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里都有孩子,只要是个人都会讨厌人贩子,在他们心里,石老太和张氏都是一样的人!
这么想着,谁会给石老太好脸色?
里正忍着脾气道:“石老太,你还想她被放出来?别做梦了,不直接斩立决都是轻的,我可告诉你,最好别被我们抓住把柄,否则连你们一起送进大牢!”
石老太嘴角哆嗦了下:“这件事和我又没啥关系,都是张氏自己干的,可不带这么冤枉好人的啊。”
死张氏,除了吃就是睡。
现在可倒好还给她们家惹了这么大的祸事,怎么不死在外面一了百了!
连累了他们不算,万一连累谢青不能科举可怎么办?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不然这么下去肯定要出事!
到了门口,程筠告别大家伙回了家。
珺宝和容婶等在家里面焦急地等着,看见她,便匆忙地跑了过来。
“嫂嫂,昭宝怎么样了?”珺宝急得满脸通红。
容婶同样担忧地盯着她看,仿佛有许多问题想问,又怕问不到点子上。
程筠挼了挼珺宝白嫩的脸蛋,安抚道:“放心吧,昭宝找到了,他平安无事,这件事是张氏干的,张氏现在被抓到县衙里去了,你哥和昭宝都去县衙了,快的话明天能回家。”
听到是张氏做的坏事,珺宝叉腰道:“她怎么这么坏,我们都没吃他们家的饭了,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
程筠道:“坏人是不讲道理的,面对这种人我们只需要比她更强,打得她满地找牙,让她以后不敢再来招惹我们。”
嫂嫂说得好有道理!
珺宝捏紧了小拳头,小胸脯上下起伏,在心里暗暗发誓,她还不够强,但以后一定要当个不被别人欺负的银!
还要好好保护一家子!
“汪汪汪!”球球疯狂地摇着尾巴,似乎和她志气一样!
看着一娃一狗,程筠轻轻地笑了笑。
容婶望着她,心疼地道:“锅里还热着饭菜,热水也有,你先洗洗吃吃睡一觉。”
一晚上,心神高度紧张,又找个不停,程筠是真的累了。
她忙完后倒头就睡,半夜她醒了一次,谢三郎和昭宝还没回来,她翻了个身,又重新梦了周公。
这边祥和无比,上房那边可就遭殃了。
一大家子坐在一起,面色阴沉,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谢老爷子更是不停地抽着旱烟,可心里面还是平静不下来。
他用烟杆子在桌脚敲了敲,又猛抽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圈:“说吧,想到办法没有?”
其他几人脸色各异,各怀心事。
谢守富和方氏对视一眼,忍不住开口道:“爹,这件事本来就和我们一家子没关系,是张氏自己鬼迷心窍对昭宝下手,我们又没做啥,应该不会连累我们吧?”
谢老爷子掀了掀眼皮没吭声。
方氏阴阳怪气地道:“我们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大郎不能被连累,他可是要科考的人……”
夫妇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是个什么意思。
石老太在这方面拎得清:“那你们说我们现在该咋办,难不成要和张氏划清界限?不然咋整,她毕竟是我们家里的人。”
“休了她。”方氏冷声冷气地提议。
“不行!”谢元娘坚决反对,又给谢守裕递了个眼色,“我娘给谢家生了儿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没犯七出之条你们凭什么休她?”
谢守裕跟着道:“就是啊,二郎没了,我现在可不能没有媳妇。”
方氏急赤白脸地道:“那你们说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等那边查完万一说我们是同谋,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罪,二弟、元娘,你是想让我们全家一起去死见阎王吗?”
要死他们死,反正她可不陪着!
谢守裕被怼得说不出话:“可是……”
在谢家,除了谢青其他人从来不会有什么优厚的待遇,谢守裕也没做主的资格,石老太白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可是什么可是,就按照你大嫂说的办,你赶紧写了休书给县衙送过去,跟县太爷说张氏和我们家没有半点关系,别到时候晚了连累我们!反正我是不会认这种儿媳妇的,简直是丧门星!”
张氏给他生了儿女,谢守裕心里舍不得:“结果还没出来,你们为啥这么着急,不能再等等?”
“等什么等,你能等得了,大郎等不了!”方氏嘴脸冷酷。
“砰——”谢元娘猛地站起身,掌心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把瓷碗都震了震,“今天我把话放这了,谁都不许休我娘!”
向来谢元娘都是懂事乖巧的,此时她一发作,众人齐刷刷地朝她看过去。
觉得她是疯了!m.xiumb.com
“作死啊,你这死丫头要吓死个谁?”石老太嘴里不饶人。
要不是看在谢元娘和林家定亲的份上,石老太能骂得更难听,甚至可以上手!
谢元娘可不管她,自顾自地道:“反正你们不能休我娘,不仅不能休,还要把她救出来。”
“怎么救?你说的倒是轻巧!”
方氏翻了个白眼:“要救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们是想不到办法的。”
看着一家子绝情的模样,谢元娘知道他们靠不住。
心冷了,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腹部,咬了咬唇道:“去林家,找林家帮忙!他们肯定会帮的——”
……
隔日,谢三郎和昭宝还是没回来,程筠不放心,打算去县衙走一趟。
不过她还没去过县衙,找不到路,里正主动请缨,程筠没拒绝,把珺宝托给容婶照顾,便赶了骡车赶往县城。
这还是程筠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一路上,她却无心看风景,骡车被她赶得飞快,大约是下午他们才到了县衙门口。
里正下了骡车去和官兵交谈,程筠在旁边等着。
“三郎家的,他们说三郎和珺宝在运来客栈住着。”里正匆匆返回,“我们先过去吧,这件事似乎出了点岔子。”
程筠拧了拧眉头:“好。”
云来客栈在另外一条街上,离得并不远,很快就到了。
程筠问了店小二,店小二指了个房间:“他们就住在那。”
里正走过去,敲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谢三郎拉开门看到两人,有点诧异。
“看你们一直没回去,我担心。”程筠顿了顿,进了屋子问道:“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要你们一直在这待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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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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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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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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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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