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强开门见山问道。
高守露出一丝苦笑,把账户后台让张家强看了一眼。
两个账户加起来还有一百六十万。
这好几天了还剩这么多钱,要是再加上刚存上的五十万,怕是到月底真完不成计划了!
原本张家强想至少吸五百万的货,就算是只涨一倍,那也是一千多万。
可现在满打满算才有三百万货,离着目标还有不小差距呢,剩下这些资金怎么办?
高守指着屏幕上的分时图说道,“股价越低,散货越来越少,在这么下去,盘子上的散货都让咱吸光了,我现在都是跟在庄家后面偷偷抢货,动作大了肯定被发现的!”
霓虹股已经跌到了两块八,从盘面上看,不管庄家如何震仓,已经极少有大笔交易了。
张家强也一阵眉头紧锁,难道让这二百万成为冗余资金,又重新拿回厂里?
不甘心啊,要不买成别的股票也成,等到八月份大行情爆发,也能跟着赚不少。
可惜的是他除了记得龙头霓虹股暴涨之外,其它的那个涨幅高低根本不记得了,假如买个垃圾股,那还不如不买。Χiυmъ.cοΜ
忽然间张家强想起,有些大户手里抱着不少霓虹股,只是觉得价格低一直忍着没出手而已。
假如能联系上那些人,加点价码,不走大盘交易直接办过户手续应该是可以的。
可怎么联系上那些人呢?
张家强眼角余光扫到了埋头盯盘的钱老身上。
他在纸上快速写了一行字——最近钱老问你什么了么?
高守看了一眼,在纸上写到——打听几次原始股,我没理他。
看来这位老财迷也要上钩了,张家强在纸上写道——他再问你,你让他给我来电话!
写完故意拉高声音说道。
“剩下的资金不要再动了,过几天我有大用!”
说罢拍了拍高守肩膀,向门外走去,连招呼都没和钱老打,就离开了大户室。
看着张家强出门,等了片刻,钱老笑呵呵地走到高守身边。
“小高啊,大户室就剩下咱俩坚守,也算是缘分,中午想吃点啥,钱叔请客!”
谁要是把高守当成傻瓜,那么他就是真正的傻瓜。
高守憨憨一笑道,“钱叔我这肚子里没油水了,您老看着办,窝头咸菜我不在乎,鲍参翅肚也能吃!”
最近钱老一直没进项,手头正紧,听到这话不由得一阵肉疼,但为了套消息也只要咬牙叫来服务员,让她帮忙去楼下菜馆,点了一堆硬菜,还特意要了几瓶冰镇啤酒。
刚刚收盘,菜馆派人拎着食盒送来了七八道热菜摆满了一桌子。
钱老心疼地结了账,面上装着毫不在乎,热情地叫高守来吃饭。
还亲手打开了啤酒,给高守满了一杯子,他打算把高守灌晕了好打听事。
“小高,大热天的,喝一杯凉快凉快!”
然而高守根本不上当,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葱烧海参就往嘴里塞,“不不,不喝酒,下午还看盘呢!”
说罢毫不客气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一番风卷残云似的,吃了个不亦乐乎。
钱老气得差点把胡子揪下来,无奈只好自斟自饮,看着高守大快朵颐。
等高守吃了个七七八八,钱老终于逮住机会问道。
“小高啊,菜咋样,够不够,要不再点几个?”
高守打着饱嗝四仰八叉地倚在沙发上说道。
“够,都吃撑了,您老是不是想打听事啊,直说吧!”
钱老说道,“其实也不是啥重要事,就是闷得慌的,和你聊聊解闷儿!”
“哦......”高守打了个哈欠,缓缓闭上了眼睛,眨眼间竟然打起了呼噜,睡着了!
钱老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通红,站起身来就要走人。
高守陡然睁开眼睛,咧嘴笑道,“对不住了,我吃饱了就犯困,你要问啥事直接给老板打电话呗,他走之前交代过了!”
“你不早说......”钱老一甩袖子,回到自己位置摸起了电话。
此刻张家强正坐在鲁菜小馆里,和朴珍槐眉来眼去地喝着小酒,一股浓浓的暧昧味道充斥着不算大的小酒馆。
中午时分酒馆里生意本就清淡,徐大海看着二人腻歪,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最后直接去了后厨眼不见心不烦。
酒馆大堂里只剩下了这对狗男女。
朴珍槐趁着张家强酒醉正酣意乱情迷之际,腻声问道。
“张厂长,我最近怎么听说东方红商厦要发行原始股呢?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嘛!”
张家强故意装着色眯眯的样子说道,“小调皮,还叫我张厂长,信不信打你屁屁?”
朴珍槐一副羞怯难当的样子,轻轻摇晃着他胳膊道。
“哎呀,你坏,欺负人,先告诉人家,到底消息准不准嘛!”
张家强醉意熏熏的目光中露出一丝清明,“你和王总关系这么好,这事还用问我?”
朴珍槐想骂娘,正是在那个浑蛋嘴里掏不出话来才问你的,这些男人一个个色受魂与急不可耐的样子,可到了关键时刻比猴都精,根本不透露实底儿。
就在朴珍槐绞尽脑汁想办法要撬开张家强嘴的时候,桌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
张家强看了一眼,立刻拿起电话,走到了门外。
朴珍槐悄然跟了过去,站在门后支棱着耳朵偷听。
电话是钱老打来的,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家强啊,老头子找你打听点事,你要是能如实相告,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张家强猜到朴珍槐必定偷听,故意提高声调,“是原始股的事吧!”
“明人不说暗话,就这事,听说老弟手里有认购份额,不晓得能不能分点出来,你放心价格上绝对不让你吃亏!”
张家强再度将声音降到极低,“份额的事太远,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事情有眉目,等到落实下来,也不是不能分你点,不过现在你也得给我一个消息!”
电话里老钱的声音明显地激动起来,“好,好,家强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家强道,“告诉我,谁手里还有大量霓虹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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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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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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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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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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