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刚才那一拳,只有圣人级别的力量啊!
眼看着自己辛辛苦苦了许久的成果被一拳轰成渣渣,钟文的表情瞬间耷拉了下来,脸上满是肉痛和不解之色。
难道是有了巨灵体之后力量太大了?
他当然不甘心就此罢休,二话不说便再次制作了一件新的骊水蚕丝袍,并重新在上头绘制了道韵。
对于从前有过无数次制作“金丝蚕甲”经验的钟文而言,一旦掌握了方法,这个过程自然是小菜一碟。
“吃我一拳!”
激活了道韵战袍的防御功能之后,他嘴里大喝一声,再次挥拳而上。
莫看他吼声震天,这一拳却是软绵绵的毫无气势,威力大概只相当于寻常入道灵尊的随手一击。
这总不会挡不住吧?
一边出拳,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想到。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总是那样骨感。
“呲啦~”
伴随着一道碎裂声,被他寄予厚望的道韵战袍就这么干脆利落地断成两截,一半如同枯叶般转悠着飘落在地,而另一半则依旧被他握在手中,一晃一晃,仿佛在发出无言的嘲讽。
这尼玛是什么情况?
连灵尊的拳头都防不住?
我要你何用?
望着两片色泽光鲜的残布,钟文简直欲哭无泪,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头四顾,心下茫然,甚至想要冲进莲花宫殿,把林北和莲神拖出来胖揍一顿,以宣泄心中的郁闷和烦躁。
视线无意间落在不远处的一朵莲花之上,望着层层叠叠的花瓣,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暗笑自己愚蠢。
卧槽!
竟然忘了这一茬!
他这才想起,自己先前只是将道韵刻在丝袍之上,就以为万事大吉,却没有意识到仅仅铭刻一层道韵,根本就发挥不出多少防御力
“道韵金身”虽强,可也要经过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次的不断绘制,不断堆叠,方能发挥出这门功法真正的威能。
多画几层不就行了?
想明白其中关键,他不觉精神一振,二话不说,提笔就干。
可经历了热火朝天的半刻之后,他的表情再次耷拉了下来。
失败了!
骊水蚕丝袍上,居然只能承载一层道韵!
即便他强行加上第二层道韵,也发挥不出任何防御功效,反而会将原有的第一层也破坏殆尽,最终彻底沦为一件没有半点作用的废品。
淦!
多次尝试无果之后,钟文终于失去耐心,将灵纹笔狠狠丢在地上,随后气呼呼地睁开双眼,返回到现实世界之中。
此时的他正位于一节宽敞的车厢之中,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头碧蓝色的天空,以及形状各异的洁白云朵。
原来他虽然打定主意要尾随林芝韵等人前往焰光佛国,却也知道林星月修为精深,神识强悍,因而并不敢跟得太紧,而是让张嘎驾着伊莉雅赠送的黄金飞马车缓缓前行,自己则躲在神识空间里头潜心钻研道韵战袍的制作方法,为日后与神女山之间可能到来的大战提前做些准备。
这种飞马车的工艺极为精巧,行驶起来稳得一批,完全没有颠簸的感觉,让长途旅行变成了一种的享受。
钟文对着窗外发呆片刻,突然灵机一动,干脆掏出灵纹笔,同时进入魂化状态,开始对自己写写画画了起来。m.xiumb.com
既然做不出道韵战袍,那就只能加强自身防御!
这般想着,他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唰唰唰唰,运笔如飞,将一道又一道莹光闪闪的道韵铭刻在肌肤之上。
时光在一分一秒间飞速流逝,他的心绪渐渐宁静,进入到无我境界,马车也在全速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然跨过边境,进入到焰光佛国的领地范围。
“嗡!”
忽然间,钟文体表的所有光纹同时亮起,璀璨夺目的强光喷涌而出,穿透车窗与车厢缝隙,将整片天空照得比夏日午后的白昼还要明亮无数倍。
都说老天爷给你关上一道门,就一定会打开一扇窗。
此言诚不我欺!
功法圆满了,可不比一件袍子香么?
