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长椅并不大,两人纠缠着,这椅子已经无法承受。
姜渺身子快要滑下去,又被时聿南捞起来。
可是在阳台上做这种事是不是太刺激了点,怎么也得进屋再说呀。
姜渺刚想挣扎着推开时聿南,突然小腹一阵暖流袭来,剧烈的疼痛疼得她瞬间脸色发白。
时聿南察觉到她的异样,稍稍放开她,“怎么了?”
姜渺身子缩在一起,“学长,我好像……那个来了。”
两人眼神对上,同时一愣。
下一秒,姜渺推开时聿南,站起来冲进了卫生间。
她在里边足足呆了十分钟。
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懊恼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干脆直接晕倒在卫生间,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好了。
虽然姜渺对这种正常的生理现象没并没有觉得羞耻,但是在那样千钧一发的时刻发生这种事,确实太丢人了!
她又磨蹭了好半天,刚拉开卫生间的门,和外边站着的时聿南撞了个满怀。
他正准备抬手敲门,看到里边的人完好无损地出现,表情稍稍柔和了些,“差点以为你倒在里边,准备叫救护车了。”
姜渺的脸色确实不好看,刚刚还活蹦乱跳,此刻嘴唇发白,眼神涣散,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本来就有痛经的毛病,加上这段时间太忙太累,时间也不规律,更是疼得厉害。
看着她这个样子,时聿南叹了口气,直接把她抱到床上躺下。
姜渺吓到了,动作不自然的本能想拒绝。
不过,她对时聿南的卧室倒是熟悉得很,尤其床上的淡淡的香味,有种宁心静气安神的作用。
“不舒服就别到处乱跑了,安心休息。”
说完这一句,时聿南点燃了床头的香薰。
是很符合他日常习惯的檀香味道。
“我占着你的床,你去哪睡?”姜渺小声问。
总不能两人睡在一起吧。
虽然不是没有这种先例,但之前不都是有那什么的时候嘛。
今天她不方便,难不成时聿南还能耐着性子陪她躺着?
他才不是这么好心的人呢。
时聿南没回答,下了楼,三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杯红糖水。
“我这里没有药,只能让你多喝热水了,”他把杯子放在床头,“好好休息,我去客房睡。”
姜渺想叫住他,动了动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有了这杯红糖水,和床头的香薰,今晚的姜渺睡得非常安稳。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晒三竿。
睁眼三秒后,姜渺觉得不太对劲。
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紧接着发出一声尖叫。
完了。
她看到床单上一片猩红的血迹。
本来她睡觉就不太规矩,昨晚睡得太香,动作幅度大了点,没注意,弄脏了时聿南的床单。
这对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岂不是和天塌了没什么两样。
姜渺想自己动手先把床单换掉,但她翻遍了衣柜也没找着干净的床单在哪。
没办法,看来这事儿是瞒不过去了。
行吧,姜渺硬着头皮下楼,去找时聿南。
“你的床上用品在哪?我昨晚上睡了你的床,帮你换洗一下吧。”
姜渺看到时聿南在餐厅的背影,先开口说话,却好半天没得到回应。
时聿南背对着她,正在打电话。
那头是南晚音。
语气俏皮,听起来心情非常不错,“好久没回来,还是龙城的气候适合我,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习惯就好,你们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这次准备做的是个大项目,怎么也得两三年,”南晚音声音里透着小女人的娇俏,“我爸让你晚上来家里吃饭,说是想和你面对面聊聊我们订婚的事,拖了那么久,是该定下来了吧。”
姜渺没看出来时聿南在打电话,还以为他在吃早餐呢,见他没回应自己的话,便又走过去,边走边说,“我问你的干净床单在哪,睡了你的床,我帮你换洗一下,免得你这个洁癖挑剔。”
这次不光时聿南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南晚音也听到了。
时聿南回头,看了姜渺一眼。
姜渺这次发现他手里的手机,连忙放低了声音,“你在打电话啊,不好意思。”Χiυmъ.cοΜ
现在道歉还有什么用,南晚音已经听出来了,时聿南家有个女人!
不光是有个女人那么简单,而是这个女人大清早就出现在时聿南家,他俩昨晚住在一起!
说不定还睡在了一张床上,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南晚音快气炸了,恨不得马上冲过来将时聿南身边的女人碎尸万段。
她用最后一丝理智问了句,“你身边的人是谁?”
时聿南自然没有回答,还停留在上一个话题,“帮我和南叔叔说声对不起,我今天约了韩跃谈工作,估计这一周都比较忙,等我稍稍空下来后,再请叔叔吃饭,先这样。”
说完,他挂了电话。
起身朝姜渺走过去,“我有事要早点走,你今天什么计划?”
姜渺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不是打扰你了?”
时聿南没回答。
她又试探着问,“是南晚音的电话?”
“姜渺,”时聿南声音低沉着,“你又越界了。”
这话一出,她明白了,对面的人确实是南晚音。
大早上就打电话,他俩还真是浓情蜜意。
到底是自己鸠占鹊巢了,住进时聿南家,睡在他床上的女人,该是南晚音这个未婚妻才对。
“我今天约了陈千意去找找房子。”姜渺说。
“她要租房?”
“是我要搬出去,在你这里打扰了那么久,是时候搬走了。”
听到这句,时聿南眼神一冷,“你该做的事还没做完,想搬去哪?”
“要是被你未婚妻知道我住在你家,不太好吧。”
姜渺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
“我没让你搬,你就安心住着,等度假村的项目完全结束后再说租房的事,这里是我家,我连决定家里住什么人的权力都没有?你管别人做什么?”
时聿南微恼,倒是没有责怪姜渺的意思,这几句话更像是对她的安慰。
紧接着,姜渺抬头,扬起了嘴角,“既然学长发话,那我就乖乖听令,继续住下去咯。”
得,时聿南算是明白了,这家伙刚刚又是演戏装可怜,就为了让他先开口。
聪明的女人,还带着点奸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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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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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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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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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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