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快走,这里很危险!”
虽然这些村民都巴不得烧死我,可在我心里却对他们没有太大的仇恨。
因为他们全都是被蛊惑的,虽然愚昧,但罪不至死。
真正该死的人是这个姓王的棺材匠!
可惜,面对我的叫喊,村民们无动于衷,甚至有人捡起了石头想要丢我,骂我不到黄河心不死,都这种时候了还在蛊惑人心。
我急得浑身出汗了,加上木架下面的火焰还在燃烧,高温熏烤我的脸,让我脸上火辣辣的,难受得几乎窒息。
我没有力气再喊了,只能无助绝望地看向后山,那里有一大片浓雾在扩散,黑压压的夜幕完全被咆哮的阴风遮掩,视线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跟随着浓雾一起靠近,悄无声息地织成了一张大网。
隐隐伴随着翅膀扇动的声音。
终于,我看清楚了藏在浓雾下面的东西,居然是蝙蝠!
这些蝙蝠个头七大,最小的也有成年人拳头大小,大的翼展甚至超过了半米,三角形的脑袋,锥子一样的脸,下颚的獠牙凸出,长得狰狞丑陋,和我平时在农村看见的蝙蝠完全不同。
哗哗啦啦的翅膀扇动声很快就围绕住了村民,浓雾也变得越来越疯狂。
直到这时候,陷入狂欢的村民们才感觉到不对,村长忽然推开身边的村民,指着那些飘在天上的黑影子大,一脸迷茫地喊道,
“这是什么……天呐,是蝙蝠,还多蝙蝠,它们对着村子来了!”
村长的呼声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接着那些蝙蝠就发出了“吱吱”的尖叫声。
高频率的尖叫闯进了所有人的耳膜,这些尖叫声好像鬼哭一样,让人汗毛倒竖,随后蝙蝠们更是张开爪子,一只接一只地冲进人群。
啊——
有村民被咬了,发出极度凄惨的叫声,数不尽的蝙蝠密密麻麻地飞在天上,几乎形成了一片蠕动的乌云。
村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蝙蝠,也没见过敢主动咬人的蝙蝠,一时间完全傻了。
等他们察觉情况不妙,反应过来要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蝙蝠的速度很快,一只接一只,像下饺子一样扑过来,疯狂攻击村民的脖子和身体。
这些蝙蝠好像受过专门的训练,专咬村民的脖子,它们獠牙很长,一口就能咬掉一块肉,而且獠牙还带着病毒,凡是被咬过的村民都痛苦地趴在地上满地打滚。
那些暂时还没被咬的村民则吓坏了,头皮发麻地转过身,大吼大叫着跑回村。
“呵呵……”
混乱中我听到了一个人的冷笑,王大师冷冷地站在空地上,背负双手,好像看戏般目睹这场混乱,还扬起了邪笑的嘴角,满脸自得。
“大师,大师救命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咬人的蝙蝠?”
混乱的人群中忽然闯出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是村长。
他握住一把锄头,疯狂地驱赶那些蝙蝠,失魂落魄地跑到王大师身边求他想办法帮忙。
王大师一脸邪笑,咧大了充满嘲讽的嘴唇,“只有你们都死了,我才能安枕无忧,谁也不会把这里的秘密宣扬出去。”
“你、你!”
村长浑身一颤,呆滞地看向揭下伪装的王大师,激动的脸颊肌肉乱抽,浑身都在发抖,
“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啊!”
没等村长把话说完,王大师的眼角已经崩出一抹凶狠,桃木剑一点,闪电般刺穿他的肚子。
村长惨叫跌倒,眼珠仍旧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暴怒和不甘,死死握住桃木剑,嘶声怒吼,
“为什么,王大师,我们都那么信任你。”
“错就错在你们村收留了那个女人,凡是关于她的一切,都必须被抹除!”
王大师居高临下,麻木地抽出桃木剑,一脚踢开了村长。
“大伯!”
我目睹了一切,但身体被绑着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看着存在倒向血泊,泪如雨下。
虽然他抓住了我,还亲手要把我烧死,但我知道,村长只是出于愚昧,想帮村民解决麻烦而已。
如果可以的话,牺牲我一个,换来全村人活下去的机会,我不是不能答应。
可一切都完了。
村民被蝙蝠追的四处逃散,王大师拎着那柄带血的桃木剑,正一脸冰冷地朝火场方向走来。
我怒不可遏地瞪着他,好像扑上去和他拼命,偏偏在我愤怒值达到顶点的时候,身后却刮来一股阴沉的冷风,卷起了地上的黄沙和树叶,大量冰冷的风暴作用在被点燃的树枝和干柴上,居然让火势变小了很多。
紧接着我就感觉被绑起来的四肢能动了,身上出现了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连火焰烤在脸上都不觉得那么难受了。
“这是怎么……”
我悚然一惊,用力挣脱绳索,赶紧跳到木头架子下面,还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王大师狂笑的声音,
“哈哈,你终于现身了!我就知道,只要把这个小杂碎架在火上烤,就一定可以把你引出来。”
什么?
我头皮发炸,回头看向冷风飘来的地方,随后就看见一件大红的血衣,正随着冷风飘悬在空中,还在诡异地摆动着。
血衣的式样让我感觉无比熟悉,忽然脑子里颤了一下,想起来这不是当初我娘上吊时穿的那件衣服吗?
是我娘,原来她真的没走,还在最危险的时候赶来救我了!
“娘!”
我发了疯似的要奔向那件血衣,耳边却传来王大师更加歹毒的狞笑,
“母子相见,真感人啊,可惜你们没有叙旧的机会了,这次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可怪不了我!”
说完他把桃木剑举起来,疯狂晃动手腕,同时身体好像喝醉酒似的踩动步罩,嘴里唱喏着我听不懂的咒语。
很快王大师身后就刮起了一股风,风中洒落出大量泛黄的黄符纸,好像雪片似的飘起来。xǐυmь.℃òm
这些黄符纸到处乱票,经过冷风的吹拂,居然全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涌去。
我娘的血衣刚刚穿过火场,就被这些黄符黏上了,随后黄符诡异地炸开,形成一团团幽蓝色的鬼火苗,把血衣死死围困起来。
风声更凄厉了,我隐隐听到冷风中夹杂我娘的怒吼和尖叫,看得出那些黄符纸对她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我娘的呼声也夹杂着几分痛苦。
“王八蛋,我要你死!”
我把眼珠瞪出了血,抓起地上的石头要找姓王的拼命。
可一道浑身是血的身影动作比我更快,没等我冲向姓王的,那人已经提前从地上蹦起来,死死抱住王大师的腰,声嘶力竭地对我大喊,
“周玄,你快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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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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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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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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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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