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所有人都休息了,却没想到陈柔如此的敬业。
“这是什么?”
陈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指了指她手中的药碗。
听着她命令的语气,沈清清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若是她没有记错,陈柔不过就是个通房丫头,虽说能侍寝可与平常的宫女没什么不同。
而且自己的身份还是采女,见到自己不行礼就算了,竟还敢如此质问。
“与你有何干系,你管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沈清清转身就要从她的身侧走过去。
话音刚落,陈柔眼疾手快地就把她手中的药碗给抢了过去。
瞧她的速度应当是习过武功的。
等她站定之后,沈清清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这是做什么?陛下还等着喝药呢。”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凝视着面前的人。
若不是看在太后的份上,此刻沈清清早就把她给撵出去了。
“什么药?可有太医开的药方。”
陈柔并不通医术,自然也就闻不出来这药是治何病的。
不过太后让她过来,就是让她时刻盯着他们两个的。
就连他们今日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她都要仔仔细细地记下来。
“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耽误了陛下用药时辰,你担当得起吗!”
沈清清已经不想再跟她继续浪费时间。wWW.ΧìǔΜЬ.CǒΜ
她的话刚说完,陈柔就把手中的药碗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液体和碎瓷片,沈清清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自然是担待不起,太后让我过来一方面是绵延皇嗣,另一面就是好好护着陛下。”
“你这汤药来历不明,陛下身体娇贵若是出了事情,太后定要追究我的不是,采女请见谅。”
陈柔看着她生气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
“发生何事?”
宇文轩听到外面的动静,连忙转着轮椅走了出去。
入眼就感受到了她们两个剑拔弩张的气愤。
他还是第一次瞧着沈清清这么生气。
之前几次因为自己生气的时候,都不像今天这样。
从她的眼中宇文轩甚至感受到了杀意。
“陛下,她把你要喝的药给打碎了。”
沈清清深呼吸一口气,把怒火再次忍了下来。
反正他也看到了,这事跟自己可没有关系。
宇文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请陛下恕罪,奴婢也只是担心陛下的身体。”
陈柔赶紧跪了下来,眼中泛着泪光抬头真诚的说道。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宇文轩轻笑出声。
“你们方才的话孤全都听到了,你把孤的药都给打翻了,真的是关心孤的身体,还是担心孤的身体好起来?”
他语气轻飘飘的,单挑着眉戏谑地盯着陈柔。
“陛下,奴婢并没有这意思,奴婢真的是因为……”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宇文轩伸手示意她闭嘴。
“采女比你待在孤的时间长,不要用你们那肮脏龌龊的想法来想她。”
宇文轩意有所指的盯着陈柔。
她自然也是懂了他的意思,连磕了三个头,“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下去帮陛下再熬一碗药。”
说着,她起身就要离开,宇文轩再次喊住了她。
“不必了,今日这用药时辰也到了。”
陈柔停住脚步,愣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
正当她纠结要如何离开的时候,宇文轩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婢女,那对采女就要有规矩,这里除了我她也是你的主子,倘若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对她不敬,小心自己的脑袋!”
“是。”陈柔不甘心的瞥了一眼沈清清,不情不愿地说道。
“你下去吧!”宇文轩不想再看到她。
等她走了之后,沈清清走到他的身后把他往屋子里面推。
“一会我再给陛下熬一碗汤药。”
这次倒没有人再来捣乱了,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沈清清犯愁地叹了一口气。
陈柔这个人比那些宫女还要难对付。
“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沈清清问的并不是那些宫女,而是如何处置陈柔。
若是让她在这里待久了,难免不会发现些什么。
宇文轩是知道太后的心思的,他沉默思忖了片刻开口道,“先把陈柔留下来,找到合适的时机再把她给除掉。”
把她留在身边固然是危险的,可若是能从她的身上获得太后的一些信息,这自然是极好的。
第二日天还未亮,陈柔算着太后应当准备去上早朝了,赶紧来到了她的寝宫里。
“可有发现什么?”
太后边更衣边问向跪在屏风后的人。
陈柔把昨晚的事情如实告知了她,“沈采女可能会医术。”
这件事情太后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也不会留着她的命了。
“她确实会一点,不过只会诊治一些隐疾罢了。”
太后无所谓地说道。
听着她的话,陈柔神色认真的对她摇了摇头,“奴婢的意思是,采女或许能治好陛下的腿。”
她的的话音刚落,太后便掀开珠帘快步的来到了她的面前。
“你说什么!”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可能留下沈清清。
陈柔早就猜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这只是奴婢的猜测而已。”
她不过就凭借着昨晚的药,来猜断沈清清的医术。
太后还未说话,外面的太监就开始催促她去上早朝。
她先让陈柔回去了,下朝之后她就让人把沈卓安给请了过来。
“太后万安。”沈卓安对她躬了躬身子。
“沈太傅今日让你过来,是本宫有些事想要问你。”
太后看着站在底下的人,眼中含着笑意。
沈卓安巴不得自己能帮上太后,好让她记住这份恩情。
等她彻底把宇文轩打败之后,好好地嘉奖他。
“太后但问无妨,臣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有了他这句话太后放心地笑了出来。
“本宫只是想知道,沈采女在府中的时候,可习过医术?”
见她问的是和沈清清有关的,沈卓安面露为难。
对于沈清清的事情他知道的是少之又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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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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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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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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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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