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令下。
一位位爆破手带着左右前后传递炸药包。
一个个炸药包在人手之间快速传递。
火线相连,眨眼间顺着绳索甩落绝壁之中。
可就在爆破组急速连接安置炸药包的时候。
一位侦察兵哨兵脚步匆匆,从远处蓦地跑了出来。
他埋头来到梁辰身前,拿起一根小小的烟蒂示意:
“科长。”
“我在后面发现了这个,香烟。”
“新的。”
“没有沾露水。”
“而且有许多脚印,目测是一个排。”
“没有车印子,在山林里。”
梁辰拿起那小小的烟蒂细细打量,眉头不由得紧紧锁起。
这个时间。
这个地点。
香烟?
在这片战场上,能肆意抽烟的,只有南朝士兵和米军大兵了。
能这么神出鬼没出现在前方阵地后方的...
也就只有米军大兵了。
而毫不夸张地讲,米军伞兵的机动性是超出志愿军一个时代的。
细细捻着手里的香烟,小小的东西一窥战地细节。
梁辰看向哨兵示意:
“去探清他们的行进大致方向。”
“务必小心。”
“去!”
侦察兵哨兵点点头,果断撒腿跑开,脱离队伍。
梁辰将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绷紧心神。
一班长李万福看向梁辰紧张问道:
“科长。”
“我们还执行任务吗?”
“如果炸山,那么动静不小。”
“很可能告诉那一支米军小队,我们就在这里。”
梁辰眉头紧锁,心中急速思考的时候。
谁想。
蹲在一旁的齐禄又捡起地上的烟头。
他呲牙一笑,竟小心地将烟蒂收进了衣兜。
一班长李万福和梁辰看着他这般操作,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齐禄腆着皱巴巴的老脸,含糊其辞地讪笑解释:
“嘿嘿...”
“有用...有用...”
这烟蒂有什么用?
一班长李万福只觉得齐禄就是个臭烟鬼,很是嫌弃地别开视线。
也正好。
悬崖绝壁中,遥遥响起阵阵寒鸦声:
“啊!啊!”
梁辰吩咐下令:
“拉他们上来。”
一手落下。
拉着绳索的战士用力将绳索往上拉去。
悬挂在陡峭山石上的数位攀岩手双脚在岩石上急速跑动,仿若站在平地上一般急速攀岩而上。
没一会。
李长明身体一跳,和数位攀岩手落在地面。
他单膝跪地,利落解开腰侧绳索,看向眉头紧锁的梁辰问道:
“什么情况?”
梁辰看着李长明冷静地回道:
“我们的人发现了米军小队的痕迹。”
“兵力,一个排。”
“敌人方向、目标,不明确。”
李长明将绳索卷好丢开,直切主题问道:
“有装甲车跟随吗?”
梁辰摇摇头:
“没有。”
李长明冷笑一声:
“那肯定是米军的伞兵小队了。”
“如果是为了配合大部队推进进行前卫侦察,米军伞兵小队会和后方推进大部队保持十五公里左右的安全距离。”
“并且不会主动脱离主干公路,便于随时机动集合和请求增援。”
“这里距离前线至少有一二十公里。”
“再往外,可就超出安全距离了。”
梁辰听着李长明的分析,当机立断问道:
“那你觉得,我们炸还是不炸?”
“炸的话,我们的位置就暴露了。”
“很可能被他们粘上。”
“到时候我们就将为被动。”
“还是...”
“我们先解决掉他们?”
李长明摸摸下巴,将拳头按在沙地上转了转。
他眼眸一凝,看着梁辰杀意充沛地回道:
“如果来找我们...”
“正好,一起拔了他们!”
“如果不来找我们...”
“那说明,他们有优先级更高的任务需要执行。”
“我们可以赌一赌。”
赌一赌?
一旁杵着倾听的齐禄瞬间震惊了。
他被李长明这一番分析给惊得五体投地。
“要是被米军的伞兵小队发现了,他们一个空中支援,丢下几个炸弹,我们就完了!”
“赌一赌?”
“你这是拿命在赌啊?”
李长明看着齐禄笑了笑,拍拍手里的灰尘:
“我从来没赌输过。”
梁辰思考一二,再看向四周。
所有战士都在等待他的命令了。
一个命令看着轻飘飘。
却代表着数十人的安危。
而他作为队长,需要对每一位战士的生命安全负责。
也需要对任务负责。
眨眼之后。
梁辰双目一凝,猛地抬手示意:
“全体防爆准备!”
“准备爆破!”
顾不上暴露位置。
梁辰决定炸山拦路。
就在这样的决定中。
天地轰隆隆地炸起滚滚爆炸雷鸣。
于此相对。
白云山地区。
距离那陡峭绝壁的十余公里外。
正在林地里穿梭的米军特遣小队哗啦啦停止行进。
所有全副武装的大兵瞬间停下脚步,刹那间唰唰唰地单膝蹲在地上戒备四周。
“戒备!”
单膝跪地的米军上尉侧头望向雷鸣声传来的方向,神色疑惑。
“地图。”
“哗啦。”
地图被打开,快速落在了米军上尉的身前。
米军上尉看着地图上的方向,伸手顺着公路蜿蜒而去:
“这么大的爆炸声...”
“不像密集炮击...”
“华夏军队也不可能发动重炮袭击...”
他用手指滑过那蜿蜒的公路,冷笑喃喃:
“他们这是在...”
“炸路?”
“这是要和我们比炸药?”
“还是要和我们比工兵机械?”
“愚蠢!”
这时,一位通讯兵迈步走来递出手中电报:
“队长。”
“司令部急电。”
“进攻云山地区的大部队被阻挡在前线。”
“司令部问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抵达目标地区?”
上尉接过电报深深一眼,伸手顺着公路蜿蜒而去。
最后手指点了点地图上一个位置:
“回复司令部。”
“今天晚上,我们将到达目标地区。”
他看向三十余人挥挥手示意:
“全体,继续前进!”
这一支小队完全无视那滚滚爆炸声,继续朝着目标地区方向前进。
而雷鸣滚滚的方向。
“哗啦啦!”
被炸毁的偌大山石滚滚滑落,在山路上堆出数米高的石碓。
尘雾浓郁,随风飘荡。
这条路,就这么被山石乱堆截断了。
山崖之上。
李长明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时间,转头朝向梁辰点点头。
梁辰看向所有人脸色严肃:
“同志们,炸路任务已经完成。”
“但是,我们又遇到新的敌人。”
“现在,全体战斗准备!”
“谁都不可以掉以轻心!”
“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检查装备!”
“准备出发!”
所有战士咔咔咔地开始检查随身装备,一时间金属锐意阵阵炸起。
眨眼之后,检查完毕。
“一班到!”
“机枪班到!”
“炮班到!”
全员急速就位,梁辰咔哒压着胸口的m3冲锋枪利落挥手:
“出发!”
侦察兵再次行动了。
李长明看着手里地图,眉头紧锁似有思索。
梁辰迈步走到李长明身侧再次问道:
“如果你猜对了...”
“你认为,米军这一支小队的目标会是什么?”
李长明的手指落在地图上,神情凝重地回道:
“如果接下来三十分钟里我们没有遭遇敌人。”
“我的猜测十有八九是对的。”
“能动用到小部队大距离穿插渗透来执行的任务...”
“那么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xiumb.com
李长明的手指顺着公路蜿蜒而去。
最后点了点地图上一个位置:
“特种作战,斩首行动。”
“我们的指挥部,铅锌矿区。”
特种作战,对反特种作战。
就此开场!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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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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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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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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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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