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时期,由于维拉们的祝福,北方大地缓慢但蓬勃的恢复。新的森林在北方成型,庄稼和物产连年丰收,能微奥湖变得更加的清澈美丽,几乎让人不禁响起第一纪元时贝烈瑞安德的伊芙林湖(Ivrin)。彼时,那座美丽的大湖如同水晶一般澄净明亮。
另外,暮暗丘陵延绵的大山之中响起矮人彻夜不停的锻打声。索林的族人们在山中发现了富饶的宝石矿和铁矿,精灵用这些美丽的宝石锻造出各种精美而蕴藏着魔力的饰品,矮人则利用他们高超的技术,帮北方王国铸造出了一大批军备,于是北方的武力也在那个时期被积累起来。
新生的人类比他们的父辈更孔武有力,身量也更高。他们很多人更喜欢探索外面未知的世界,喜欢到更远的伊顿荒原与安格玛山冒险,到布理以东的森林中寻宝,而不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被土地束缚在方寸之间。
他们中很多人都是听着银白君王的传奇长大的,对王室的拥戴也更深。相比老人们曾经历的种种黑暗与悲惨事迹,新生的人类更活泼自信,也更有力量。
于是,在孤山一役后的第六十年后,北方的势力反过来开始向南方蔓延。巴兰都因河与苍泉河之间的广袤明希瑞亚斯地区开始出现人类的踪影。而自从第二纪元精灵与索伦的大战后,这一地区就基本百里无人烟了。
如今,随着埃尔佩拉王国的急速发展,人类得以在北方重新崛起——这是一股新的力量,它将和日后西归的精灵们,撑起一个时代的变迁。
占据南方的索伦在很久以后,终于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潜在危害。据传彼时,黑暗魔君又惊又怒。因为他没想到,北方恢复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而彼时,由于刚铎的人类还未彻底堕落,所以索伦的统治并未达到颐指气使的地步,他依然需要胡林家族来掌控这个伟大的国家。
而本该受他控制的「堕落者」埃克塞里安在清除了旧日好友,多阿姆洛斯的天鹅骑士所在的家族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却变得有些奇怪来。
特别,当2980年,另一位旧日好友,第十六代洛汗骠骑王森格尔逝世的消息传来,埃克塞里安短暂的恢复了清明。
他把王太子,也就是日后的德内梭尔二世叫到跟前,说出了一番奇怪而且危险的话来:“我的儿子,很抱歉把你们牵扯进来,但记住,我曾经确实只是想让我们的人民过得更好!重新拾起那被遗弃的荣耀!但被诅咒的命运找上胡林家族,找上了我,我……我……”
彼时,那间秘密且黑暗的密室里,只有埃克塞里安与王太子德内梭尔。其他的人,哪怕是国王最忠诚的侍卫,都不知道这间密室的存在。
昏暗的灯火中,继承了国王那英武的气质与灰色眼眸的德内梭尔恐惧且担心的看着捂住头,表情时而狰狞,时而痛苦的国王,不知道是该上前搀扶,还是尽可能逃得远远的。
因为,仿佛觉察到自己手中的虫子居然有想反抗的迹象,某个邪恶的意志开始降临埃克塞里安的内心。
恶魔的低语在埃克塞里安的耳边响起,光明与黑暗的力量在这名毁誉参半的堕落者眼中不断的撕扯着,埃克塞里安痛苦的捂住了头,喉间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可怖嘶吼,吓得还年轻的德内梭尔踌躇的连连后退了两步。
只见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父亲危险的拔出了他从未离身的宝剑,癫狂的冲着空气中胡乱的挥砍着。
那可怕的模样几乎是他从未见过的。在德内梭尔的印象中,虽然很多大臣与侍从们在暗地里偷偷的议论,国王变得越发刚愎与阴森了,宫廷中敢于说真话的人愈发稀少。
但不可否认,埃克塞里安的内心中给家人还是留下了一缕光明,他一边如同一头可怕的野兽般嘶吼着,一边极力的警告王太子:“不要……听从黑暗中的低语,也……不要沉迷……虚假的权力,国王之位冰冷而危险,它不属于我们!不属于胡林家族!离开……离开这里……啊啊啊……”
埃克塞里安疯狂的挥舞着宝剑,陷入了最彻底的癫狂之中。
德内梭尔脸色发白的从密室逃了出来,但他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母亲和妹妹。
因为彼时,整个王庭都在宰相奥兰迪尔的掌控之中。这名外表比曾经高贵的努门诺尔人都要更加耀眼、气质更加伟岸光正的宰相得到了包括乌姆巴尔港的海盗王及大小贵族在内的一众领主们的支持,将原本属于国王的权力彻底的挖空,胡林家族的王位在最初的几十年后,快速的沦为了一个笑话。
