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蔷呵斥道:“王妃,你没照顾好孩子,居然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当真可恶,难不成我这般好欺负?”
二王妃一愣。
向来轻声细语的程蔷居然会这么大声说话,就好像暴起的母老虎,要护崽子。
想法在脑子里刹那形成,这让二王妃眼神猛地沉了下去,又朝二皇子那边看,果不其然,二皇子那模样已经是完全相信了程蔷的胡言乱语。
“你何必呢?”二皇子问。
二王妃笑着反问:“王爷,你也知道我何必这么做?我是王妃是正妻,孩子都到了我手里,我为什么铤而走险要害他?”
二皇子眼神闪烁不定,即便不了解二王妃。
但这些年的夫妻之情,也让他明白,二王妃没有那么心狠手辣,难不成真的是程蔷贼喊捉贼?
二皇子不太相信,盯着二王妃看了半晌。
“真的不是你做的?”
程蔷看风向不对,连忙道:“王爷,你要为孩子做主啊,他还这么小,居然被奸人所害,万一有个好歹就是一命呜呼了。”
“他可是王爷唯一的孩子,那么多人都盯着,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要不是监守自盗,又如何会让他中招?”
二皇子冷静下来,盯着二王妃道:“蔷儿说得对,就算不是你,那也是你手底下的人胡来,今日我不查清楚,大家都别想好。”
砰——
说着,二皇子找来椅子,大刀阔斧地坐下,睨着四周的人。
“将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是谁所为,若你们不说,或者说不知道,那都给本王去死,本王王府不留无用之人!”
下人们哆嗦了下,觉得这真是一件苦差事。
二皇子眯眼道:“还不说?都不想活了是么?”
听见此话,立即有人走上前跪在地上道:“王爷、王妃,奴婢们都是本分的干活,也靠近不了小少爷,怎么会知道是谁做的?”
“属下们只是做粗活的下人,平日里都进不去内院,只能在外面洒扫,还请王爷和王妃明鉴。”
二皇子问:“那你们可见过可疑人物,进入内殿的都是谁?”
“除了王妃就只有彩屏姑姑了,还有王妃的嬷嬷。”那人顿了顿,害怕得罪王妃,低垂着头,“他们都是王妃的亲信,能随意进出内殿。”
“你们胡说八道,除了我们还有个女人,那就是程姨娘!”彩屏指着几人破口大骂。
二皇子眼神冷淡地道:“本王还在这,你在吵什么,是觉得本王会污蔑你?如此激动地扯出蔷儿,这件事莫不是你所为?”
“王爷,奴婢没有,奴婢对王府忠心耿耿。”
二皇子见还在辩解的彩屏,却连跪在地上都没不肯,嘲讽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与本王说话都如此颐指气使。”
彩屏知道错了,连忙跪下道:“是奴婢错了,还望王爷恕罪。”
“你也知道自己错。”二皇子冷冷一笑,盯着彩屏,“说吧,究竟是何人对孩子下的手,是你们还是王妃自己?”
彩屏忙摇头,解释道:“王爷,你要相信王妃,她绝对不会这么做,都是这个贱人,是她陷害王妃!”
“如此恶毒的女人你还留在身边,以后肯定会出事的啊,她都能对自己孩子下手,肯定也能对你出手,王爷你小心为上!”
啪!
二皇子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彩屏的脸上。
似乎是在对彩屏说话,眼睛却盯着二王妃:“这就是胡乱攀咬的下场,当着本王的面对蔷儿出言不逊,可见你们平日私底下是怎么欺辱蔷儿的!”
“王妃,你当真是教了个好奴婢,让本王刮目相看啊!”
二王妃上前一步,将彩屏拦在身后道:“王爷你消消气,她不是故意如此,只是气急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起来。”
边上,程蔷看到这幕闹剧,事不关己地垂下眸子。
她抱着孩子,痛哭流涕地哄着,仿佛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
想和她斗,呵呵,还嫩着点。
“这是怎么了,皇兄?”赫连朝云姗姗来迟,她目光扫过四周,最后跑到程蔷身边,问道:“师姐,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程蔷摇了摇头,也不诉说自己的委屈,简明扼要地将来龙去脉说了。
没有添油加醋,这让二皇子很是赞赏。
赫连朝云道:“二皇嫂,你怎么能这样,师姐将孩子托付给你,你却如此玩忽职守……实在是有负嘱托。”
二王妃冷冷地瞥了眼赫连朝云。
这个皇妹,偏心眼偏到了骨子里,二王妃从来没对她抱过什么期望。
“三公主,你才来,就如此说,是真的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吗?”
赫连朝云只是护犊子,怎么可能知道真相,她嘟囔道:“都这样了你还要狡辩什么?”xiumb.com
二王妃气笑了。
一样的说辞,果然是臭味相投。
要不是如此,赫连朝云根本不可能和程蔷玩得这么好才是。
“王妃。”赫连朝云皱眉盯着她,“你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你没错,错在我不该嫁到这,不该相信他值得托付终身,是我错了,当年我就应该抗旨,这样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赫连朝云欲言又止:“你也没必要将话说得这般难听吧。”
“你觉得难听?”二王妃戏谑地道:“可我觉得说给你们听正好,免得你们以为我安了什么不轨之心。”
“事情不是我做的,也不是我手底下之人做的,你们信不信都无所谓。”
二皇子仿佛被人怼了一顿,脸色瞬间铁青,死死地盯着二王妃:“嫁给我,委屈你了是吗?”
二王妃认真地看向他,冷嘲热讽地道:“难道不委屈?王爷,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对我好吗?我是怎么过来的?”
“还有这个女人,为何进了门,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是都忘了吗?”
二皇子眼神沉了沉:“是你自己先不能生育,本王等了这么些年你都没生下孩子,难不成要让本王一直等下去?”
“这是皇室,不是寻常百姓家,你是知道子嗣有多重要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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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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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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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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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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