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跑出几步,地面震动得厉害,她整个人都站不稳,跌倒在地上。
屋里,沈秋然感到天摇地动时,带着沈秋意冲出了屋里。
地震了!
刚才地面摇晃那时,她听到屋墙裂开的声音。
轰轰轰……
又是一阵天摇地动,天色也瞬间变得阴森朦胧。
房屋摇晃,瓦顶掉落,整个虎山村都陷于了混乱当中,跑出屋里的人,像受惊的野兽,惊恐地四处逃散,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尖叫声,山里虫鸟的叫声,村里鸡鸭的叫声,混合在一起,听得人心惶惶。
沈秋然第一次亲身经历地震,她内心也是十分惶恐。
她拉着沈秋意来到院子的杨桃树下蹲下,大丫在沈秋意怀里哇哇大哭。
沈秋然对着慌张失措的沈秋意道:“抓住树身,别慌。”
地面震动得厉害,她们只能蹲下或者躺下,不然身体会不受控制的被晃倒,这样的话会更容易受伤。
沈秋意脑子在大地的颤抖下,变得一片空白。
沈秋然叫她抓树,她就一只手抓树,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大丫。
轰轰轰……
也因为她们抓紧了树身,身体才没有被晃出去。
“啊啊啊……”
“哇哇哇……”
“轰轰轰……”
沈秋然还听到有房子“轰啦”倾塌的声音,还有一些村民惨叫的喊声。
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屋子。
在地面的震动,屋顶开始发生裂缝,有瓦片掉落。
“呜呜……”沈秋意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也被吓哭。
她被一股恐惧包围,全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控制不住的摇晃不止。
沈秋然紧紧抱住她,稳住身体。
她们所在的位置是安全的,即使她的房到塌了,也砸不到她们,只要脚下的地面不裂开——
轰隆隆的颤抖声,连续维持了三分钟。
这三分钟,让从来没经历过地震的沈秋然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地面没有裂开,可是地面的颤抖摇晃,让她的身体很难受。
最后一次剧烈的摇晃,她和沈秋意都就能稳住身体,滚到了院墙边。
三分钟过去后,地面摇晃停止了。
时间也停止了,世界安静了。
但也只是片刻,没过一会儿,沈秋然就听到村民各种哭嚎。
沈秋然起来,扶起腿软的沈秋意,还从沈秋意怀里接过哇哇哭的大丫。
她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狼藉。
新建的房子没有倒塌,只是掉了一些瓦片;可是那两间本来是牛棚的旧房子已经塌了。
沈秋然抱着大丫走出院子,想看看外面的情景。
村里也是一片狼藉,很多屋子都倒塌了,不倒的屋子也出现了烟囱掉落,屋顶瓦片散落。
村民都跑到屋外来了,有互相拥抱,搀扶哭的,有躺在地上打滚哭的。不哭的村民眼里都装满了恐惧和悲凉,尤其是那些看到自己房子塌的村民,眼泪决堤,绝望心痛……
前五分钟还是人烟味十足,活力十足的村子,五分钟后就差点全变成了一片荒芜。
沈秋然表情沉重,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些。
她抱着大丫返回院子,心里想着陆南承,陆南承一早就出去了,不知道地震的范围有多大,地震过后他要不要去救援?
……
刘嫂摔倒在地,很久都爬不起来,地震过后,地面不再震动,她才从恐慌中回过神来。
她爬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跑去。
平时她都是背着孙子到沈秋然家,跟沈秋意她们一起干活的。
今天起来,孙子舜娃还在睡觉,她想着,就过来找沈秋然问一下卖猪肝的事,很快就会回去,所以就没有叫醒舜娃,让他继续睡。
以往这个时候,她家男人和儿子都早就起床了,还没到上工的时间,但他们会去挑水,砍柴。
刘嫂有种不好的预感,地震时,他家的两个男人都不在屋里……
也不知道她的家里有没有塌,她的舜娃在屋里睡觉呢。xǐυmь.℃òm
刘嫂越想越慌。
可是不等她跑回到家,就见儿子刘大堂,抱着孙子慌张地跑过来。
看到孙子身上满是泥污,手臂垂了下来,刘大堂抱着他奔跑,他也不哭也不闹,刘嫂吓得当场晕过去。
刘大堂抱着孩子直奔沈秋然的家。
人还没跨进沈秋然的院子大门,他就大喊:“沈秋然,救救我儿子!快救救我儿子!”
沈秋然在收拾狼藉的院子,听到刘大堂的声音,她转过身就看到刘大堂抱着儿子冲了进来。
看着奄奄一息的孩子,沈秋然一惊。
她二话不说,赶紧过来迅速又小心翼翼地接过刘大堂怀里的孩子。
六、七个月的孩子,脸上头上全是泥灰,脸上有划伤,鼻子还流血,看着孩子的脸色,沈秋然暗叫“不好”!
她抱着孩子冲进看诊室,把看诊室的门关上!
刘大堂想进去,门却被反锁。
他在外面心急如焚,紧张万分。
沈秋意怕他会冲动去踹门,赶紧抱着大丫过来安慰他:“秋然不喜欢外人打扰她治病,你站在外面等,孩子不会有事的。”
这时,大队长搀扶着刘嫂过来了。
刘嫂哭着:“我宝贝孙子啊……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哪有脸去见亚晴啊……”
大队长满脸凝重,眼圈发红。
二十分钟后。
沈秋然才打开看诊室的门。
刘嫂第一时间就冲过去,沈秋然赶紧拦住她:“让舜娃躺着,不要抱着他晃来晃去。”
刘嫂哭得泪流满面,连连点头:“我不抱我不抱,我就看看我的孙儿……我的孙儿……”
“南承媳妇,舜娃他……他……”大队长的声音颤抖,平时指挥着生产队,有勇有谋,挺有气势的一个人,现在看着就像是一个老头子。
沈秋然道:“他脱离了生命危险,鼻子被东西砸住,流了鼻血,鼻血没有通过鼻子流出来,反流到了气管导致窒息,幸好及时送过来。”
大队长和刘大堂感激万分。
“秋然,快救救我家和兰!”沈秋阳才松了一口气,就看到沈明霞抱着她得小女儿跑了进来。
她的小女儿当时在故里,没能及时跑出来,被摔下来的屋梁砸到了肩膀,现在肩膀不停的流血。
除了沈明霞,还有其他人也抱着自己的孩子跑了过来,一时间,沈秋然的院子里就堆满了人。
受伤的孩子年纪都很小,都是因为还没有起床,或者起床了在屋里玩耍,地震时没有及时跑出来,被倒塌的屋顶砸伤。
沈秋然开始忙碌着救人。
南省多处地震,很多部队来到灾区救援。
农村还好一些,因为地震发生时,他们都起床到外去干活了,受伤人数要比城里的少很多。
因为城里人这个时候,或在家里或在工厂上班,地震发生时他们逃也只是逃到了街道,很多人都被砸伤。
很多旧房子倒塌,受伤人数多,失踪人数也多,还有很多被压在废墟下面。
陆南承带着一支军队,来到危险区域,营救他人。
地震过后的城区,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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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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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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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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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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