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脸上的红肿下去后,将帷帽取了下来。
“小毓。”
“娘亲。”
苏行意、苏宁安满是疑惑又心疼地盯着萧灵毓逐渐恢复正常的脸。
那么洁白又光滑,短时间是如何做到满脸红疹,此刻又逐渐恢正常的?
对此父子二人百思不得其解。
萧灵毓看着父子的表情,浅笑了一下,有必要圆个谎,压低声音说:
“崔家人疑心重,我担心即使戴了帷难跟面具也不安全,便多做了一手准备,刚才出了福寿堂用了一点点药粉在脸上,才会如此。”
“小毓,你竟然给自己下毒?”苏行意又急又惊。
“不用担心,刚才我已经吃过解药了,这类似于痒痒粉,在给你治疗眼疾时顺手做的,用来防身以备不时之需,今日正好派上用场了。”
苏行意松了一口气,“下次可万不得对自己下毒,有我们在不需要你去做伤害你自己的事。”
“是啊娘亲,您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弟弟妹妹们知道了会跟我急的,还有我的大力总不用会浑身难受的。”
“好。”萧灵毓保证道:“以后我绝不会再做傻事,不过只有这样才能打消崔家人的怀疑......”
苏宁安蹙眉:“崔家人好讨厌,不仅无礼,还想将稀有食材占为己有。”
“放心好了,娘亲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哦,对了,那半张面具好像不见了。”
苏宁安突然提起此事,萧灵毓暗叫不好,她收进空间了。
“可能是掉崔府了。”
“没有,我在地上找了一圈,没有发现面具的影子。”
萧灵毓道:“可能娘亲忘记戴了。”
“您戴了,我记得清清楚楚的。”
“那就奇怪了。”萧灵毓故作惊讶,“怎么会无缘无故不见了?一定掉崔府了。”
苏宁安挠了挠头:“……或许真的掉在崔府了,可能我刚才没有仔细找。”
苏行意:“面具没了就没了吧,我再让章师傅给你娘亲打磨一个。”
“行意,不需要再打磨了,我戴不上几回。”
“不行的娘亲,您还要来崔府复诊。”
“好吧好吧,就依你们。”
萧灵毓不再说话,闭上眼靠在软榻上。
苏行意仔细端详了几眼萧灵毓的脸。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视线移向她胸口处的束带。
停留了片刻,又看向她的袖口……
“没得商量!”
鹿时渊一口回绝了司振业的提议。
“她是我大孙女,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好好养胎!”
“鹿老爷子,阿鸢是我大儿媳妇,我跟她婆母定会好好照顾她,不会让她受委屈。”司振业不紧不慢道:“当初阿鸢有孕在身,还要忙着打理鹿家家业,孩子才……”
司振业顿了顿,偷偷看了看鹿时渊的表情。
果然,鹿时渊听到这话蹙了一下眉。
司振业继续说:“唉,不说这个了,鸢儿回司府养胎,这苦活累活就交给我大儿子干,让他带着杰哥儿把鹿家各个铺子打理好……如果鸢儿住在鹿府,定舍不得让杰哥儿这么小就去各个铺子里跑,毕竟长姐如母,她必然还要上心铺子里的事,这就没法静心养胎了……”
鹿时渊觉得有道理,大孙女在娘家养胎确实不合适。
司家毕竟是世家大族,这么多年司家纵着楚钰这孩子住在鹿家,还帮着鹿家打理生意,其他家族指不定在背后说什么风凉话。
正好趁这个机会让鸢儿回婆家住,安心做司家大夫人。
“振业啊,你刚才也瞧见了鸢儿跟咱说话直打哈欠,一直睡不醒,睡不够,苏夫人说她这般还要有些时日,你看三个月后,鸢儿差不多睡够了再回司府如何?”
司振业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三个月后吧。”
在一旁的司楚锦无语的看着他爹,不是说他跟着来会事半功倍吗?
这就同意三个月后了?!
*
“娘,现在什么时辰了?”
“鸢儿,你慢一些。”
司孟氏连忙走到床边将其轻轻扶起来,生怕她磕着碰着。
“现在马上午时了,你如今身子重,可千万要仔细。”
鹿鸢:“……娘,分月还小,不用太过紧张,我现在就是喜欢睡觉,不像六年前那般一吃就吐。”
“那正好,发现的早提前调整日常饮食,不会像当年那般遭罪了。”
虞氏出声道:“嫂子,娘说的没错,稍后苏夫人回来了再给你开份养胎的方子,然后我们一起回司府吧?”
“娘,弟妹,鹿家这边我还要交待一番,一些收尾的工作要安排,苏夫人还住在鹿府,有她在还能每日帮我照看一下身子骨,不是说过了前三个月,这胎便稳了?”
司孟氏眼前一亮,前三个月确实凶险,有苏夫人陪着阿鸢,她能安心不少。
“那行,三个月后你跟娘回司府养胎,那时你就不要再找理由不回去了。”
“阿鸢不能回去养胎!”司楚钰带着苏宁杰,苏宁文,小曦儿进了房间。
“怎么?你娘我亲自伺候你媳妇养胎,你倒不愿意了?”司孟氏十分不满道。
“阿鸢怕冷,咱司府没有改造火墙火炕,只能在鹿府养胎,要不然就去溪水县。”
“火墙,火炕?”
司楚钰,兄妹三人轮番跟婆媳二人详细介绍了下……Χiυmъ.cοΜ
司孟氏道:“那让贺大师去司府改造一番,三个月完全来得及。”
“娘……这……”司楚钰赶紧退到鹿鸢身后。
“贺大师去北方改造火炕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司孟氏气不打一处来,还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哎!”司孟氏突然倒在虞氏怀里,“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儿子不孝顺就罢了,如今想要照顾我大孙平安降生都不行嘛……”
司孟氏哭得那个伤心,声嘶力竭的控诉,听上去委屈极了。
虞氏:……
鹿鸢掐了一下司楚钰的胳膊,赶紧走过去哄道:“娘,没有火炕不打紧,往年不都过来了嘛,多加几个汤婆子、炭盆,照样养胎的,三个月后娘要来鹿府接我回去啊!”
司孟氏顿时喜笑颜开,从虞氏怀里出来,一脸的慈爱,“好好好,娘保证你冬日冷不着,我们快去前院等着吧,苏夫人回来用过午膳,娘还要跟着去孟府。”
三小只直到司孟氏离开房间,才合上张大的嘴巴。
“二哥哥,三哥哥,伯母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看上去像个孩子还会哭?”
苏宁杰挠着头说:“我伯母一哭,我大姐姐就去司府养胎了,这是不是在跟我大姐夫撒娇啊?”
苏宁文想了想,“好像是!我记得娘亲刚来时,妹妹想要娘亲不离开就喜欢哭,娘亲就哄她,然后娘亲就一直留下来当我们的娘亲了。”
小曦儿:?
“三哥哥,你说的没错,不过娘亲不喜欢小哭包,在娘亲面前哭着撒娇是没用的,我希望我长大了,娘亲能在我怀里撒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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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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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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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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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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