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久,楚微凉折腾累了,伏在他怀中,又静了许久,忽然喃喃道:
“温疏白,我不干净……”
温疏白的手一紧,想一拳将山洞的石壁打穿。
“阿凉,你记住我的话,你不是。”他强行压制下性子,耐心安抚她。
“我是……我就是……,可是,我……不在乎……”楚微凉迷迷糊糊,撑着最后的倔强,合眼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开始睡得不安稳。
在秘境中,没有了修为加持,淋了暴雨,又受了那般打击,居然病了。
额头滚烫。
“好痛……,我好痛……,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她抱着小腹,紧闭着眼,在他怀中痛苦翻滚,如同将前生的经历,又重温了一回。
“活着……,要活着……,活着,把他们全都杀光!杀……光……”
她的身子,烫的如烧红的炭,无处安置。
在这里,所有的法术都无能为力。
他们只能像个最普通的凡人一样苟活着,熬过去。
温疏白用仅存的一点功力,将体温压制到最低,敞开衣襟,将她衣衫解开,抱入怀中。
两人肌肤紧贴着肌肤,胸口紧挨着胸口。
楚微凉好受了一些,更加予取予求,贪婪地用脸颊反复蹭着他脸颊,小手在他脊背上四处寻找凉意。
“不要……”
她在他怀里焦躁不安。
温疏白被磨得心烦意乱,克制地哄她,“不怕,没说要你……”
“不要裤子……”楚微凉闭着眼,不耐烦地两腿乱蹬。
温疏白:……
好,不要。
他帮把她裤子扯了。
之后,就被她双手双脚熊抱。
“你也不要。”她趴在他肩膀上,蹭啊蹭。
“我不能不要……”这是温疏白的底线。
“要!”楚微凉想了想,又迷迷糊糊,“不对,不要!”
她烦躁地折腾,不停说着胡话,仿佛不是因为受寒发热,而是要将过去那个屈辱的自己,彻底烧成灰。m.xiumb.com
温疏白便只好忍着,由着她折腾。
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一夜无比漫长。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
外面的秘境,已经重置完毕。
小山丘上,风雨消散,重新阳光灿烂。
楚微凉终于退了烧,裹着温疏白的黑氅,缩成一团,睡得正沉。
温疏白撑着手臂,侧卧在她身边,看着她憔悴的睡颜,又看到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脚丫,被黑氅衬得如羊脂玉一样精致莹白。
他忽然,心头一动。
那一刀,到底有没有?
眼下人正昏昏沉沉,倒是可以检查一下。
就算被发现了,也可以糊弄过去。
虽然,比较乘人之危。
但是,魔尊是不需要讲什么狗屁道义的。
温疏白不自觉轻轻咬了一点点薄唇,将手顺着外氅的边缘,探了过去。
楚微凉梦里,正在欺负她师尊尊。
温疏白那么好看,那么会亲亲,她有时候看着他,就不由主地会想入非非。
于是,她在梦里,把他的衣裳给扒了。
奇怪的是,她明明没见过他的身体,却能清晰地梦到他的样子。
蜜色的皮肤,紧致覆盖着筋骨,没有一丝多余,强健完美得没有半点瑕疵。
玄色的裤子,松垮地挂在胯上。
别人的诱惑,可能在面容,在皮囊。
可他的欲望,却是生在骨骼里的。
让人见了,就想被他欺凌,被压迫,被征服。
楚微凉啪地用一只手捂住脸,却又从指缝里露出一只眼睛,又好奇,又兴奋地欣赏他。
他便坦然对她展示自己,大方地站在她面前,牵了她的手,带她游走。
“怎么样?师尊这副身体,你可喜欢?”
说着,引着她的手,抓住裤带,用力一扯……!
楚微凉的魂儿,立刻没了……
梦外,温疏白正在极其小心地试探。
忽然,他的手被楚微凉牢牢抓住了……!!!
……
楚微凉睡饱了,醒来时,一睁眼,看见温疏白长发都是凌乱的,只疏懒穿着猩红的里衣,微敞着领口,正用一种幽怨而略带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再一动,发现自己没穿衣裳,裹在他的黑氅里面……
楚微凉:……
“额,师尊……,我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没有。”温疏白懒洋洋回她。
“哦。”楚微凉放心了。
肯定没有。
有也说没有。
魔域七十二王都谁是谁都分不清,还在乎他一个?
男人太多,负责不过来。
所以,咬死不负责,就完事儿。
温疏白此刻心情有点复杂。
“你没事了?不要死要活的了?”
楚微凉凑过去,趴在他肩膀上晃,“谢师尊哄我,谢师尊尊一直陪着我~~~~”
她偏着脑瓜儿看着他脖颈。
可能是因为刚才那个梦的缘故。
现在,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温瞎子好好吃的样子啊。
于是,就真的凑过去,在他颈侧小小咬了一口。
温疏白呼吸一乱,将她脑瓜摁住:
“放肆,别闹。身子刚好,你就欺师灭祖!”
一束日光,正好落在他们头顶上,甚是温暖。
楚微凉将脑瓜从他手掌底下钻出来,笑嘻嘻地腻他:“多亏有师尊在,谢师尊救我狗命……”
明明是两个人的世界,忽然山洞里响起了第三人的笑声。
楚微凉的脸色唰地冷下来,裹着温疏白的衣裳坐好,只露了脑袋,生气大喊:“极恶!你偷看!”
整个山洞都在得意地晃来晃去,有小树根从地底下钻出来,滋滋冒光。
昨晚的情景,便如天幕一样,被投放在了洞窟的石壁上。
于是,楚微凉看到自己如何在温疏白怀中滚来滚去……
如何不要衣裳……
还有,看到他的手那般作恶心虚,孤鬼祟祟……
楚微凉的目光,慢慢挪向温疏白,眉毛一挑:原来你是这样的师尊啊?
接着,她又看到,她抓住他的手……
楚微凉:……
再重新看温疏白。
他正似笑非笑看着他,还带着戏谑的幸灾乐祸:原来你是这样的徒儿啊?
“啊啊啊啊——!!!”
楚微凉脸唰地红成大苹果,烧得快要熟了,捂着脸,跳起来就跑。
可是,山洞只有这么大,门又被封死了,根本没处跑,跑来跑去,都是绕着温疏白在跑。
她披着他宽大的外氅,跑了两圈儿半,就被他横出手臂,抓小动物一样,拦腰给捞入怀中。
吻蛮横又强势地落下,将她啊啊啊啊的尖叫都封在嘴里。
沉迷,纠缠。
一旁极恶释放的投影,正像一面镜子一般,映出他吻她的样子。
“唔……”楚微凉受不了了,捶他,拱他,不知道到底是羞得快要疯了,还是被吻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身上披着的黑氅,随着挣扎,从肩头滑落,露出雪白的膀子。
温疏白埋头深吻,抬手将大氅拢了回来,替她遮住身子。
顺势在她腰后,向正在偷看的极恶,竖起大拇指点了个赞。
干的漂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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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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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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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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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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