年轻的王太子几乎没有任何可以交心的朋友,也没有可以引为外援的势力。埃克塞里安为了篡权,杀死了太多忠心的将领。对多阿姆洛斯领的剿灭也成为压到王室在刚铎人民中的最后一缕信任。
可以说,在埃克塞里安统治的后期,除了一小部分王城禁卫军,和零星的几名忠诚于胡林家族的廷臣,王室几乎指挥不动任何一个军团。
所以,即使埃克塞里安在生命的最后时期,短暂的恢复了理智,但他的挣扎注定徒劳无功。
仿佛为了惩戒国王的不甘,当晚,国王发病并被隔离软禁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传闻中,每到晚上,侍从们都能听到从国王的寝宫中传来受伤野兽般的嘶吼,与不明意味的呓语。很多胆敢偷听、或者说不小心听到的宫廷守卫与侍女们通通在第二天就被处死了。
于是,渐渐的,没有人再敢靠近那间被很多人看来受到了诅咒的房间。
年轻的德内梭尔更加的惊惧与惴惴不安了。
父亲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荡,他警惕着宫廷中的每一个人,似乎他们中隐藏着敌人的刺客。特别,对于宰相奥兰迪尔,王太子变得又惊又愤怒。
在他看来,这番变故除了奥兰迪尔,根本没有人可以这么快速的做出反应。想到那晚,埃克塞里安二世那悲伤又痛苦的眼神,年轻的德内梭尔仿佛觉得自己触碰到了某个真相。
一个可怕的真相。
但他没有表露出来,相反德内梭尔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他眼睛中常年泛着阴郁的光芒,神情冰冷,腰间宝剑不离身,如同一头敏感而受伤的小兽。
但显然,索伦彼时还并未打算彻底的甩开胡林家族,自己登上台面,直接统治这个人类国家。
所以,最终,德内梭尔并未迎来让他最担心的事情。
“一个乳臭未干的渺小人类罢了。”在日渐富丽堂皇的宰相府中,索伦那具美善的形体那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他说:“就让他先活着为我效力,等他没用了,哼。”
彼时,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斗篷中的高大人影静静的站在这间明亮的大厅之中。偶尔炸裂的灯火将神秘人兜帽下的阴影驱散,露出了大片的虚无。
显然,这是一名戒灵。
而他的身份相信很多人都不会想到。也或者,都猜到了。
据说,在发表了一些对胡林家族的埃克塞里安与他子嗣的不屑言论后,索伦对这名转化没多久的纳兹古尔说:“去,让魔多那里的军团发起进攻,人类世界已经腐化得差不多了,我们需要消耗他们更多的潜力,而没有什么让死去的人比出生的人更多令人心醉神迷!”
“是的,我的主人。”
这名纳兹古尔发出了刺耳的嘶哑声,那阴森恐怖的身影如同一片黑云,悄悄的从光明的宰相府邸、从圣白之城溜了出来,向东方遁去。
几乎在次月。
来自东方的蛮族们就潮水般的从灰烬山脉与黯影山脉的峡口中涌了出来,越过达戈拉德平原,攻击伊希利恩的北部。
同时,乘着巨大战车的东夷民们也纷纷从罗瓦尼安大荒野南下,渡过安都因河,攻击洛汗。
于是整个南方人类世界战火大起。
这一场注定悲剧的战争。因为彼时洛希尔人和刚铎的人类都断绝了与北方的盟约,所以他们没能得到任何外部盟友的支援。
洛希尔人和战车民在北高原;刚铎人类和蛮族在伊希利恩北部,分别进行了一场浩大的战争。
虽然那时候人类的英勇还未全部丢弃,但由于他们一开始各自为政,所以洛汗与刚铎还是在那场战争中大败而归,丢失了大片的领地。
但很快,次生儿女中的英雄纷纷站了出来,率领人类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其中,洛希尔人诞生了希奥顿和伊奥蒙德这样的勇士。
希奥顿是森格尔之子,他在才登基为第十七任洛汗骠骑王的第一年,就迎来了东方战车民的入侵。结果,继承了洛希尔人英勇与果敢的希奥顿王在知晓彼时战车民的王,伊恩二世在北高原大胜后,轻敌的率领一股大军自北方南下,准备攻击埃多拉斯。
希奥顿利用敌人不熟水性和缺乏渡河舟船的劣势,纠集了南方部落的骠骑们,在欧诺罗德河渡口附近伏击并歼灭了这股入侵洛汗的战车民,并杀死了彼时的战车民的王,伊恩二世。成功挽回了洛汗战场的败势。
此役,因为湍急的欧诺罗德河,来自东方的战车民们只能先纷纷下马弃车,准备把部队送过去,再把想办法把剩下的战车拉过去。
结果,在等到敌人渡河渡到一半的时候,希奥顿率领机动性更佳的骑兵部队自上游奔袭而下,大破没了战车护持的敌人,并把剩余的敌人通通推下了湍急的欧诺罗德河!
