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林期睁大眼睛。
脸颊被他捏着,唇瓣被碾磨含着,他没亲过嘴,但是狼崽子的吻法过于粗暴。
忽然,舌尖被勾了下。
林期身体僵直,没有再挣扎,甚至连呼吸都无意识停顿。
蒋少枭察觉,立即退开,抹去他嘴角湿润。
一时之间,谁也没出声。
林期还未回过神。
嘴唇磨成鲜红色,双眼雾蒙蒙。
蒋少枭喉咙发干,想安慰安慰他,把人捞起来抱着。
这一举动令飞鱼清醒过来,猛地推开他,胸膛剧烈起伏几次,想说什么。
貌似难以启齿,眼圈慢慢变红。
“我……”蒋少枭一开口发现嗓子哑的吓人,努力调整,继续道,“期期,我好像……”
“不许说!”林期突然大吼一声。
蒋少枭愣住,没吭声。
林期慌得要死,不明白他干嘛要对自己做这种事,还一上来……就这么凶。
像是要把自己生吞了。
最终蒋少枭失去解释的机会,飞鱼转身跑出书房,一头扎进他屋子,并且反锁上门。
从这天开始,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是蒋少枭一直没能和他好好聊聊。
林期一直躲着他。
每次等到他从队里回来,这鱼早已经回书房躺床上装睡。
接连一个星期如此。
导致蒋少枭在训练时也无法专心。
龙猫怼他一下:“你小子今天怎么了?”
他声音不小,惹来俞瓷视线。
蒋少枭:“没事。”
龙猫好奇的不行,但也不好再问。
“行吧,如果不舒服和我说啊,给你假期。”
蒋少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过了十多分钟,俞瓷抽空过来找他,扫一眼面前桌子。
“少了个零件。”
蒋少枭组装手枪的动作一顿。
拆开即将组装好的手枪一看,确实少个小零件。
“对不起,队长。”他垂眸,桌上没有缺失的零件。
以为掉了,弯腰去找。
俞瓷等着,两分钟后,蒋少枭额头冒出汗珠。
他才慢悠悠道:“今天是用废弃零件随意组成一把能用的枪,你并没有拿这个零件,自然找不着。”
本来就是随意发挥,蒋少枭自然清楚少个零件照样可以用。
但是他一直在发呆。
蒋少枭面上懊恼,想再次道歉。
俞瓷虽是个性格软的,好说话的,不过对于队员格外严格,有小失误,照样罚。
“行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你去过一遍障碍赛道吧。”他调出计时器。
“给你三分钟。”
“是。”蒋少枭脱掉战术外套。
俞瓷按下开始计时,同时道:“开始!”
狼崽子像是离弦的箭冲出去!
龙猫副队问:“队长,三分钟会不会太短了,障碍赛道最快也要四分二十秒。”
俞瓷跟着狼崽子的动作转移视线,说:“让他打破自己最佳成绩,不好吗?”
龙猫倒吸一口凉气:“您确定蒋队不会心疼自己亲弟弟啊?”
毕竟是亲兄弟。
赛道设置的障碍有许多锋利危险的东西,划一下必定见血。
俞瓷眨眨眼:“确定。”
毕竟蒋少戈说过什么狼性教育,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果然如同龙猫所说,因为时间有限,结束后不仅超出十二秒。
蒋少枭还带了伤。
后背在匍匐爬过铁网时被划破,衣服烂了,脊背划出一道长长的伤口。
“自己打破自己最佳记录。”俞瓷给他看时间,“让副队带你去处理伤口吧。”
特种人恢复的快。
睡一觉明天就能好。
蒋少枭犹豫着,不太想去。
俞瓷了然,眉眼微弯:“别处理了,就这样回去吧,允许你今天提前早退。”
.
早退三个小时,回到家,杀了个猝不及防。
正窝在沙发上吃零食的林期吓一跳。
像是受惊的小仓鼠,腮帮子高高鼓起,不敢吱声。
蒋少枭看他一眼,没出声,默默走回自己屋子。
房间门没关,当着林期的面脱掉上衣,露出鲜血淋漓的脊背。
林期跳下沙发,鞋子都来不及穿,跑到卧室门口又停下。
狼崽像是没有听到他发出的动静,走进浴室,自己默默处理伤口。
林期做贼似的,从客厅翻出一面小镜子,手脚并用弓着身爬去浴室门外。
手拿小镜子往里照,偷偷摸摸观察对方。
正在清洗伤口的蒋少枭余光一直观察这个笨蛋。
躲也躲不好,睡衣边边露出一大半。
不过,心里舒服多了。
蒋少枭眼底浮现浅浅笑意。
虽然被罚,不过还算有收获。
林期看不清他面容,只能观察他伤口。
仔细瞧上几眼,发现伤有些严重。
心里又惊又气。
难不成狼崽子被人欺负了?
“谁啊……敢欺负他?”林期语气带上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意。
狼崽是个好人。
虽然不爱笑,经常拉着张驴脸,不过内心很善良,正直。
还收留自己,每天做好吃的。
即便这两天冷战,家里零食没有了,他回来会顺便买一些补上。
就算没空,也会让隔壁的隔壁的隔壁那家碎嘴子机器人出去买菜时捎回来。
林期抿了抿唇。
除了……除了贸然亲自己。琇書網
狼崽真的挺好的。
林期耳朵发烫,靠墙坐在地毯。
想起那晚险险探入他衣服里的滚烫手掌。
还有对方软软地挑了下他舌尖。
“不行!”林期使劲摇摇头,“这样不对!”
他暗自决定,从明天开始,偷偷摸摸在暗处保护蒋少枭。
好来偿还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好。
“怎么坐在这里?”头顶蓦地落下沉沉声音。
林期身体僵硬,慢吞吞抬头。
蒋少枭顺便洗了个澡。
腰间只围着条浴巾,草草擦拭两下。
头发依然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尾滴落,滑过小麦色皮肤,又从锁骨中间那条线滴落。
最终被腰间毛巾吸收掉。
林期呆呆盯着水珠看,然后停顿在水珠消失的地方。
蒋少枭面色不自然,没他哥那么厚的脸皮,抓着林期手臂将人拎起来站好。
“你晚上饿了可以点外卖,我这个伤没法做饭,先休息了。”
说着,他轻轻把人往外推。
林期抱住他胳膊,犹豫道:“要不然……我、我帮你擦点药?”
蒋少枭真诚发问:“会不会太为难你,上次的事儿是我的错。”
“没关系!”听到他提起上次,林期慌不择路想逃,“那我走了!”
蒋少枭胳膊一转,环过林期身前,轻轻松松把人离地带起来。
“既然你原谅我了,那麻烦你帮我包扎。”
飞鱼即便带翅膀。
还是没能逃掉。
蒋少枭坐在床边,微微弯着腰。
林期手拿棉签,盘腿坐在床上,笨拙地帮他上药。
动作尽量放轻。
不过他真的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好几次棉签戳进肉里。
蒋少枭硬是咬牙忍耐。
痛苦并快乐着。
很奇怪。
他觉得感情这件事很奇怪。
第二次被莫名其妙追杀,他对林期没有任何想法。
以为他就是一条不讲理,爱炸毛,喜欢哭的坏飞鱼。
直到那句,我只是想揍你,没想杀你。
讨厌归讨厌,他确实没想过害谁。
在医院那半个月,每天一起吃晚饭也都吃出感情。
一开始或许真的是朋友。
后来有了反应,让蒋少枭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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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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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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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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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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