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两位大兵将手里的刺刀齐齐扎向李长明。
李长明身体扑去,下腋手臂夹住对方的刺刀。
而后,那粗糙斑驳的刺刀急速抹过他们的脖颈。
钝刀,也是可以杀人的!
“呲呲!”
鲜血成线飘射而去。
两位大兵捂着自己的脖颈,身体瘫倒跪了下去。
李长明才利落抹杀两人,身后一大兵呲地朝着李长明的心口扎来。
在这生死一刻,李长明抬手去握住刺来的刺刀!
“呲!”
刺刀径直扎穿了李长明的手心。
“唔!”
李长明一声闷哼,大手牢牢握住刺刀。
“啊!”
“去死吧!”
大兵昂头大叫,顺势推动刺刀,想要一鼓作气扎穿李长明。
“来啊!”
李长明一声怒吼,用被刺穿手硬生生别开了刺刀前进方向。
而后挥刀骤落,一刀扎穿了大兵握枪手肘。
“呲!”
刺刀点点猩红,白进红出。
“啊!”
大兵痛得大叫,手臂瞬时无力。
就在这眨眼生死的时刻,李长明大脚踹出,踢在了大兵身上。
“噗呲!”
“唔啊!”
两人的身体猛然分开。
大兵刺刀从李长明的手心抽出,李长明的刺刀从那手肘部割开分离。
两人的身体均是沉沉摔在了泥地之中。
“噗通!”
大兵摔在地上,痛得嗷嗷大叫。
“啊,我的手!”
他咬着牙下意识去捂住自己藕断丝连的手臂。
可才想抬头,一个黑影就朝他劈头盖脸地扑来。
“去死!”
李长明握着刺刀飞扑而来。
“呲!”
刺刀凶猛,无情扎进了大兵的心口。
两人再次噗通一声,重重摔在了泥泞战地中,并且滚在了一起。
“呲呲呲!”
李长明手里的刺刀发了疯一般连续捅出数刀,最后被大兵死死抱着摔进了壕沟当中。
“唔咳咳!”
心口血花绽放的大兵最终无力松下了抓着李长明的手。
“呲!”
“呼呼呼..”
一杀数人的李长明气喘呼呼抽出刺刀,一只手拉在大兵衣角。
“呲啦!”
他割开一条布缕,麻利地将绷带缠绕在受伤的手心上。
做完这些,李长明摇摇晃晃地起身。
他的脚轻巧勾在泥水中那m1加兰德步枪上,m1加兰德步枪枪身陡然飞起。
李长明大手握住m1加兰德步枪,咔吱地推上子弹,将枪口朝向细雨蒙蒙的阵地另一边:
“砰砰!砰砰!”
“噗噗!”
又三位大兵再次倒下。
而此时。
进攻种子山主峰的公主团,竟开始转身撤退。
“撤退!”
“撤退!快!”
面对志愿军不要命的打法,公主团放弃了第二次进攻,如潮一般撤离阵地。
想走?
我的阵地,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双目红透的李长明看着如潮褪去的公主团大兵,扯着喉咙大喊:
“冲啊!”
他这么一喊,种子山志愿军残兵们无不高声怒吼:
“冲啊!”
以少敌多!
还要反冲锋!
这才是志愿军顶级步兵的强大所在!
杀!
李长明已然杀红了双眼,跳出壕沟直追大兵。
“砰砰砰!砰砰!”
手里的枪没子弹了,再捡地上尸体的枪。
地上尸体的枪没子弹了,就抓起铁铲刺刀上!
种子山阵地,一个连对抗敌一个团,两天两夜!
阵地,仍在!
而细雨,渐渐平息了下来。
种子山阵地,亦是渐渐平静。
时间翩翩。
转眼而过。
铁原战线。
种子山主峰,一处浅浅的壕沟里。
满脸苍白的李长明躺靠在肮脏泥地中。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罐头。
握着刺刀的手,此刻在不住地颤抖。
甚至连割开罐头的气力都显得有些不足。
在嘎吱嘎吱的金属切割声中。
连续鏖战的李长明将罐头用刺刀割开,恍恍惚惚地将罐头朝着身侧递去。
“哎,你要的罐头。”
“匀点?”
声音飘荡,空落无处。
罐头空举,身侧却根本没有其他人。
壕沟里,只剩下横七竖八的尸体。
鲜血在肮脏泥地中汇集成细细涓流,不知汇往何方。
举着罐头的李长明看着空荡身侧,愣神了那么两秒。
而后他收回颤抖的双手,用手指抠着罐头往嘴里胡乱塞去。
“兄弟..”
“我替你吃了..”
“待会,我多杀两个..”
“让他下去陪你!”
就在李长明往嘴里塞着罐头的时刻。
灰蒙蒙的天空中,阵阵尖啸声响起。
“咻咻咻!”
李长明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扯着嗓门尖叫道:
“炮击!”
“隐蔽!”
敌军进攻的炮火准备,再度开场。
“轰隆隆!轰轰!”
地动山摇的爆炸中,雨后的种子山就像冰淇淋一般被炮弹轰炸融化。
画面一转。
从种子山阵地,转移到联合军。
联合军阵地,营帐中。
指挥层正在看着整洁的沙盘地图。
就在这时。
电话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范弗利特转身接过了电话。
电话那头,是联合军总司令李琪微。
“詹姆斯?”
“将军!”
“战机一瞬即逝,你要抓住机会!”
“报告,将军,种子山是铁源以南最险峻的阵地,突破了这里,以后就容易了!”
“今晚之前,我一定拿下种子山,明天一定占领铁源,我向你保证!”
“非常好,我们穿越突袭几百英里,才获得这个战机。”
“这是最后一次消灭敌军主力的机会。”
“以后再也不会有了,所以,冲吧,不惜一切代价!”
“是!长官!”
范弗利特挂去电话,情绪变得烦躁了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
自己率领四个师,还有所向无敌的坦克队列,竟不能捅破眼前志愿军的单薄防御阵地。
别说铁原了。
它连小小的种子山都没有拿下。
那小小的山头,此刻就像天堑一般难以逾越。
而时间,正在一天24小时地飞速消失。
范弗利特面容黑沉,焦急地下令道:
“呼叫空中支援!”
“给我更多的弹药,现在,马上!”
“我要炸平种子山!”
一旁的副官听到这般话语,摇了摇头叹气着说道:
“但是,长官..”xǐυmь.℃òm
“现在大雨,空中支援无法进行。”
无法进行?
范弗利特瞪眼看向自己的副官,气急败坏地骂道:
“见鬼!”
“去他吗的无法进行!”
“那就让他们在大雨中进行空中支援!”
“现在就去,马上!”
副官听到怒吼,吓得赶忙点头回到:
“是!”
哪怕满天气候不允许。
以炮弹量称王的范弗利特还是召唤来了五架轰炸机,对种子山进行轰炸。
在炮击、飞机轰炸结束后。
这一次,公主团联合米军步兵进行第三次冲锋。
第三天,上午十一点。
种子山失守。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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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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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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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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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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