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郎眸光平淡地瞥了眼黄光,他没必要为了个狂妄自大的人多费唇舌:“随你怎么说。”
“你!”黄光刚准备破口大骂。
谢三郎眸光一厉:“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
想到昨天的遭遇,黄光嘴巴一闭,彻底不敢说话。
不过他盯着谢三郎的背影却是死死地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为什么透着股古怪,谢三郎的为人他是清楚的。
绝对不会为了这种虚名撒谎,那如果谢三郎说的是真话,这代表了什么?琇書網
百书楼东家说那幅画是少将军的真品,百书楼是不会撒谎砸自己招牌,这又代表了什么?
黄光猛地瞪大眼睛,难不成……
可能吗?
少将军不是死了么!
……
文会结束后,程筠和谢三郎把睡着了的两小只放到骡车里,刚准备动身,便看见了守在门口的黄光。
黄光远远地盯着谢三郎,他眸子里从之前的轻浮变成了复杂。
“谢三郎,你……”
程筠认出他是昨天抢东西的人,冷笑道:“有事吗?又想挨打了?”
黄光的千言万语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谢三郎身上,只不过眼神中没了瞧不起的神色。
反而多了些程筠看不懂的暧昧?
程筠摸了摸小胳膊,这黄光不会是看上她的相公了吧?
“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珠子!”程筠恶狠狠地警告。
黄光刚准备骂程筠粗俗,可触及到谢三郎生寒的目光他又讪讪地住了嘴。
不知道咋回事。
他以前瞧不起谢三郎的出身,不想和他打交道,今天看谢三郎却觉得他无比高大上,甚至恨不得把整张脸贴他屁股上去!
“程娘子,出事了!”孟长嘉急匆匆地从百书楼走了出来。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
程筠问道:“怎么了?”
孟长嘉难以启齿地道:“秦烟她被男子给……反正里头正在闹呢!”
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孟长嘉说到这种事,脑子里不由得想到方才香艳的画面,整张脸涨得通红!
正说着话,秦烟从里头走了出来。
如今文会刚结束,还有很多人没离开的,听见秦烟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不少人都围拢了过来。
秦烟指着谢三郎道:“是他!他侮了我的清白!”
程筠脸色瞬间难看,脱口而出:“放你娘的屁,自己不知道在哪里搅和的事还想赖在我相公身上,你是不是有病?”
秦烟脑子肯定有坑,不然怎么什么都能扯到她们身上。
往她身上泼脏水就算了,怎么敢污蔑她的相公!
秦烟衣服还没穿好,香肩半露,露出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是个人不用想都知道她方才经历过了怎么一场大战。
“就是他!”秦烟一口咬定,“他蒙了我的眼睛,把我拉进屋子……”
“呜呜!”
她一哭,不少人泛起了同情心,纷纷看向谢三郎。
那些人眸光之中带着指责,恶心地道:“长得人模狗样,穿得文质彬彬,真是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人,赶紧报官,让官府来处理!”
秦烟哭得更大声了,擦着眼泪道:“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只嚷嚷又没动作,看得程筠怒气横生:“被冤枉的人还没说不活,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你说我相公碰了你,那证据呢,有没有人看见?”
“我有必要用我自己的清白名声污蔑你相公?”秦烟反咬一口,“你相公在文会前从厢房出来了,没多久我便被人蒙了眼睛灌了药,你说不是你相公又会是谁!”
程筠眉眼皱了皱。
谢三郎有段时间是出了厢房的门,可他绝对不会对秦烟有歹心,她无条件相信谢三郎!
程筠讥诮道:“你自己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离开厢房就是对别人图谋不轨?就不能是去茅厕?”
有人窃窃私语:“我确实看见他从厢房出来了,后来也没瞧见他往茅厕方向去……”
谢三郎长得太好看,刚进百书楼就有不少千金小姐盯上他了,所以对他的行踪一清二楚。
也因为这样,现在不少人都站在了秦烟的那一边。
“这种人还是赶紧带去见官吧,免得以后继续祸害良家女子。”
“就是……”
见事情愈演愈烈,孟长嘉忍不住高声道:“他们是我的朋友,人品还是信得过的,至于秦小姐究竟是被谁玷污了清白,还有待查证。”
“那你说他从厢房出来去做什么了?”
“谁能证明他是清白的?”
三言两语,谢三郎就要被定了罪名。
程筠懒得听这些废话,一群只知道跟风骂人的东西,事情的真相是什么谁又真的在乎,不过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看向罪魁祸首道:“秦烟,脸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秦烟慌张地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真的是我相公玷污了你的清白么?”程筠冷静的很。
秦烟目光躲闪,不敢看程筠,心虚地道:“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过来的,怎么可能不是他!”
程筠道:“笑话,你一会说是被蒙了眼睛,一会说眼睁睁的看着,你说的话究竟哪句话可信?你无非是想找个男人为你的放纵背锅,”
“可你找错人了,不该找我相公,要我说,你还是早点把你奸夫供出来,免得闹到官府上查出来丢了你们秦家的脸面!”
秦烟惊了一下。
不自觉地扭过头,目光扫向人群,似乎在找什么人。
程筠看见了,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而谢三郎动作更快,准备开溜的男人被他逮住,二话不说的卸了胳膊和腿。
“啊!”男人惊恐地叫出声。
谢三郎把人朝前一推,男人瞬间摔倒在秦烟身上,秦烟像是见鬼了似的,一下子蹦的老远,脸色更是像雪一样白。
这反映,让众人不由得想入非非。
程筠冷笑道:“秦烟,他才是罪魁祸首是吧?”
秦烟慌忙大叫道:“不是,不是!就是你相公碰的我!”
男人抬起头,众人看见他左边的脸有一大块黑色的胎记,鼻子旁长了一个痦子,纷纷抽了口冷气,这简直是绝世丑颜!
男人龇牙咧嘴地道:“你们居然敢这么对我,信不信我让我爹弄死你们!”
程筠走过去,扯住男人的头发,用力一拽,逼着他和自己平视。
她指着秦烟,冷淡地道:“说,是不是你睡了秦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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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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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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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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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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