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黄连群还在怪别人害死她的大孙子,沈秋然真的好想一脚把黄连群也踹下悬崖。

  要是陆南承摔下悬崖,黄连群肯定不会哭得这么伤心,甚至还会暗暗得意。

  轮到陆平,她却哭得那么伤心难过,沈秋然冷冷地讥诮:“自作孽,不可活。绑架堂妹,谋杀亲叔,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直接把他收了。”

  “你这个嘴贱的贱货,我要打死你这个嘴贱的贱货!”

  张香梅突然像疯一样扑过来,看着沈秋然的眼神像毒蛇一样,“你在诅咒我儿子,我儿子要是摔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又来一个!

  沈秋然怒了怒嘴,揉了揉拳头。

  她也不能守株待兔,迎面朝张梅香冲上去,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打在张香梅的脸上。

  她几乎是全身的力气都聚在这只手掌上了,张香梅的嘴角被打裂,她的手掌也阵阵发痛。

  沈秋然揉着发痛的手掌,冷冷地睨着趴在地上呜呜哭的张香梅,“对于怪物,来一个打一个!”

  还不能手下留情的那种。

  陆南承看着女孩的身影坚挺,他眸华微微闪了闪。

  眼里并没有因为陆平摔下悬崖而露出难过的情绪,反而含有对沈秋然欣喜的笑意和宠溺。

  他突然觉得,沈秋然刁蛮一点,跋扈一点,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不会让人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大队长因为上次冤枉沈秋然害死他儿媳的事,一直心存内疚。

  现在,他是完全站在沈秋然和陆南承这一边的。

  按理,按情,陆平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犯了大罪!

  他若不摔下悬崖,现在就是大宝小宝被扔下悬崖!

  大队长站出来,批评黄连群和张香梅:“陆平是自己摔下悬崖的,怪不得任何人,他有今天这样的结果,也是他自找的。”

  “你再揪着南承和秋然不放,我就到公社举报你们,不仅要拉你们全家去批斗,还把你们全家从生产队除名,不准再去上工挣工分!”

  黄连群二儿子三儿子,二儿媳三儿媳一听,慌了。

  他们忙跑过来,向大队长求饶:

  “大队长,千万别让我们不去挣工分,我们不挣工分,吃什么啊?”

  “我娘和大嫂也是一时糊涂,她们也是伤过过度,才会这样的。大队长,你行行好,别举报我们。”

  他们到现在还是懵的,陆平学徒这份工还是陆南承帮他找的,平时叔侄二人其实也没有很多的交集,陆平为什么要杀陆南承?

  不管陆出于何原因要杀陆南承,现在他们不能因为陆平犯下的错,影响到他们挣工分。

  再说了,陆平死不死,他们一点都不关心。

  “看好她们,别让她们也跳崖了。”大队长丢下一句话,就带着陆南承和沈秋然离开了老虎山山顶。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大队长很是疑惑,陆平跟陆南承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沈秋然则在回想陆平摔下悬崖时的情景。

  她看得很清楚,陆平是因为膝盖痛,才“啊”一声松开绳子的。

  沈秋然眼里迅速地闪过一抹惊愕,难道是——

  山脚下。

  不少村民聚在一起等着他们。

  知道大宝小宝被绑架,他们都围在一起,看看绑匪是谁。

  沈秋意和陈寡妇见到沈秋然和陆南承,跑着上前。

  沈秋意上上下下打量沈秋然,见沈秋然衣着整齐,总算放下心来。

  她又瞧了一眼陆南承,陆南承裤子只沾了一点泥污,似乎也没有受伤。

  “秋然,大宝小宝她们……”

  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身上,看到两个孩子紧闭双眼,刚松了一口气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沈秋然:“她们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陈寡妇问:“是谁绑架大宝小宝的?绑匪抓到了吗?”

  沈秋然看了一眼大队长,这个时候,大队长发言最有威力。

  她和陆南承都默默站在大队长身后,等着大队长发言。

  大队长扫了一眼村民,咬了咬牙,恨声道:“陆平!绑匪是陆平!”

  村民哗然:

  “陆平?他不是大宝小宝的堂哥吗?绑架自家堂妹做什么?”

  “肯定是看到南承家里生活好了,绑架孩子要钱呗。”

  “这样绑架,还不如直接入室打劫来得快。”

  听着村民的议论,大队长就气得一肚子气。

  就算是要钱,也不能绑架,也不能打劫!

  何况,陆平这是要杀人!

  大队长又朝村民扔下一颗炸弹:“陆平绑匪孩子,是要威胁南承从老虎山山顶跳下去,摔死!”

  “他为什么要摔死南承?南承是他亲叔叔啊?”

  “他胆子也太大了吧?就不怕被押去派出所?”

  “搞不懂啊,陆平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跟南承有仇吗?”

  “大队长,你没有拷问陆平,为什么要这么做吗?真是太歹毒了。”

  大队长也很想知道,陆平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转过身,对陆南承道:“南承,你方便跟大家说吗?”

  陆南承在山顶跟陆平待那么久,他应该从陆平口中得知了原因。m.xiumb.com

  陆南承表情淡然,没有人看得出来,他此时是愤怒,还是难过,他嗓音也淡静无波:“我问过无数次陆平,陆平就是不肯说,他只是说,他不这么做,他会死。我猜想,他应该是被人收买了,当起了叛徒。”

  “叛徒也不能杀害自己的亲叔啊,简直太可恶了!”陈寡妇一听,愤然地怒道。

  大队长听了陆南承的话后,沉吟了一会儿:“我知道有种叛徒专门杀害像南承这种身份的人,那是跟国家反抗的敌人,他们想让国家陷于战乱。”

  “那把他抓到派出所去!”

  “国家要是打起仗来,我们哪还有好日子过?”

  “到底牺牲了多少战士的性命,才换来今日这么安宁的生活,不感恩军人,还要暗害军人,这种叛徒,不得好死!”

  老一辈的村民,经历过战乱,饱受战乱带给他们的苦难。

  现在听了大队长的话,他们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陆平大卸八块。

  “陆平呢?我要亲自把他押去公安局!”

  “我也要跟着去,我要举报他,让他直接枪毙!”

  大队长叹了一口气:“他想把大宝小宝扔下悬崖,却不想他自己先掉下了悬崖,现在是死是活还不知道,我得去一趟公安局,让警察同志来寻找陆平,那边地势太陡峭了。”

  村民再次一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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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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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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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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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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