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然抿着唇,杏眸冰冷,脸色略显苍白。
看到她这样子,白语兰很心疼。
白语兰气得不轻。
她衣袖下的拳头,拽得“咯咯”响,眼里冒着像刀一样的怒火,睨向护士:“你说她跟我儿子南文彬有染,你有证据吗?”
护士悻悻地道:“我们都看到她跟南医生进进出出,他们还出了岛,在岛外过夜。”
白语兰目光犀利地看着这名护士:“就因为看到他们进进出出,一起出岛,一起过夜,就是有染?”
护士看着白语兰的眼睛,觉得白语兰的眼神相当可怕。
锐利,又咄咄逼人。
她都不太敢继续回答白语兰的话了。
坐在地上迟迟不起来的蔡招娣感受到了白语兰的怒火。
她心里暗暗得意,眼前这位看去气质很好的妇女,一定是个不简单的人。
把她彻底惹怒了,沈秋然一定不是她的对手!
最好是当着所有兵哥哥的面,把沈秋然撕了,那就真的不用她动手,都出了一口恶气。
于是蔡招娣煽风点火:“他们不仅成双成对,一起出岛过夜,有一个晚上,我还看到他们搂搂抱抱呢,在杂物房里,又搂又亲。”
她的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变,各种的目光,投向沈秋然。
陆南承脸色阴鸷,眸光幽冷地盯着蔡招娣。
何东陵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别的女人怎样他不知道,但是沈秋然绝对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金政委沉沉的目光掠过他身边的田石华,田石华脸色愠怒,他这个表姨子嫉妒心很强,她是在嫉妒沈秋然才这样诋毁沈秋然的!
“你胡说!”阳秦气得牙痒痒,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眼睛在看着,她现在都已经冲上去,给蔡招娣甩几个耳光了。
白语兰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冰冷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火:“这世上,怎么有这么恶心的人!”
蔡招娣见白语兰的怒火已经上升到了另一个层次,她心里得意到不行,脸上的表情却伪装不解,又感到恶心:“是啊,他男人还在部队呢,她还是孕妇呢,这么不守妇德,真是恶心至极。南医生肯定是被她灌了迷魂汤,才被她迷得团团转的。”
白语兰慢慢地扭过头,眼神冰冷犀利地看着蔡招娣:“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们在杂物间搂搂抱抱的?”
“前晚!没错,前天晚上!”蔡招娣哪是看到他们在杂物房搂搂抱抱,她只是讨厌沈秋然,又得知沈秋然跟表姐有过节,她只是想让沈秋然身败名裂而已。
至于前晚这个时间,她是随便说的,反正她一口咬定自己亲眼看到他们在杂物间搂搂抱抱,这里的人都会相信她的。
“晚上几点钟?”白语兰冷问。
“八九点这样吧。”蔡招娣心里嘀咕,问那么详细做什么?
白语兰气得脖子都要变粗了,她目光没有一丝温度,目光像冰雪一样看着蔡招娣,
蔡招娣被她看得心里疑惑,又不是她勾引她儿子,她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做什么?
白语兰最终压下了胸口那股怒火,抬眸,冷冷地看向前面位置的金政委,锐利的声音带着刺一样,贯穿整个表演厅:“金政委,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不打算处理一下吗?”
金政委听了蔡招娣的话,已经很生气了。
他正要过来阻止她,就被白语兰点名,他赶紧过来,表情严肃。
何东陵和何诗容,陆南承也走了过来。
蔡招娣看得出来,何诗容喜欢陆南承,她现在在何诗容面前邀功,觉得不停地诋毁沈秋然,陆南承就会对她失去信任,会跟她离婚,这样何诗容就可以跟陆南承在一起,到时候何诗容就会感激她,她再向她提哥哥工作的事,她一定会帮忙的。
蔡招娣爬起来,看着金政委委屈地道:“政委,沈医生打我,她是做贼心虚,容不得我说她半句。”
沈秋然昂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眸光冷如霜雪。
金政委凌厉地看着她:“沈医生跟南医生是真有的什么,还是你们在造谣他们有什么?”
蔡招娣连连点头:“我们没有造谣,我们是亲眼看到的!整个医疗站的人都看到了!”
“就因为他们一起工作,就认为他们有染?”金政委深吸一口气,这些人的思想有问题!
“还一起吃饭,一起出岛过夜!”蔡招娣道,她指着刚才跟她议论的几个护士:“政委不信,可以问她们,她们也是亲眼看到的。”
那几个护士点点头,都附和着说“是”。
蔡招娣继续道:“前天晚上我还亲眼看到他们在杂物房搂搂抱抱,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呵……”白语兰冷笑,“金政委,这事怎么处理?”
他们思想有问题,身为女同志,还造谣女同志,无中生有。
金政委严肃地道:“让她们游街,接受思想教育,开除她们在医疗站的职位。”
蔡招娣一听,眼睛一亮。
沈秋然去游街的时候,她表姐一定会准备好屎尿,往沈秋然身上泼。
还开始在医疗站的职位,这样她就不用再天天看到沈秋然的。
沈秋然那张脸真是太张扬了,看一次心里嫉妒一次,都想把她的脸撕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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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然游街的时候,可以让表姐冲上前撕烂她的脸。
蔡招娣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都无法的开心。
跟她玩得好的几个护士,也沾沾自喜,原来诋毁一个人的名声,把一个人踩在脚底下玩是这么爽快的事。
何东陵冷冷地插了一句:“这种人,品行品德早已有问题,开除部队医疗站职位后,还要跟别的医院打招呼,不用录用她们。”
蔡招娣听言,心中一喜:“对对对,就应该让其它医院也不准录用这种品德败坏的人!”
医疗站有人在传,沈秋然是南文彬的徒弟,就怕沈秋然离开医疗站后,能够去更大的医院上班。
金政委冷眸扫向蔡招娣:“你们回去准备,现在就去游街!”
蔡招娣和几个护士一懵,蔡招娣不解地看着金政委:“政委,不是沈秋然游街吗?怎么是我们游街?”
白语兰讥讽:“品德败坏的是你们,你们不游街还要一个受害者游街,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蔡招娣惊愕地看着白语兰:“这位女士,是沈秋然勾引你儿子,不是我。”
白语兰眼神冰冷地看着蔡招娣,掷地有声地逼问她:“你知道前天晚上,我家二儿子在哪里吗?他在协禾医生连续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
蔡招娣一愣,脑子轰了一下,赶紧改口:“那一定是沈秋然又勾引了别的男人,杂物房那个男人,不是南医生!”
白语兰脸上像覆了冰霜一样寒冷:“秋然前天晚上在家帮我按摩腰!”
蔡招娣一怔,整个脑子都是懵地看着白语兰:“你……你……”
白语兰讥讽地扬唇:“陆南承是南家的大儿子,南文彬是南家二儿子,你真的确定,我大儿媳在勾引我二儿子?”
噗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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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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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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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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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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