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整辆半履带装甲车瞬间炸成软烂破碎。
中!
“轰!”
“啊啊啊!”
装甲车四周的大兵当即被炸飞、炸碎、炸死!
大地上绽放出一团艳阳!
“撤退!”
“快!撤退!”
米军溃逃,疯狂脱离战场。
形势彻底扭转。
追击!
潘兴坦克里。
“装弹!装弹!”
“装弹!”
赵和再次抱起一枚炮弹,重重地将炮弹推进了炮闩!
“装弹完毕!”
李长明瞪大双眼瞄准着远方逃溃的米军,扯着喉咙大叫:
“开炮!”
“开炮!”
“轰!”
大地上再次炸起一团恐怖的沙土!
爆炸席卷逃逸的十多位米军!
“唔啊!”
米国大兵的身体重重摔在空旷田野之地,惨叫声哀嚎声不绝于耳。
“冲啊!”
指导员杨双祝拉着脖颈粗筋地一声大叫,将手里的波波沙朝向逃窜的米军!
“哒哒哒!哒哒哒!”
“冲啊!”
仅剩下五十多人的四连全连开始冲锋!
“轰!”
潘兴坦克再度咆哮,在茫茫大地上炸起冲天焰火。
鲜血与硝烟,遍布这一处原本应该种满稻谷的田地。
“法克!”
摇曳而逃的威利斯吉普车里,一位大兵抓起电台通讯,在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大吼道:
“我们需要空中支援!”
“重复,我们需要空中支援!”
“装弹!”
“装弹?”
赵和在满地的弹壳中胡乱翻了翻,却是无奈地大叫回到:
“没弹了!”
关键时刻,竟然没弹了!
“吗的!”
李长明气得不轻,狠狠踢了两脚。
没弹了,就没有办法继续炮轰敌人了。
多好的机会,竟然就这么白瞎错过了。
坦克里的赵和满脸油污,他无力地靠在一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李长明捂着自己的腰侧血洞,身体重重靠在了金属座椅上,低声骂道:
“算你们命好!”
“留着小命,爷改天再来收!”
轰鸣的坦克发动机声中。
赵和艰难地爬上舱门口,爬出了炮塔。
爬出炮塔这一刻,迎面是凉爽的新鲜空气。
远远之外的田野上,被炸毁的坦克和半履带装甲车在冒着黑烟。
而米军大兵正逃难一般快速撤退。
潘兴坦克四周。
四连战士们欢喜地高声大叫。
“啊啊啊!赢了!”
“我们赢了!”
“四连!赢了!”
胜利的喜悦,让赵和内心无比舒畅!
这一刻。
他突然有一个想法。
志愿军缕缕创造奇迹,这场战争,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哪怕是装备再好的米国,还不是照样败退。
胜利,终将属于你们。
不...
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赵和展开双手,自由自在地享受着胜利的舒畅喜悦。
可就在他张开双手,拥抱蓝天的一刻。
蓦地一个枪声响了起来。
“砰!”
一声枪响之后。
赵和的头部绽放出一团鲜血。
“噗嗤!”
在那蓝天白云之下,赵和的身体飘飘摇摇。
他想伸手去抓住什么..
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什么也没能做到。
在最后的时刻,赵和的脑海中浮现数个流光般的人影。
亦是走马灯最后的念想:
“我不行了..”
“接下来的仗,你帮我打吧..”
“帮我..帮我..”
赵和的身体无力地摔了回去。
他中弹了。
那动静惊得李长明身体一跳。
他猛然转头看向摔回坦克的赵和,看到了赵和头部的淋漓伤口。
瞬间一个词语就跳进了李长明的脑海中。
“狙击手!”
李长明赶忙调转坦克。
潘兴坦克轰隆隆地转过,炮口朝向左侧高地上的树林。
树林中。
一位匍匐在地喝米国狙击手看到那幽幽炮口转来,惊得脸色骤变。
“该死!”
米国狙击手利落起身,根本不予纠缠,而是毫无回头地转身便逃。
他的身体消失在树林中,徒留一片寂寥。
“有敌人!”
矮身躲在坦克后方的指导员杨双祝也被枪声惊到,瞬间惊醒警惕:
“掩护撤退,快!”
战士们迅速收整欢喜情绪,顷刻进入战斗状态。
“掩护撤离!”
“撤!”
“四连,撤,撤!”
坦克轰隆隆地倒退行驶,开始脱离这一片战斗区域。
四连五十余人躲在了坦克左右,成队谨慎撤离。
“呼呼呼..”
坦克里。
驾驶位上的李长明恍恍惚惚地看着满脸鲜血的赵和。
倒在地上的赵和,那一双眼睛正无神地盯着满地90毫米炮弹弹壳。
赵和牺牲了。
李长明定定地看了眼赵和,便又收回了视线。
“再见了,我的战友..”
来不及告别的世界..
只剩下细细呢喃,说给风听。
透过驾驶位的瞭望镜窗口。
李长明可以看到四分五裂的半履带车,还在盈盈地飘着浓浓黑烟。
还可以看到旷野上零零散散的尸体。
一望无尽的辽阔冬日。
硝烟,在天空中描绘着昏暗与残酷。
这里,是战场。
一颗子弹就能要人命的战场。
“咔咔..”
阵阵细碎声中,指导员杨双祝爬进了潘兴坦克。
他看了眼李长明,又看着被满头鲜血的赵和一阵走神。
轰隆隆的坦克发动机喧嚣声中,指导员杨双祝伸出手抹在了赵和的双眸上。
他情绪复杂地出声说道:
“战车排排长..牺牲在了战车里..”
“我们四连打了大胜仗..”
“可是这报告...”
“谁还能帮我写..”
说完,指导员杨双祝看向李长明问道:
“长明,你还好吗?”
李长明面色苍白,看了眼指导员杨双祝虚弱回道:
“不太好,我需要治疗。”
这时,雨三湾也爬进了坦克。
她瞪眼看着坦克里的内部环境,脸上写满了惊奇震惊。
只是再看着躺着的赵和,那些惊奇震惊,就剩下了怔怔恍惚。
指导员杨双祝看到雨三湾,赶忙出声说道:
“三湾,快,让卫生员给长明看看。”
雨三湾咬了咬嘴唇,沉默地直接朝着李长明走去。
“卫生员..牺牲了..”
“我来检查吧。”
李长明听此,亦是沉默无言。
他任凭雨三湾翻着自己腰侧的伤势,出声问道:
“鲶鱼呢?”
雨三湾摘下脖子上的白毛巾,用力捂着李长明的腰部,没有任何回答。
这是一场遭遇战,没有任何地势工事。
杀伤直面致命,生命脆如发丝。
负责重机枪的周念鱼被炸死了。
周念鱼也牺牲了。
甚至没有一句道别,他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长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却亦是得到了答案。
可就在这个时候。
站在潘兴坦克上的穆远昂头望向辽阔高空。
他陡然一个激灵,将手用力拍在炮塔舱门上。
舱门被敲得哐哐作响。
穆远朝着坦克内舱尖声大喊:琇書蛧
“飞机!”
“敌人的飞机!”
轰轰轰!
高空中,三架海盗战斗机呼啸而来。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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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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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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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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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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