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头。
在皇帝看来,慕容澈一心想着的,无非是刑部的那些案子,根本不知道司徒澜早就在摄政王府上逼债,这个时候,不把摄政王原来欠司徒澜的那些银子补上,司徒澜能拿得出银子才怪。
只不过,慕容澈能想到司徒澜的身上,也算是为他分忧,他得点头肯定。
“启禀皇上,臣觉得加重赋税,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法子!”首辅何毅站出来,“各大世家这些年,从来不和朝廷有联系,冷不丁的前去征收粮草赋税,会不会引起世家的不满,引起内乱?
至于司徒公子那边,听说正带着欠条,盯在摄政王府上,这个时候,朝廷朝着司徒公子伸手,未必能拿到什么!”
“臣附议!”
“臣附议!”
“……”
接下来,几位大臣说不出什么,只好打马虎眼,蒙混过关。
“嗯,”皇帝哼了一声,“众位爱卿说得在理,朕觉得,加重赋税,怕是会引起民变。
至于司徒府上,朕已经差人前去传唤司徒澜。
朕思忖着,等司徒澜到了,朕可以给他封官进爵,众位爱卿,朕给他个什么样的官职,才能显出朕的诚意,又能让司徒澜不至于拿捏住朕?
另外,关于各大世家,自从大楚开国到现在,他们只享受大楚的庇佑,从来未曾给大楚做过什么。
更何况,各世家自己也养着军队,能养得起私兵,稍微给朝廷做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朕觉得理所应当。
至于谁去找世家进行交涉,众位爱卿商议一番,给朕拿出最恰当的方案。”
一番话说出来,有条有理,根本不像是一个病人能想出来的。
众大臣觉得皇帝根本就没病,即便是有病,也是装的,趁着装病的时候,琢磨司徒澜和各世家手上的银子。
只不过,他们是大楚的官员,拿着朝廷的俸禄,就该为君分忧。
皇上既然给出了方向,他们现在只需要在司徒澜的官职上动脑子。
至于前去世家交涉的人选中,大家相互看看,谁都不想接这个差事。
各大世家各自为政惯了,想要从他们手上拿到粮草军饷,无异于虎口夺食。
即便是办好了,那也是皇上英明,他们也拿不到任何的好处。
首辅何毅首先站出来,忽略了各大世家的事,直接说道,“启禀皇上!臣以为,司徒澜不过是个商人,商人入仕,会引起世代文人的不满,不如按照司徒澜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封个侯爷之类的虚名。
一来可以令司徒澜继续为朝廷出力,二来,这是司徒澜用以前的粮草军饷换来的,即便是有人不满意皇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臣附议!”周石景站出来,“若是有人对皇上的做法提出异议,那皇上可以令他拿出粮草军饷,给他同样的封赏!”
“嗯!”皇帝看着一屋子被他搜刮得一干二净的大臣,满意地点头。
接着,慕容澈站出来说道,“皇上,既然只是个空头衔,不如封司徒澜个异姓王,既没有封地,更没有俸禄,只是个王爷的名号,然后让司徒澜保证以后大楚军队的粮草供给。”
慕容澈的话,更合皇帝的心意。
不用出银子,还有人供给军队的粮草军饷,那他这个皇帝,每天给司徒澜提夜壶都心甘情愿。
只不过,司徒澜能答应吗?
“嗯!”皇帝满意地点头,“只是,司徒澜也是个精明人,能接受这样的封赏?”
慕容澈马上说道,“皇上,他司徒澜只是个商人,祖祖辈辈都不可能入仕,一下子成了我们大楚的王爷,就等于是进了贵族圈子,他会巴不得把他府上所有的财富都给皇上拿出来。”
“慕容大人说得对,”何毅接着说道,“司徒澜以前跟在摄政王的身后,还不是想着从摄政王哪里捞个一官半职?只是摄政王为人清冷,未必能想到用官职来笼络司徒澜。
既然摄政王生死不明,那皇上若是不赶紧把司徒澜笼络在身边,被别的国家挖了去,用在我们大楚赚的银子,支持别的国家的军队,反过来攻打我们大楚,那我们不是亏到家了!”
皇上点头,觉得何毅说得非常在理,他早些时候,也曾想着笼络司徒澜,只是觉得司徒澜是楚宸渊的人,他怎么能用大楚的官职,加封楚宸渊的人。
现在不同了,摄政王或许已经死了,那他加封司徒澜,和楚宸渊没有任何的关系。
皇帝这边和大臣商议加封司徒澜的事,三多带着圣旨,坐着轿子,赶到摄政王府门前。
“站住!”三多刚下轿子,就被门口的千牛卫士兵拦下来,“原来是大总管!”
千牛卫的士兵,倒也没为难三多,“不知道大总管有何贵干?”
“各位弟兄,咱家还是来传旨的,请各位行个方便!”三多连忙施礼做辑。
他一个大内总管,就算在皇宫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了皇宫,屁都不是,特别是在这些冷酷无情的千牛卫面前,他就是个苍蝇,随时能被捏死。
“好说!”千牛卫的士兵后退一步,“大总管请!”
“多谢各位!”三多擦了擦脑门子上的汗,抬脚上了台阶,还不忘给几个千牛卫的士兵一个空头许诺,“改天请各位去天外天用膳!”
到了门房这边,管家迎了出来,“哎呦喂!我的大总管!您老人家怎么又来了?”
三多顿了顿,这话说的,好像他想来似的。
前两趟,赔了两个银锭和两颗门牙,这次前来,还不知道赔上啥物件。
“唉!”三多叹口气,“奉了皇上旨意,前来传旨。”
说着话,三多直接把银锭拿出来,塞在管家的手上,“没办法,请管家大哥跑一趟,皇上召司徒公子进宫见驾!”
管家拿着银子,在阳光下看了一眼,大大方方塞在袖袋里,说道,“大总管,您老人家比在下的年龄大多了,您可别再一口一个大哥地叫着,若是被我娘知道了,该打我屁股了!
还有,司徒公子的生意出了问题,刚才已经走了,还请大总管把圣旨送到司徒府上。”
“走了?”三多愣了愣,两眼盯着管家的袖袋。
既然司徒公子已经走了,就不该收他的银子。
三多有心把银子要回来,转眼一想,万一回到皇宫,皇上又派他来传旨,到时候,还得劳驾管家跑腿,他还是算了吧。琇書蛧
“多谢管家大哥相告,告辞!”三多抱了抱拳,转身离开。
管家看在银锭的份上,送三多上了轿子,然后拿着银子去了账房。
今天额外收入三个银锭,若是皇帝每天派三多来传旨就好了。
管家美滋滋地哼着小曲走了,三多在轿子里吩咐一声,“去司徒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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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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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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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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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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