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看重何琴琴,要不是当年发生的那件事,何琴琴也不会……
“所以在您心中,我跟何琴琴一样,是个不孝女,对吗?”沈秋然洒脱一笑,“何首长,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我妹妹还在外面等我呢。”
说完,轻搂着陆南承的胳膊,弯楼梯间走去。
何东陵看着陆南承受伤的腿,突然开口:“陆同志,我可以帮你联系京城那边的军医院,你到京城来治腿,效果会好一些。”
陆南承看着何东陵的眸光带着敬佩,那是何东陵是战士英雄,是跟鬼子交过战的前辈。
沈秋然说了,她不想跟何东陵相认,所以何东陵始终是前辈,并不是外公。
陆南承对何东陵温笑:“我的腿在我媳妇的医治下,好得差不多了,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完全康复,正常走路了。”
何东陵问:“康复后,会回部队吧?”
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愕然地看着沈秋然:“你还会治病?”
沈秋然神态从容,眼神认真:“当一名出色的医生,是我从小的梦想。”
从派出所出来,沈秋然和陆南承一起回到虎山村。
此时,已是傍晚。
夕阳西下,白天那轮炎热的太阳,已经变成了斑斓亮丽的晚霞。
整个虎山村都映入在橘红的晚霞里。
沈秋然让沈秋意回去做饭,她则牵着陆南承的手,在村里慢慢行走。
村民看到他们,突然觉得他们是那样的引人注目,就像书中说的,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彭氏派完喜糖回来,看到沈秋然当众牵着陆南承的手在村子里逛,她呸了一口:“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伤风败俗,不要脸。”
陆南承冷冷地扫了一眼彭氏。
沈秋然却笑容灿然,还特意伸手,搂住陆南承的腰:“我牵我家男人的手,伤什么风败什么俗?不知谁家的孙女,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在别人的小柴房翻滚呢,她这么做,就不伤风不败俗,不丢脸?”
说来也是巧,沈秋意有一天去上工,经过一间小柴房时,听见里面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喜欢看八卦的沈秋意,竟然去偷看了人家!
妈呀,柴房里的女人是李雪莲!
男人嘛,没看清,沈秋然听沈秋意八卦时,估计着是周启明。
沈秋然是新时代的人,思想很开放的。
不过,听沈秋意说是李雪莲时,还是微微一惊。
那朵看去高冷,圣洁的白莲花,竟然会做出,跟男人在人家的小柴房翻滚的事?
她不总是摆出一副“除了南承哥,我任何男人都不要”的玉女形象吗?
男女之间,你情我愿没什么的,可到别人的小柴房去,还发出声音,就不怕被经过小柴房的人听见?
回到自己的房间做不香吗?
非要到小柴房去找刺激。
看吧,这不被秋意发现了吗?
这事,沈秋然不想说的。
毕竟是一个女人的隐私,有什么可说的?
可彭氏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挖了她家的祖坟一样,让她心里很不爽。
你让我不爽,我就要让你孙女不爽!
再说,她又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彭氏是知道李雪莲跟周启明那些事的。
现在被沈秋然说出来,她顿时怒得满脸通红。
眼睛冒火地看着沈秋然,咬牙切齿地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家雪莲才不会跟启明在人家的小柴房乱搞!你要是敢乱说,我就撕烂的你嘴!”
沈秋然眨眨眼,一脸的无辜看着彭氏,“我又没指名道姓说是李雪莲,你就把李雪莲和周启明说出来了,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吗?你都说出来了,还被村民听到了,村民要是到处传,你不要说是我说的啊。”xǐυmь.℃òm
“……”彭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沈秋然刚才确实没说是李雪莲跟周启明在人家的小柴房搞事,沈秋然只是说她的孙女。
彭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恼羞成怒地冲过来:“我要撕烂你这个毒妇的嘴!”
彭氏扑过来时,陆南承侧过身子,挡住了她。
他眼眸不悦地看着彭氏,声音冰寒,“四奶奶,是你先招惹秋然,现在说不过又动手打人,你就不怕她还手,把你打伤?”
“她要是动手把我打伤,我就告她!”彭氏气极。
陆南承脸色愠怒,“告她什么?告她正当防卫伤了你?”
彭氏猛然想起,村里人说的,沈秋然杀了那个男人都没事,是因为她正当防卫……
如果沈秋然正当防卫,导致自己死亡,那就得不偿失。
而且此时的陆南承眼神很可怕,让欺善怕恶的彭氏有些畏怯。
彭氏只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沈秋然来发泄内心的愤怒。
“瞪什么瞪,小心白内障!”就算是瞪,沈秋然也要反驳:“嘲笑话别人候,麻烦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身上沾满了屎还好意思说明人臭。”
“自己都做了无数遍的事,别人做就成了伤风败俗了?你这么爱管闲事,阎王应该很喜欢你,你怎么不去当白黑无常?”
“你你你……”彭氏知道沈秋然是赤裸裸的诅咒她,跟村里的妇女吵架从来没输过的她,竟然被沈秋然气得失了水准。
彭氏不服,她在脑子里想了很久,才骂道:“沈秋然,你这个毒妇,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
沈秋然搂着陆南承往家里走,凉凉地扫了一眼彭氏。
还风轻云淡地丢下一句:“诅咒真的能灵,我还想诅咒你明天就去跟黑白无常结拜兄弟呢。”
彭氏被气得不轻。
脖子比她的头还粗。
偏偏,这个时候,陈寡妇还不识时务地问她:“春梅,你家雪莲真的婚前就跟男人在小柴房滚了?”
彭氏突然朝陈寡妇怒吼:“滚——”
*****
万里晴空。
阳光热烈。
一辆绿色吉普车开进虎山村。
车子停在村口的梧桐树下。
车窗摇下,穿着军装的司机冼园问在梧桐树下玩耍的几个小孩:“小朋友,沈秋然的家怎么走?”
彭氏和几个妇女刚好下工回来。
看到汽车,马上围上前来观看。
听见车里面的人打听沈秋然,彭氏赶紧开口:“你们找沈秋然做什么?”
冼园没有回答彭氏,而是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何东陵。
何东陵被颠簸的头晕,他一路都是在闭眼休息。
听见彭氏的话,他才睁开眼睛。
眼里有血丝,他又一贯严肃冷峻,老了之后,相貌看去更加凶。
彭氏忽略掉他们身上的军装,见何东陵很凶的样子,自行脑补,以为何东陵是来找沈秋然调查她“杀人”事件的。
彭氏像是揪住了沈秋然的尾巴,想要狠狠地踩死她,不让她翻身:“你们找沈秋然之前,一定要小心!”
何东陵微挑银白的眉梢,声音微冷:“为何要小心?”
“沈秋然她是一个狡猾歹毒的毒妇,前天还杀了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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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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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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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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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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