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摄政王下落不明,司徒澜找上门来讨债,臣妇拿不出银子,实在不知道如何应付司徒公子,只好安排司徒公子在摄政王府上住下。
且答应司徒公子,只要摄政王府上的银子到了,第一个就还清司徒公子的债务。
臣妇进宫的时候,司徒公子还在摄政王府上,一直不肯离开!
不只是不肯离开,还打问臣妇嫁妆的下落,显然是要用臣妇的嫁妆来抵债。
还好摄政王殿下有先见之明,派人把银子送到军中,给了那些为大楚戍边的将士。
不然,臣妾的嫁妆,就得进了司徒公子的钱袋子。”
要银子,司徒澜早就到了摄政王府上,尚且没有拿到一两银子,皇帝现在才开口,晚了!
云圣倾说着,一脸委屈。
楚君泽心中马上释然。
他还以为云圣倾和司徒澜之间有了什么,原来司徒澜是去讨债的。
好,这可是太好了。
司徒澜把云圣倾逼急了,两人就会翻脸,说不定,这辈子都不会来往了。
楚君泽觉得司徒澜太不会做人。
司徒澜的府上又不是缺银子,若他是司徒澜,带着欠条前去,当着云圣倾的面,一把火烧了,发誓,云圣倾的事,就是他司徒澜的。
那样做,云圣倾岂不是马上就投怀送抱,早就成了司徒澜的人了?
想到这里,楚君泽心中咯噔一下子。
他得趁着司徒澜没想明白,彻底让云圣倾厌恶他,不给司徒澜想明白的机会。
“岂有此理!这不是趁火打劫吗?”楚君泽忘了刚才云圣倾对他的羞辱,站出来说话。
啪!
皇帝用那只灵便的手拍了床沿,厉声道,“太不像话了!这些年不是十三弟护着,司徒府上能做成现在的规模?琇書蛧
现在十三弟刚刚出了状况,就上门逼债,真是太不地道了!”
皇帝义愤填膺,大有派兵捉拿司徒澜的意思,看上去,对云圣倾及其同情。
紧接着,便转了话锋,“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十三弟欠了司徒府上的银子,也挡不住司徒府上滚滚的财路,只要司徒公子愿意,几千万两银子,根本就不在话下!”
皇帝自顾自的说着,命令楚君泽,“拟旨!召司徒公子进宫,朕要和司徒公子好好谈谈!”
“是!儿臣遵旨!”楚君泽连忙应声,“是该好好敲打敲打司徒澜了,居然敢上十三叔的府上讨债,那些千牛卫士兵都是吃干饭的?”
楚君泽一边应了皇帝,一边替云圣倾打抱不平。
云圣倾叹口气,“谁让我一介妇人,摄政王殿下不在府上,千牛卫的士兵,谁肯听我的指挥?街上传言,说摄政王殿下就是因为我才落得如此下场。
千牛卫的士兵,恨不得杀了我,哪里还肯听我的指挥!”
街上都在传言,说云圣倾的命,可比摄政王硬多了,没有被摄政王克死不说,还把摄政王克的生死不明。
这话楚君泽和皇帝,甚至屋子里的人都知道,而且都默认了。
就连皇帝都觉得,不是云圣倾命硬,他即便是安排好了,也不至于能把楚宸渊如何。
说来说去,还得说云圣倾的命,的确够硬。
只是,还不至于让千牛卫的士兵都不听云圣倾,任凭司徒澜在摄政王府上逼迫云圣倾还债,千牛卫的士兵都不管,难道他们不怕楚宸渊回来了,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宰了?
谁不知道楚宸渊是个地地道道的护妻狂魔?
现在云圣倾自己提起命硬这件事,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云圣倾,仿佛在说,不是吗?
“你们这是何意?”云圣倾看着众人,“难道你们也觉得,摄政王殿下出事,是我命硬克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时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皇帝才说道,“无稽之谈!什么命硬不命硬的,全都是无知之人信口开河,人云亦云罢了,云二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这说来说去,又和皇帝的初衷相距甚远,皇帝此时看着楚君泽,“还不快去拟旨?”
楚君泽回过神,司徒澜可是大楚一等一的财神爷,还能缺了几两银子?
进了皇宫,看他怎么从司徒澜的身上刮下来三两油。
“是!”楚君泽转身就走。
云圣倾慢悠悠地转过头,看着楚君泽,“且慢!”
“云二小姐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抱紧了玉玺,睨着云圣倾。
云圣倾慢吞吞开口,“皇上若是现在就招司徒澜进宫,那臣妇就应该先行离开,免得司徒澜说我在皇上面前说他的不是,以此为由,拒绝拿银子出来,岂不是白白地浪费了皇上的印油?”
说完,云圣倾看了一眼皇帝怀里抱着的玉玺,趁着这个时候,复制了一枚玉玺放在空间的角落里,以备不时之需。
皇后娘娘和皇贵妃不便干预朝政,此时都大眼看着云圣倾,觉得云圣倾说得在理。
“不让司徒澜进宫,依云二小姐,若是现在去安抚十三弟的部下,该如何做,才能达到安抚的效果?”皇帝急不可耐地问道。
他可不想夜长梦多。
不说楚宸渊的部下是不是解散,就算是勉强聚在一起,没了最高统帅,还缺少粮草和军饷,说不定会引起哗变,翻过手来,打到京都,把他给杀了,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
他好不容易把楚宸渊弄死了,再出一个不怕死的,那他该如何是好?
安抚楚宸渊的部下,势在必行,一刻也不能等。
“皇上,臣妇不能空着手前去安抚不是?具体该如何做,皇上就该召集朝中大臣商议,我们这些个女人,不适合干政吧?”
云圣倾慢悠悠说完,看着皇帝。
皇帝点头。
他何尝不知道和云圣倾商议国事是犯了大忌,可他更知道,朝中大臣府上的银子,全都被他抠来给了云圣倾。
而云圣倾又说那些银子被楚宸渊送到军中,充作了军饷。
早知道这样,他就该把那些银子留着,现在拿出来,让云圣倾拿着去安抚楚宸渊的部下。
唉!
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云圣倾见皇帝什么也说不出来,站起身,“皇上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臣妇告退!”
啊?
皇帝抬起头。
他召云圣倾进宫,原本是为了他中毒的事,其次才是安抚楚宸渊的部下,说了半天,云圣倾即没有给他诊治,又没有接下前去安抚楚宸渊部下的重任。
这就走了?
“且慢!”皇帝适时开口,“云二小姐留步!”
云圣倾慢慢回转身,“不知道皇上还有何吩咐,臣妇的府上,现如今没有一个主事的,万一摄政王殿下回来了,……”
她不急着寻找自己的丈夫,却在皇宫中和皇帝瞎唠嗑,这合适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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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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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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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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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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