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什么节日,怎么会有人放烟花。”
“听说学校背后新建了个公园,大概是在做什么活动吧,”时聿南也朝那边看了一眼,“要不要过去转转?”
姜渺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回去吧,咱们这一趟是来看望胡老师的,不是旅游。”
她低头浅浅叹了口气,“明天还要准备胡老师葬礼的事,我实在没有闲情逸致大晚上去逛什么公园。”
从公园往回走还有很长一段路,来的时候没觉得远,回去或许是因为上坡,走了足足一个半小时。
姜渺走得腿脚酸痛,恨不得一进门倒头就睡。
只是推开门看到里边那张双人大床时,她心一沉……
今晚,真的能睡个好觉吗?
除了不过,房间里倒也不是只有双人床,旁边不知道从哪来的多了张桌子,桌子上还摆放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
是时聿南以往最爱的牌子。
在这距离龙城市中心将近一百公里的郊区,哪来的红酒?
姜渺正不解,时聿南已经动作自然地做了下来,用眼神示意她,“过来坐。”
“哪来的酒?”姜渺在旁边坐下,但没有伸手,“难道是从家里带来的?你不嫌麻烦?”
“何老板的红酒庄在这边有分店,让他们送来不是难事。”
时聿南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浅浅抿了一口。
“好不容易又和你住在一起,要是不喝点酒麻痹一下神经,我怕自己控制不住又做出什么事来。”
说罢,他朝姜渺意味深长地一笑,“你不怕吗?”
姜渺跟着抬头,遇上了他深邃的目光。
她被烫得往后一缩,“喝了酒岂不是更有借口。”
“我喝了酒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什么时候喝醉过?”
他滚动着喉结,不得不承认,微醺的样子更诱惑。
姜渺担心最后控制不住的人,是她自己。
她蓦地站起来,“我酒量不好,恕我不能奉陪了,你慢慢喝,我先去洗澡。”
幸好,这间酒店的浴室隐私性还算不错,关上门基本和外边隔绝开。
姜渺安安心心地洗了个热水澡。
她磨磨蹭蹭了好久,洗完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时聿南已经在换衣服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他回头看了一眼。
第一次那么直管地意识到“美人出浴”这四个字的含义。
刚洗过澡,不施粉黛的姜渺肤白胜雪,清纯动人。
时聿南心想,果然男人都喜欢新鲜感。
以前在一起住那么久,该做的都做过,该看的也都看了个遍。
没想到换了个地方,在这一百公里以外的小小酒店里,还能看出些不一样的新意。
他心口一动,觉得身体里有一轮灭不掉的火正在燃烧。
“过来。”
一张口,哑哑的。
姜渺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站在原地没动,扔掉了正在擦头发的毛巾。
她仰着脸,表情倔得很,“时聿南,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好啊,谈,谈什么?”时聿南往前走,步步靠近。
姜渺想往后退,可后边已经是浴室的门,她无路可走。
只能咬咬牙,把想说的话一股脑都说出来。
“虽然你没打算和南晚音结婚,可你和她的关系是人尽皆知的,哪怕为了度假村,为了思睿公司,你也要保证自己的形象和口碑。”
“什么意思?”时聿南勾唇笑了一下。
“我们应该保持着一点距离吧。”
姜渺眼神微微闪烁,她不是说谎的高手,没法让自己完全面不改色。
“是吗?”时聿南两步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脸颊。
俯身,凑近盯着她的脸,“当初不顾一切接近我,住进我家,现在说走就要走,保持距离?我们都睡过那么多次了,你还想怎么保持距离?把我当什么了?一个利用完就扔的工具?”
没想到他会把话说说得那么直白。
姜渺一时哑口无言。
当一个衣冠楚楚的体面人主动撕下斯文的伪装时,暴露出的真面目是非常可怕吓人的。
尤其是今晚这样的状况下。
不给姜渺继续解释的机会,时聿南直接把她拉入怀中,“这个游戏我没说结束,你就别想离开,怎么,姜渺,你是不是玩不起?”
他足够冷静,姜渺却心神不宁。xǐυmь.℃òm
“已经三个月了,难道你还没有腻吗?”
姜渺声音微微颤抖,最终只说了这么如此没有威慑力的一句。
时聿南的手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把她抱到刚刚那个红酒桌上坐下。
红酒瓶正好抵在她的后背上,凉得她缩了缩身体。
这个高度下,她就像是时聿南手里的猎物,根本没有机会跑走。
“我觉得我们之间还挺和谐的,我没有腻。”
时聿南笑得邪恶,捏着她的耳垂,轻轻揉了揉。
这是她的动情点,他早已经研究透了。
姜渺身子又颤了颤,愈发情动得厉害,根本藏不住。
一间有新鲜感的房间,一份没人打扰的安静环境。
时聿南当然不可能忍,也不想忍。
姜渺是会撩拨人的,越是到了时聿南势在必得的状态下,她越是会拿捏他。
抓着她的手腕,手指弹琴似的在他的手皮肤上触摸着。
跟着脉搏跳动的频率。
两人都在用对方难以忍耐的方法刺激。
直到时聿南的吻狂风暴雨似的落了下来。
房间内的温度急速上升。
姜渺没有拒绝,任由着他抱着自己吻了一会儿,然后才淡淡地在他耳边说了句,“就算游戏没结束,你也不能为所欲为。”
语气里的冷清,和刚刚的撩他时候的火热完全不一样。
“什么意思?”
“我今天身体不方便,”姜渺狡黠一笑,“难道时总有浴血奋战的爱好吗?”
时聿南脑子里嗡的一声,快速算了算日子。
“今天才七号。”
“没办法,”姜渺索性把整个人摊开,毫无防备地躺在时聿南面前,“最近太忙太累,不规律也是正常的,你不信?那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时聿南是真的被她刺激到了,将她拉入怀里,真就要动手检查。
关键时候,姜渺再次主动,咬住了他的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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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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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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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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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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