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妮脸上闪过嫌弃,但又忍了下来,“大姐,看你说的,你都住的惯,我咋会住不惯。”
说完笑得一脸灿烂,“大姐你等着。”
没多久,孟二妮端了碗蜂蜜水,献宝似的递给孟椿,“大姐你都要走了,家里也没啥好的给你,这是我从娘那偷的蜂蜜,你尝尝,蜂蜜水可甜了。”
孟椿感动的眼含热泪,“二妮儿,这好东西我舍不得喝,你喝吧。”
这哪能成!孟椿不喝,接下来还怎么整。
“大姐你喝吧,之前对你出言不逊,你不喝就是心里还记恨着我。”孟二妮强硬的把这碗蜂蜜水递到孟椿嘴边,不喝都不行。
孟椿又不是傻子,猜出来这个蜂蜜水怕是有问题,她只能从孟二妮的手里接过来,顶着她灼灼的目光喝了一大口。
却突然呛着似的,孟椿捏着衣服袖子捂嘴,不停的咳嗽,刚才喝的全偷偷吐了出来,水浸湿了衣服袖子,幸好这是黑布衫也看不出来。
孟椿好半天才停止了咳嗽。
“二妮儿,姐没喝过好东西,这蜂蜜水一下子甜到嗓子了。”孟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那只手藏了起来。
孟二妮一脸嫌弃,真是个没吃过好东西的土包子,看见她喝了,碗里也没剩多少了,也不管了,心里有种奇异的兴奋,等不及让孟椿这个贱人立马遭殃。
要不是孟椿她才不会被骂小三,以后孟椿就要被关在地窖被人打死,到时候她可要好好欣赏一下孟椿的惨样。
想到这,孟二妮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姐你累了这么多年了,你歇着吧,我来铺床。”
孟椿巴不得呢,她看着孟二妮背对着自己弯腰放上了被子,孟椿悄悄靠近了她的那个布包,拿出了里面的板砖。
这还是当初卖工作的时候,孟椿怕坏人把自己的钱抢走了,当时捡的板砖。
孟椿深吸了口气,拿着板砖的手背在身后,悄无声息的靠近了孟二妮,试探性的叫了她的名字,“二妮儿。”
孟二妮毫无防备的转过头。
“嘭——”
孟椿脸上带着狠劲,一板砖拍上了孟二妮的脑门,另一手迅速的捂上了孟二妮的嘴,她嘴里不甘心的呜咽着,眼睛瞪的老大。
孟椿面无表情的又拍了一次,孟二妮脑门流出了血,直接疼晕了过去。琇書蛧
她低头看了一眼,拿起旁边的枕巾狠狠按着孟二妮流血的脑门,好一会儿血不流,孟椿直接将她的脑门擦干净,把她的衣服扒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把孟二妮的衣服穿到了自己身上。
孟二妮欠她的数都数不清,孟椿心里没有一点愧疚,之前孟二妮用她的名字做小三,既然这么喜欢用她的名字,孟椿就成全她。
等到半夜鸡打鸣,大杂院里更是万里寂静都陷入了沉睡。
门口响起了孟刚小声的叫喊,“二妮儿,二妮儿?”
孟椿和孟二妮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加上两人身形也像,孟椿在黑暗里压低了声音,“大哥,她昏过去了,你们进来吧。”
孟家人也不敢点灯,生怕被大杂院里谁起夜看见了,孟刚就和吴良平这么黑灯瞎火的进来了,两人还拿了个大麻袋。
孟椿穿着孟二妮的衣服,头发散开遮了一脸,黑暗中没人看出不对劲。
孟刚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确定那碗蜂蜜水,她都喝了?”
“喝了,我看着她喝完了。”孟椿用着气音说话,根本听不出啥不一样。
“那就妥了。”孟刚松了口气,直接推拽着床上昏迷的孟二妮,对着孟椿说道:“二妮儿,过来搭把手,傻站着干啥。”
孟椿默不作声的上前,三人齐力搬着孟二妮跟搬死猪似的,装进了麻袋里头,孟刚和吴良平两人都气喘吁吁的。
孟椿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个大麻袋,恨的手都在发抖,这个麻袋原来是用来装她的!
“动作快点,省的等下她醒了,刚子你把吴良平送到半路,你再回来。”孟成山黑黝黝的身影站在门口催促道。
孟椿身体顿时僵住,背对着孟成山屏住了呼吸,害怕被瞧出点什么,幸好黑暗中孟成山也看不清。
孟刚两人都不敢多说,他们是绑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都害怕被发现,动作快速的把麻袋系紧了。
孟成山又忍不住加了一句,“记着关到地窖里头,别让任何人再见到她,以后她就是你媳妇,和我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哪天就算公安查到你,你也要说孟椿半路跑了,我要让孟椿彻底消失,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说完让两人一路拖走了,心里的大石头落了下来,他不怕孟椿的亲生父母来找,他可是无辜的,也是受骗者。
再不济还有个孟二妮,让二妮装作孟椿也未尝不可啊。
没人再管屋里的孟椿,孟椿就站在窗户边看着他们俩把大麻袋拖出了大杂院,黑暗中两人的身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孟椿的心里一阵冷一阵热,她再一次见识到了孟成山的心到底有多狠,发生了这些事情,孟椿当然是在孟家待不下去了。
她打算天亮了就悄悄的走,幸好最开始她给她亲生父母寄信,写的回信地址是她初中的地址,她没啥好牵挂的。
孟椿连夜收拾了东西,天刚明她就翻窗户走了,一个人在胡同里跑的飞快,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她连停都不敢停,生怕又遇见啥变故。
脑子里只有跑!跑快点!
终于跑到了火车站,孟椿气喘吁吁的跑过去买票去深市。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来是打算和肖海朝一起去,现在只能她先去进货,到时候给肖海朝打个电话说清楚。
她动作迅速的买了火车票,却不敢在车站里等,包着头巾窝到角落里面,警惕的看着过往的每一个人。
麻袋里的孟二妮随时可能醒过来,孟成山更是有可能随时会发现她逃了。
她绝不能大意。
孟椿随着人流一起检票上车,直到坐到位置上的那一刻,孟椿才是真的放松了下来,她摸了摸身上缝着的二百八十块钱。
这是租完房子仅剩的钱,也是她的全部家当,她必须得尽快赚到钱了,不然她非饿死在这街头。
“呦!同志,又见面了啊,可真巧,咱俩竟然一个车厢,这一路可就有意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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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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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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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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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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