传闻,当拂晓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漆黑的夜色,跃然洒落大地时,希奥顿第一个从黑暗中冲了出来。
他穿着明亮的金甲,带着嵌着羽毛的金盔,挥舞着家传的宝剑赫鲁格林,大喊:“现在,是时候了!洛汗的骑士们,前进!击破敌军!”
并第一个撞入了彼时被神兵天降的洛汗骠骑们震慑得手足无措、大为慌乱的敌人之中!
而在他的身后,无数的洛希尔人骑着高大的骏马,擎着绿色的白马王旗,发出响亮的吼叫,潮水般的席卷而来。
轰隆的马蹄声伴随欧诺罗德河湍急的流水声,淹没了这股入侵洛汗的敌军。
是役,希奥顿以3000骑兵大破有着20000以上兵力优势伊恩二世,成功捍卫住了埃奥尔子孙的骄傲。
而被第十六任骠骑王,也就是希奥顿王的父亲,森格尔以叛国罪处死的伊奥姆加的儿子,伊奥蒙德率领少数的家臣加入了洛希尔人反击战车民的战争,并于乱军中,杀死了统领这部分战车民的王,伊恩二世。
于是战后,希奥顿恢复了伊奥家族在奥德堡的统治,并重新册封他为东洛汗的元帅。
而刚铎方面。
也正是这个时期,化身梭隆吉尔的阿拉贡因为英勇的奋战在蛮族入侵战争的第一线,保护了很多无辜的平民。
传言中,一名勇武过人的北方人类,手持一柄锋利无比的宝剑,杀死了很多入侵伊希利恩的蛮族,令很多来自东方的邪恶爪牙们闻之色变。
他号召人们站出来,为身后的家园而战,为家人而战。
“身后便是我等故土亲人,我们所有人已无路可退!”
当这个中土版的「保卫米那斯提力斯」的口号被喊响,无数因为这场战争失去家园亲人、为保护家人不受侵害的刚铎民众大受振奋的站了出来,跟随彼时自称梭隆吉尔的阿拉贡,吹响了反击的号角。
并确实的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
于是,逐渐的,他的名声与威望日渐盛隆。梭隆吉尔这个名字开始在伊希利恩及米那斯提力斯的民众口中竞相流传起来。琇書蛧
也是那个时候,这个陌生的名字第一次进入到了索伦的耳朵。不过那时候,索伦并未将这个名字与他此生的大敌联系起来。他更多的精力被北方的变故吸引过去了——那个时候,正是图尔卡与芬娜离开安努米那斯,游历北方的时候。
对于南方的战事,索伦更多的让他手下的邪恶人类们自己去处理了。他则谋划着,利用这个机会,夺回他的戒指——事实证明,虽然银白君王离开了人们的视线,但他并未放松对北方的监控。
索伦的很多阴谋皆被暗处的王国密探破坏了,北方与南方的道路上铺满了双方密探的尸骸。
即使如此,洛汗与刚铎的人们依旧看不到这场战争的胜利曙光。因为,更多的敌人自罗瓦尼安、自魔多正源源不绝的加入进来。
几方展开了长达数年的连绵战争,互有胜负,但也因此,南方人类世界遭受了难以想象的破坏与损失。
四年后。
也就是第三纪元的2984年,被后世称之为「堕落者」的第三十三任刚铎之主埃克塞里安二世在癫狂中离世,结束了他令人叹息不已的一生。王太子德内梭尔登基为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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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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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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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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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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