意识到自己苦苦画了许久的道韵金身终于达到大圆满境界,钟文不禁精神大振,心中豪气顿生,先前道韵战袍带来的挫败感瞬间消散如烟。
作为一门神灵品级的顶尖防御功法,“道韵金身”的修炼过程并不困难,却极其消磨时间,因而直至此刻之前,钟文都未能达到圆满境界,虽然防御力依旧惊人,可在与混沌境域主这样的顶尖大能交手之际,效果却总是不尽如人意。
然而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一样了。
从今以后,他的防御力,将达到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远非大成境界的“道韵金身”可比。
不要问为什么,他就是知道。
总之就是牛批,非常之牛批,前所未有之牛批。
好想找林星月试试效果啊!
钟文脑中陡然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在云顶仙宫的禁地之中没有彻底分出胜负,如今一想到找人切磋,他便会本能地将这位仙宫之主当作假想对手。
“张嘎。”
当然,这一切都只能在脑中想象,钟文伸了个懒腰,拉开车厢的门帘,对着坐在前头的张嘎问道,“咱们到哪儿了?”
“不、不知道。”
张嘎转头冲着他咧嘴一笑,用最愉快的声线,给出了最不靠谱的回答。
“不知道你还拼了命地往前赶?”
钟文听得满头黑线,忍不住尖声呵斥道,“万一走错路了怎么办?”
“不、不会错。”张嘎虽然能够说话,却还是不怎么利索。
“你怎么知道?”
见他如此确信,钟文不禁好奇道。
“直、直觉。”张嘎回答得言简意赅。
钟文:“.…..”
见他沉默不语,张嘎再次咧嘴一笑,心情似乎很是愉悦。
“莫要以为你是我一手制造出来的,我就不敢揍你……”
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钟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张口骂到中途,他突然双目圆睁,一脸呆滞,话语戛然而止,转而磕磕巴巴道,“魂、魂力?”
从张嘎的身上,他竟然感受到了唯有魂相境方能领悟的魂力!
这股气息时有时无,极不稳定,却又真实存在。
换言之,才刚晋阶圣人几天,张嘎居然就隐隐触摸到了魂相境的边缘,距离再度晋阶只有一线之隔,说不定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
这样的修炼速度,已经不能用快来形容,简直就是变态。
尼玛到底谁才是穿越者?
谁才有金手指?
此时此刻,饶是钟文已经见惯了张嘎的种种神奇之处,心中却还是涌起惊涛骇浪,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天王盖地虎!”他突然灵机一动,冲着张嘎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张嘎:“???”
钟文:“床前明月光!”
张嘎:“???”
钟文:“奇变偶不变!”
张嘎:“???”
钟文:“大河向东流啊~”
张嘎挠了挠头:“???”
两人一个不断给出暗号,另一个却始终一脸的黑人问号,如此这般对峙良久,钟文不得不气喘吁吁地结束了本轮试探,暂时放弃了张嘎也是穿越者的想法。
就算是个穿越者,他也应该不是来自二十一世纪。
钟文自以为是地得出了以上结论。
“张嘎啊,你现在已经能说话了,也有了自我意识。”
他脑筋一转,突然问道,“对于以后的人生,可有什么规划?”
“规、规划?”
张嘎一脸茫然,“什、什么是规划?”
“就是你未来的打算啊。”
钟文比划着双手,耐心解释道,“譬如要赚许多许多灵晶,买很大很大的房子,娶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当老婆啥的。”
“女、女人?”
张嘎灵魂发问道,“有、有什么好的?”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的好处,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钟文大摇其头,摆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可惜车里没有女人,否则我倒是可以好好给你展示一番。”
“没、没兴趣。”
张嘎摇了摇头,显然没有继续探讨这个话题的意愿。
“真是个傻小子。”
钟文见他还没开窍,话不投机,摇头叹息一声,转身待要返回到车厢之中。
回头的那一刻,他突然瞳孔收缩,嘴巴大张,整个人瞬间愣在当场。
车厢里居然躺着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浑身血迹斑斑的年轻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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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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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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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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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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