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回去,现在还不能离开!”
城防营官兵不认识苏行意父子,拦着没有放行!
“我们不是学子的家人,我们是来凑热闹的百姓,府中有急事,还请通融。”
“不行!今日即使是来凑热闹的,事情没明了前都不能离开!’
苏宁安刚想用强,便看见司楚锦、凌肖等人骑着大马赶了过来。
“大叔,我们家人来接我们来了。”
巡防营的官兵见来人是司楚锦,连忙将父子二人放行。
司楚锦翻身下马,低声道:“你们父子这是要去哪?”
苏行意连忙迎上前,“走,帮个忙,去救人!”
司楚锦道:“救谁?”
苏行意贴在司楚锦耳边说:“齐大人的妻女被人挟持了。”
“不用去了,他们母女在马车里。”
很快,齐夫人,齐大小姐下了马车。
司楚锦,苏行意带着二人去了一个齐连礼一眼就能看到她们母女的最佳位置,堪堪避开了崔家人的视线。
齐夫人远远的瞧见齐连礼虽然一脸平静,垂在身侧的手正揪着衣袍。
她知道他此刻已经焦灼不安了。
“娘,爹还没有看到我们。”
齐大小姐见眼前一幕,想想刚才被劫持的一幕,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别急,你爹很快会发现我们。”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齐连礼的视线便看了过去。
脸上瞬间绽放了温和的浅笑。
苏爷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将其妻女救回来了!
咦?不对!时间不对。
一定是郡主事先安排的!
总之接下来的戏,他可以超常发挥了!
半炷香后,林羽等人带着一位身穿华服,肤白微胖富态的年轻男子赶了回来。
“大人,这就是钱小来!”
钱小来此时内心慌乱无比。
这叫什么事?
刚离开客栈准备回家,就被人逮来了。
钱小来近前给齐连礼等人行了一礼,“见过大人,诸位考官,学生是安平县的钱小来,不知找学生回来所为何事?”
齐连礼道:“你身侧这位蔺秀才,怀疑你科举舞弊!”
“冤枉啊,学生怎会干这种事?!这次乡试监考如此严格,学生就算有舞弊的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啊……”
关键他只是应付家里人才来考的,能考上全凭运气啊!
但被人怀疑科举舞弊,绝对不能认!
“还请大人还学生一个清白。”
齐连礼道:“你可以自证清白,用你的试卷来让这位蔺秀才心服口服,让他知道哪里不如你,你可同意将试卷拿出来公开展示给大家看?”
钱小来从书袋里掏出考卷,“我愿意!”
“好!去将钱小来的试卷找出来。”
很快,钱小来的试卷拿了过来,齐连礼当着众人的面,将钱小来的试卷宣读起来。
落榜学子一听跟自己的文章做了一下对比,钱小来的文章确实比他们的强。
蔺博远越听面色愈发羞愧,他跟钱小来的文章确实相差很多。
吴怀远、以及名单上另外九位的学子,听着钱小来的文章,内心掀起不少波澜。
钱小来这水平都能榜上有名,他们作的文章岂不是更容易榜上有名?
“如何?蔺秀才,你现在知道自己差哪里了吧?”琇書蛧
蔺博远这时心服口服,赶紧给齐连礼,张生等人行礼道歉,又同钱小来行礼道歉。
钱小来自证了清白,没有得理不饶人。
他深知科举能改变人的命运,蔺秀才能有所怀疑情有可原。
“大人,我已自证了清白,我可以走了吗?”
齐连礼道:“自是可以。”随后看向众学子,“想来本官不用多说,你们今年落榜没关系,来年再接再厉,你们也别堵在门口了,都散了吧。”
落榜的学子深知自己的水平不如榜尾钱小来,便没心思拿回试卷了,纷纷掉头准备离去。
“且慢!”
崔勋见吴怀远出声,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齐连礼道:“怎么?这位学子你还不服?”
“大人,学生溪水县吴怀远,很确信这次乡试的文章远在钱小来之上,他都能排榜尾,我没有道理不上榜!”
吴怀远?
原来他就是吴怀远!
张生,杜怀安对视了一眼,遭了!
这下踢到铁板上了。
怎么办?
万不可让他看试卷,否则事情就兜不住了。
吴怀远将自己的考卷用双手拿着递到齐连礼的面前,“请大人做主,我要拿回自己的试卷,请大人当众宣读点评,也好让学生心服口服!”
“放肆!”张生出声阻拦,“你的名次都不能排上第三百零一名,可想而知你的水平有多差,就不要自取屈辱了,还不赶紧退下,否则按妖言惑众论处!’
吴怀远看着张生,“学生只是想凭考卷拿回自己的试卷而已,这不是朝廷下的旨意吗?我只是按圣意行事,让你们给学生当面点评,我若还是不服,我自可拿着试卷去礼部申诉。”
齐连礼道:“张大人,他有权利拿回自己的试卷,林羽多带着人去将他的试卷找出来,要仔细的找,明白吗?”
“明白!”
“试卷很贵重,小心仔细些。”张生说着带着杜怀安进了贡院。
二人此时心急如焚,林羽根本找不出吴怀远的试卷。
完了,全完了!
事情暴露了,崔家有崔贵妃,二皇子撑腰不会有事,小惩大戒罢了。
他们不仅乌纱不保,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当初崔大老爷就应该听他们的劝,让吴怀远上榜!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
张生等人进贡院不久,名单上另外九位学子一拥而上,举着考卷要拿回自己的试卷。
都说他们的文章水平远在钱小来之上,没道理不上榜。
也不知人群中谁说了一句:“这次要是没有科举舞弊,三年前的朝廷下的旨意我们应该早就知道了,之所以我们不知道,一定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样才利于他们舞弊不被发现!”
“对!说的没错!”
“那吴秀才三年前,我就见过,据说他是当年他们县里的案首,考了多次乡试,都落榜了。”
“吴秀才,是我学长,他每次在书院的考试都是数一数二的,每次都落榜,我怀疑有人冒名顶替了他!他才会考不上!”人群中,一学子模样打扮的司家人开始带节奏。
“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秀才都很难考,何况是秀才第一名,他的学识必然了得,就算是乡试不能拿第一,怎么也不可能多次落榜,这太不符合常理了!”一位学子打扮的鹿家人跟着带节奏。
“没错,一定有人舞弊!”
很快,众学子的情绪被带动起来。
“一定有人舞弊,务必要揪出这个人,还真正有水平而落榜的学子一个公道!”
“对,要揪出舞弊者!”
“揪出舞弊者!”
“揪出舞弊者!”
“……”
众学子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不把舞弊者揪出来,他们誓不罢休!
崔哲瀚见事态发展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随即安排人去给京城送信。
齐连礼见崔家人一脸铁青,心情超爽,今日务必要揭穿崔家科举舞弊一事。
“都静一静,本官定会给你们一个清白!”
过了足足半个时辰,林羽空着手走了出来。
“大人,没有找到吴怀远的试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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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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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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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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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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