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战争,同样情感的信件。
不论对于志愿军战士,还是人民军,亦或者米国大兵。
那家书信件用最朴素简单的言语,来表达着一场期盼与感情。
广播站里播放着书信,字字句句飘荡在涓涓溪流之中。
真情意切,只有当事人明了。
两位取水的米国大兵沉默无言,再次相互对视一眼。
这一次,双方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大头兵揣了揣怀中,看向老战友说道:
“机会只有一次,伙计。”
“你知道的,我就一张安全通行证。”
“你跟我一起走吧。”
手里提着水桶的大兵侧耳望向晨露高空,听着那书信内容,终是将水桶狠狠丢在一旁:
“我们走!”
他们两人快步朝着涓涓溪流跑去。
穿过哗啦啦的小河流,两个身影朝着志愿军阵地跑去。
长满茅草的河滩旷野,他们的步履慌张急切,没有多余回头,只顾着迈步朝前冲去。
窸窸窣窣的长草叶被他们踏出阵阵沙沙声。
突然一刻。
两位大兵脚下一空。
“哦里谢特!”
“嘭!”
两个成年人狼狈地摔进了一个陷阱大坑中。
“法克!”wWW.ΧìǔΜЬ.CǒΜ
正晕头转向起身。
这一个隐蔽洞里,突然冒出两支波波沙冲锋枪!
只见两位浑身扎满茅草的志愿军战士举枪朝向两位大兵,大声怒吼:
“举起手来!”
“举起手来!”
“别动!别动!”
大兵不通语言,只是被那枪口吓得脸色脸色大变。
他们举起双手,高声大喊:
“别开枪!别开枪!”
而志愿军战士也听不懂大兵的话。
依旧怒目相瞪,大声吼道:
“别动!别动!”
大头兵颤颤巍巍,生怕那幽幽枪口开了火。
他举着手里被露水打湿的安全证,不停挥舞回道:
“投降!投降!”
“投降!”
两位戒备的志愿军战士瞪眼看着那安全证,顿时愣住了。
他们没有扣动扳机。
只是相互对视一眼,颇为震惊疑惑。
这是...
有米国大兵投降?
很快。
这两位大兵就被送到了高地后方的隐蔽洞里。
隐蔽洞中。
四周围来的志愿军战士们看着两位投降大兵的眼神其实算不上友好。
这种战争情况,想要友好,基本也不可能。
因为他,或者他,手里就可能沾染着志愿军战士的血。
不过志愿军战士有纪律。
哪怕眼神再不善,终究只是警惕戒备,没有乱拳加身暴起揍之。
大头兵看着志愿军战士凶神恶煞的眼神,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是高举着双手,不停地重复着相同的话语:
“投降!”
“投降!”
这时。
连长杨福生和孙指导员大步走来。
“有米国佬来投降?”
连长杨福生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位大兵,顿感稀奇。
323高地敌我对峙这么多天,这事还真是头一次。
孙指导员顺手接过一旁战士递来的东西。
那是战士从大兵身上搜到的。
除了安全证,就只有一些打火机香烟,以及一张黑白照片。
孙指导员摸着那照片的时候,大头兵情绪十分紧张地望着。
似乎感受到某种在意。
孙指导员朝着大头兵示意:
“你的照片?”
虽然语言不通,但这一句也似乎不需要翻译。
大头兵眼巴巴地点点头,说不清道不明地哀伤。
他已经卸掉防御高墙投降了。
如果志愿军直接送他吃花生米,他连哀伤的时间都没有多少了。
孙指导员看着大头兵的神色,又看着四周盯着的志愿军战士们,最后突然扬起笑容,将照片递给大头兵。
大头兵心惊胆战地接过照片,内心安稳不少。
他急急忙忙顾着喊道:
“投降!”
“我们要去战俘营!”
“立刻,马上!”
“现在就去!”
志愿军广播站也会宣传志愿军战俘营的生活。
同时,志愿军还会释放战俘。
让部分战俘们自由,得以进行志愿军宽待战俘的宣传。
许多大兵甚至道听途说,知晓志愿军战俘营的环境状况。
投降的大头兵根本没有犹豫。
一投降就想去战俘营。
或许,战俘营对他们来说反而更自在一些。
只是两位大兵的话语,孙指导员也听不懂。
好在这时,得知消息的李长明脚步匆匆而来。
他看到被包围的两位大兵,顿时笑着说道:
“哟?”
“有米国佬投降?”
孙指导员看向李长明,立刻问道:
“李连长,正巧,你给说说,他说的啥?”
李长明点头,在大头兵期盼的眼神中翻译到:
“他说他现在就想去咱们的战俘营。”
脾气火爆的连长杨福生瞪眼回道:
“现在就想去?”
“先老实全交代了再说!”
杨福生希望从两位投降的大兵身上整点情报信息。
而后,而后再说。
于此。
在紧锣密鼓询问敌情的时候。
今天早上有米国佬跑过来投降的这件事,眨眼就在战士们口头传开。
广播站里。
白露正在给自己的短发梳着双马尾辫。
只见背着枪的刘强脚步匆匆跑来,欢喜雀跃大叫道:
“白露同志!”
“告诉你个好消息!”
坐在桌边梳头发的白露眨了眨眼,笑盈盈地看着刘强问道:
“是什么好消息?”
刘强急急炫耀回道:
“我听说,早上有两位米国佬跑来咱们阵地投降。”
“被隐蔽洞里的同志当场抓了!”
“现在连长他们正在审问呢!”
有米国士兵投降?
白露顿时一惊,瞬间又喜地起身大叫:
“在哪里?”
“我能去看看吗?”
你去看看?
刘强杵在原地,蓦地干瘪瘪回道:
“这...”
“应该不能吧...”
白露更惊:“啊?为什么呀?”
刘强无奈提了提肩上的枪,看着白露也是无辜:
“你是广播员啊?”
“又不是战士...”
“你要是过去了,我会被连长骂死的。”
广播员不是战士?
白露听此很是闹气:
“我怎么不是战士了?”
“我也是战士!”
刘强看到白露急了,只感觉自己嘴笨。
他看着白露慌张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
“你是广播员,你的任务是广播,不是审问啊?”
“这不一样!”
白露一听这般话语,心里蓦地安慰了许多。
她用手麻利地挽着自己的秀发,没有纠结其中,只是叫喳喳地问道:
“那你快跟我说说。”
“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刘强伸手挠着后脑勺,也说不出个清楚来。
思前想后。
刘强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白露笑着说道:
“对了!”
“我听连长对杨连长说,他们是听了你的广播,才放下枪跑过来的!”
白露手里的动作蓦地一顿,眼眸闪闪亮地急切叫到:
“真的?”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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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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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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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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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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