃地走向钟文和司马洸所在的方向。
“钟文。”
绿衫少女来到距离两人不远处,红唇微启,轻声呼唤道。
钟文对于少女的呼唤恍若未闻,依旧拳拳到肉,面无表情地击打着司马洸的头部,而此时躺在地上的南疆总督,则早已一动不动,停止了呼吸。
见钟文毫无反应,郑玥婷更是担忧,忍不住快步上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他已经死了,可以停手了。”
钟文抬头看了她一眼,轻轻拨开少女按在他肩上的玉手,再次举起拳头,不依不饶地砸向地上司马洸的尸身。
“钟文!”郑玥婷的嗓音不觉抬高了几分,一双纤纤玉手再次抓住了他的双臂。
钟文眼中一片漠然,用力想要挣脱郑玥婷的双手,总算他还能认出少女的身份,没有对她做出什么攻击性行为。
见他还要挣扎,少女情急之下,忽然张开一双玉臂,将他紧紧抱住,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够了,钟文,够了!”
感受到鼻端飘来的少女幽香以及身前柔软的触感,钟文淡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迟疑,眼神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双手却僵在空中,停止了挣扎。
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看着钟文如同傀儡般冷漠的眼神,郑玥婷忽然有一种会永远失去他的感觉,一股不可抑制的悲伤和恐惧自心头涌起。
不要走!
少女体内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她双手环抱住钟文身躯,螓首向前凑了过去,一双娇艳欲滴的红唇,重重印在了少年的嘴唇之上。
这一刻,整个广场上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住了,四周一片寂静,眼前少年的呼吸声都显得如此清晰。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玥婷忽然意识到自己一个未婚少女在万人注视下主动亲吻一个年轻男子,是何等惊世骇俗的举止,连忙与钟文分开,螓首深深垂下,白皙的脸蛋上红霞遍布,滚烫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耳珠。
“婷婷,我可不是个随便的人。”耳边忽然响起钟文的声音。
懒洋洋的,带着温暖和笑意的声音,那样熟悉,那样亲切。
“你、你清醒过来了?”郑玥婷惊喜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钟文温柔的眼神和坏坏的笑容。
“既然你把我强吻了,那可要负责到底啊。”钟文贼笑这说道。
“吁~吁~”
四周的虎卫军将士们忽然大声喧嚣起来,吹口哨的有之,鼓掌的有之,大笑大叫,跟着起哄的更是数不胜数,原本寂静无声的广场之上一片欢声笑语,萧家叛乱所带来的压抑感,在这一刻竟然被宣泄了大半。
绿衫少女闻言,娇羞不已,环在钟文背后的双臂一松,急急忙忙地挪动玉足,想要退后两步,与钟文分开些距离。
却不料原本被她抱住的钟文忽然抬起手臂,挽在她的盈盈一握的纤腰上,令她半步也移动不得,嘴里笑嘻嘻地说道:“不行不行,刚才被你占了便宜,怎么想都觉得亏了,我得讨回公道。”
说着,不等少女反应过来,他手上用力,将郑玥婷的娇躯揽向自己胸前,接着凑过脸去,狠狠吻在了少女娇嫩的红唇之上。
少女只觉一股灼热的男子气息涌入口中,脑袋“嗡”地一声,浑身发烫,几欲融化,惊慌、害羞、喜悦、甜蜜,各种情绪纷至沓来,心情激荡之下,牵动身上的伤势,胸前忽然一阵剧痛,再也难以站稳,整个人软软地向后倒去。
“婷婷,婷婷!”
昏迷前,耳边还隐隐传来钟文焦急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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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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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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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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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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