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清挨挨蹭蹭着靠过去,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气息微弱,心脉散乱,照这样下去他根本熬不过今晚。

  “来人,快去找太医!”

  医者仁心,沈清清不忍心看宇文轩死在自己面前。

  再者,她刚进宫新皇就噶了,那她百分之百也得跟着噶。

  扯着嗓子叫了半天,外头伺候的太监宫女跟死了一般。

  沈清清看着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新皇,无奈叹气,龙游浅水遭虾戏,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

  不怪他后来黑化。

  若无他在边境厮杀,将外掳挡住,哪有这帮人的太平日子,可就是这样的大英雄,身陷囹圄,连个愿意递杯水的人都没有。

  沈清清起身出去,庭院内宫灯熄了大半,月亮隐在云中,影影绰绰,宫门紧锁,外头一个人都没有。

  沈清清抬脚往偏房找人,刚转身就瞧见花丛里露出一片衣角。

  “出来,我看见你了!”

  刚才扶过她的小宫女,怯怯出来。

  “你藏什么?其他人呢?”

  “殿里人本就不多,除了奴婢,大家伙儿都自谋生路去了。”

  沈清清了然,宫中向来拜高踩低,没人愿意伺候一个随时会噶的新帝。

  “奴婢感念太子的救命之恩,虽然留下,但实在不敢进殿伺候。”

  小宫女细讲了这几日新帝回宫后的事。

  宇文轩只身回来,虽继承皇位,但因伤病过重受制于人。

  太后在内帷把持后宫,借口新帝伤势过重无法亲政,把前朝事全权交给丞相。

  变相将新帝软禁在寝殿,无医无药,美人流水一样送进来,极尽勾引之能事,只为诞下龙胎。

  一连三日,无一人能近新帝的身。

  太后气恼,使了阴毒法子,在寝殿内点燃迷情香,又派出自己的心腹女官,本以为能成事,谁知宇文轩竟然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扭断了那女官的脖子。

  太后彻底被激怒,断了未央宫的食水,熬鹰般熬着宇文轩,想要让他屈服。

  自那以后,宇文轩好似失了神志,不许任何人近身。

  他虽废了腿,但手上的功夫还在,轻易就能要人性命。

  沈清清越往后听眉头越沉,造孽啊,好端端的人硬是被奸后佞臣逼得人不人鬼不鬼。xǐυmь.℃òm

  想请太医是不可能了。

  “你先去烧些热水,再找些烈酒过来。”

  沈清清低声吩咐小宫女。

  小宫女不敢进寝殿,只把这些放在门口。

  她提着东西进屋,再去看宇文轩,心里一凉。

  完了,宇文轩只余微弱脉搏,胸口几乎没有起伏……

  这下就算太医来了也无济于事,除非回到她穿越来的二十一世纪,打一针肾上腺素。

  正想着,沈清清的手边突然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医药箱。

  这是她前世用惯的,怎么会在这里!

  沈清清来不及多想,急忙打开医药箱,熟练地从里头取出肾上腺素吸进针管。

  雪亮的针头刺进肌肉。药剂推完,沈清清再探时发现宇文轩的脉搏几乎停止,完了,以他现在的情况根本挺不到药效发挥作用。

  沈清清心一横,顾不得宇文轩身上的血污,救人要紧!

  干脆利落地跨坐在宇文轩身上,双手交叠,用力按压他的胸口,同时为他做人工呼吸。

  无尽的黑暗深渊中突然闯入一抹清甜。

  温热的唇绕着他的辗转反侧,是谁?他们还不肯死心吗?

  黑曜石般的眼眸倏然睁开,迷茫的视线中一个身穿粉色裙衫的女子正跨坐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喉咙干涩沙哑,疼得仿佛要裂开一般,用尽全力却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滚!”

  微弱的气声入耳,沈清清停下动作,缓缓松了口气,抬眸便对上那双冰冷凌厉,几乎要杀人的眸子。

  “我这是在救你,别不识好人心。”

  知道他误会自己,沈清清低声解释,抹了把额角的汗,从他身上下来。

  还好,暴君这条小命算是保住,她也不用跟着殉葬了。

  也不知暴君把她的话听进去没有,短暂的清醒后又晕了过去。

  罢了,好人做到底。

  她把锦被整个掀开,一双修长的双腿血肉模糊。

  宇文轩归来已经五日,伤口未曾包扎处理,还用锦被捂着,早就发炎溃烂,腐肉流着黄浓,散发出一股恶臭。

  暴君的伤势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她有医药箱在,治疗外伤不在话下,只是宇文轩的腿骨断了,除非她能拿到前世的精密医疗工具,否则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很难再接上。

  恐怕他后半辈子都离不开轮椅。

  沈清清正巴拉着医药箱里能用的药剂,铁皮箱盖内侧突然出现一个电子屏幕。

  救人积分:5

  可兑换医疗物品:血包,激光仪,氧气罩……

  每样物品下头都写着相应积分,最少的一个也要一百积分。

  沈清清暗自窃喜,这难道就是她传说中的金手指?

  滑动屏幕,页面越往后面所需的积分越多,沈清清果然找到了治疗暴君伤腿所需要的工具。

  可是这笔巨款她要攒到什么时候?

  算了,先不想这些。

  沈清清麻利地取出退烧针跟消炎针给宇文轩注射,接着又手术刀小心翼翼划开已经跟伤口黏在一起的衣料。用热水浸润,慢慢扯下。

  衣衫褪下,腿上更加触目惊心,有一处几乎深可见骨。

  饶是经验丰富的外科圣手沈清清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人到底是怎么顶着这身伤从黄河渡口赶回京城,又在皇宫挨了这么多天的?

  许是过于疼痛,昏迷中的宇文轩闷哼了一声,深邃的眉宇紧紧拧在一处。

  沈清清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心翼翼用烈酒清洗他的伤口。弄好后又撒上云南白药。

  普通伤口这么处理没有问题,发炎溃烂的部位不行。

  可剔出腐肉必然要流血,以宇文轩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住,他太虚弱了。

  对了小宫女说暴君已经三天未进食水。

  照这么下去,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这条小命,不烧死也得饿死。

  沈清清取出医药箱里的葡萄糖对上盐水化开,给宇文轩喂了进去。

  干涸的喉咙涌进甘霖,宇文轩下意识大口吞咽,迷迷糊糊中一抹幽香萦绕鼻尖。

  这女人到底是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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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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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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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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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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